包饺子散文

  母亲家里,孩子们闹个不亦乐乎,天热的人心烦气躁,。母亲说:“中午包饺子吧。”我嫌天太热,心里是一万个不乐意,但还是笑着点了点头。女儿拿剪刀到平房上剪韭菜,母亲一遍遍对女儿示范:“这样剪啊,一手捉韭菜,一手拿剪刀,从根部剪。剪的时候要轻,要不刚浇过的韭菜就会连根都弄出来了。”女儿挎个篮子上平房剪了韭菜,我们就坐在院子里择,一根一跟择的很仔细。女儿把择好后的韭菜拿去洗时,才发现母亲家水管跟前那株小桐树苗,几天不见,爆出那么大的几片叶子,真的成了大大的桐叶伞。

包饺子散文

  母亲拿洗净晾好的韭菜去切,刀有点钝,母亲切的很吃力。我要替母亲切,遭拒绝:“咱家的刀你没用惯,还是我切吧。”母亲切好了韭菜,虽然长短不一,不是很碎,但母亲很有成就感。母亲开始和面,说需要热水,我马上去烧,边烧边说:“妈,我在家和面都用凉水呢。”母亲说“凉水和的面包饺子不好吃。”母亲开始和面了,我发现母亲的手慢了许多,远没了我小时候的灵活样。我对母亲瞎指挥:“妈,你和一会面,就把和面的手放水里蘸一下再和,次数多了,和到最后就会三光:盆光,面光,手光。”母亲照我说的做,有点笨拙,但很开心。望着母亲微驼的背,总不相信,可不得不相信,母亲已经是快七十岁的人了。

  母亲和好面,我拌好饺子馅,开始包了。孩子们跑来帮忙,被母亲拒绝。母亲对我说:“让娃子们都去耍吧,咱俩包就行,咱俩可以边包边说话。”于是,孩子们一窝蜂得到了释放,看电视的看电视,疯玩的疯玩。父亲在院子里忙碌着他永远也忙不完的琐碎活,不时大声制止孩子们爬高上低的危险行为。

  厨房里,母亲擀皮,我包。母亲说:“你看我擀的皮厚不厚,厚的话我可以再擀薄一点。”我连声对母亲说:“你擀的不厚不薄,包着正好。”母亲得到了肯定,很开心。我心里却酸酸的,一向强势、说一不二的母亲不知道从啥时候开始在我们几个面前变得不自信了。母亲边擀饺子皮边向我絮叨:“前几天你表姨来了。”我“哦”了一声,母亲说:“我是不是已经对你说过这事了?”我急忙接话:“我表姨和谁来了,咋来的?”母亲一下子来了兴趣,把表姨来的事细细致致对我说了一遍。其实表姨来看母亲这事,母亲在我今天刚到家时已经对我说过了,母亲愿意絮叨,我就装着没听过。听母亲絮叨完,我对母亲说:“你和我爹没事时,也拿点东西去看看我表姨。”母亲很高兴:“就是嘛,不能老是让人家来看我,我也得去看看人家,这是礼数。”

  我把包好的'饺子摆在家里勘称古董的调盘上,像小时候摆弄泥娃娃那么用心。母亲就那么絮叨着,我认真听着,不烦不燥,好像外面的天也不是那么热了。母亲絮叨够一个段落,我开始絮叨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母亲成了我最好的听众,她觉得我所有的话都是对的,她支持我所有正确不正确的想法和做法,甚至到了一种迷信的程度。总觉得母亲还很年轻,她聊起我小时候的趣事,恍惚就发生在昨天。她能记起每一个曾到过我家来的我的同学和朋友,能记起她们每一个人的名字和模样。

  饺子终于包完了,我们像完成了一项艰巨而伟大的工程。我和母亲长出一口气,看着排列整齐的饺子,相视一笑,特有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