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言对身后的一群高管点点头,示意他们先上去,自己站在祁怜面前没动弹。
祁怜有些懵,她没闹明白贺言这是什么意思。
“和人事部的联谊你没去?”贺言比祁怜高很多,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祁怜,面容沉静。
祁怜摇头,“我参加谢师宴,时间撞了。”
“没去也好,没什么意思。”贺言无所谓般点点头。
祁怜又糊涂了,贺言到底是什么意思,特意停下来难不成就是为了和她说句话?
她自问自己没有这么大的面子。
贺言看着祁怜迷糊的模样,眼底染上几分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看向众人,开口道:“既然诸位是我秘书的旧识,那么今天这一顿免单,等下记在我的账上,也算是员工福利。”
说罢,也不等众人反应,拉过祁怜的胳膊,对他们客气颔首,“我们先走一步,告辞。”
祁怜被拽的一懵,慌神间就被贺言塞到了车里,“BOSS?我可以自己回去的,不用麻烦您,还有……在等您。”
“你这样?”贺言扬眉,看着眉头紧锁的祁怜。
没有了在外人面前的矜贵模样,这样的贺言神色有了几分生动。
“我没喝多……”祁怜被他看得有些讪讪,又忍不住辩解。
话还没说完,贺言便欺身而上,大手抚上她的太阳穴,不轻不重的揉着,嘴上埋怨,“自己什么酒量自己不知道吗,一杯倒还敢喝酒?”
说完,两人都愣住了。
贺言愣住,是因为他对祁怜没由来的亲昵和熟悉,仿佛本该如此一般。
祁怜愣住,是被吓得。
这一世,她确定自己没有与贺言有别的什么牵扯,普普通通的上下级关系。
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是说,贺言也是重生的。
祁怜悚然一惊,带着怀疑的目光看向贺言,发现他的瞳孔深处也带着几分惊疑,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想着贺言大抵是又将自己当成了那位祝小姐。
这该是最合理的解释,祁怜下意识的忽略心底的那点不适。
她挪了挪脑袋,恢复了冷静的模样,“BOSS,这样让人误会不好。”
贺言见她这样,不知为何心底生出股火气来:自己就这么不受她待见?
“误会?”他收回手,双手抱胸,语气并不怎么好,“什么误会?”
“我们只是普通的上下级,这样的动作太亲密了,为了您的名声着想,我觉得我们应该保持下距离,也有助于日后的工作。”
祁怜觉得自己应该把这件事说开。
上次的扭脚事件,她就隐约觉得事情在慢慢脱离原本的轨道,这与她的原意不符。
她只想安安静静的工作。
“保持距离。”贺言眸子里染上寒冰,“祁助理,你是不是高看自己了。”
他气极,一时间有些口不择言。
祁怜的身子微微颤动了一下,似乎被他的话打击到了一般,这让贺言莫名的有些后悔自己说出口的话。
他缓了缓神色,正欲说什么,却见祁怜抬起头来,眼神中竟然带着轻松的意味,“是我高看自己了,BOSS您别误会。”
“……”贺言只觉得火气更大了,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发泄。
他恨恨的将汽车打火,以一种极快的速度窜出地下车库。
到了祁怜住的小区楼下,贺言一路开着车窗,把脑袋吹清醒了。
他看着正待下车的祁怜,“两次。不请我上去喝杯茶?”
他说的是自己两次送她回家这件事。
祁怜站在车外皮笑肉不笑,“还有饭局在等着您呢,我不好留您,下次有机会再请您喝茶。”
贺言冷冷一笑,也不知信没信她的鬼话,直接发动车子离开。
他确实是还有事在身,今天本意是和公司的几位高管吃饭,不成想半路上遇见祁怜,看她喝了酒,怕她喝醉了被人占了便宜,便临时起意先把她送回来。
好在酒店离祁怜住的小区不远。
谁知道自己好心把人送回家,却连声谢谢都没得到。
又想到方才两人之间的对话,贺言不禁暗骂一声:没良心的。
暖黄的灯光照在客厅,让人的身心都放松了下来。
祁怜去泡了个澡,身心愉悦的从浴室走出来。
今天最高兴的,莫过于知道贺言其实对她没意思。进公司半月以来的战战兢兢,今天方才松了口气。
只要不跟贺言有除了工作以外的关系,她就很高兴。
她重生以来的愿望莫过于此。
单相思太苦,一厢情愿也太苦。
她不想再继续那样子,说她自私也好无情也罢,她只是太累了,不想继续了。
祁怜想到了那个自己没出世的孩子,那还只是个未成形的孩子。
她唯一对不起的,只有那个孩子。
孽债。
抱歉孩子,找个好人家投胎去吧,今生我们大抵是做不成骨肉了。
……
祁怜最近有些烦燥,许是女人每月特定的那几天,又或许是那些个老同学一个个不知道从哪要来了她的手机号,时不时的给她打电话,问贺氏还缺不缺人。
贺氏缺不缺人?
当然缺。
可缺的是人才,不是关系户。
祁怜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公事公办道:“如果你想来贺氏,下个月贺氏将会有一场招聘,欢迎投送简历到公司邮箱以及准备好offer。”
“祁怜,好歹我们也是老同学,就不能给点面子通融一下?”
对面还在胡搅蛮缠,祁怜的耐心已经耗尽。
微信骚扰还不够,还要电话骚扰。
“对不起,打断一下,我们并不熟,哪怕身上有着一层同学关系,可也仅此而已了。我已经说过了,如果想来贺氏工作,请走正常面试流程,跟我说没用,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助理。”
“小小的助理?你要只是个助理,你们老板会亲自送你回家?我看你就是卖……”
“啪——!”祁怜已经没有听下去的欲.望了,她选择直接挂断电话,干脆利落的将号码再次拖入黑名单。
“小美人儿——”周恒从背后跳出来,吓得祁怜手差点没拿稳手机。
“周总,您又来了。”
“什么叫又啊,我和你家老板的关系那么好,串串门怎么了。”
祁怜面无表情,“老板去开会了,您去他办公室稍等一下吧,我给您泡杯咖啡。”
“别忘了加糖啊。”周恒不放心的嘱咐。
他上次喝了一口黑咖啡,纯正的苦涩味在他嘴里好几天没散,吃什么都是苦的,实在是记忆深刻。
这个美女助理人是不错,就是记仇,跟贺言一个德行。
祁怜礼貌点头,“放心吧周总。”
“再来几块小饼干。”周恒得寸进尺。
“好的。”
“哎——祁助理,”他难得正经这么叫祁怜,“要是有人骚扰你尽管来找我,我把我们公司的律师借给你,保准让他们长记性。”
祁怜也难得对他笑,她郑重的道谢:“谢谢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周恒虽然看着是个混不吝的富二代,但为人却是仗义,上辈子他就对她很好,仅仅是因为贺言相信她,所以他也相信她。
所以,他的好意她心领了。
贺言开完会回来,经过秘书处时,见祁怜坐在那里,问了一句,“他来了?”
“在里面了。”祁怜抬头,得体的笑了一下。
等贺言进去,薇薇安不满的摔了一下桌子上的文件夹。
丽萨最近被外派到分公司视察去了,传呼机便落到了祁怜的手里。
不过是个后来的小助理,凭什么就能得到BOSS的亲睐。她来公司这么久,BOSS都对她爱搭不理的!
凭什么!
就凭那张脸吗!
就是她也不得不承认,BOSS和祁怜之间有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这是跟了BOSS好几年的丽萨都没有做到的事。
人比人气死人!
薇薇安气的咬指甲。
总裁办公室内——
周恒啃着小饼干就咖啡吃得正香,明明是个大男人,却对这小小甜点欲罢不能。
贺言连头都没抬,自顾自的看文件,“你天天往我这儿跑,公司不管了?”
“无所谓,我聘请那些高管又不是让他们光吃饭不干活的。”周恒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哎——你家小助理被骚扰了你知道吗?”他分享着新鲜的八卦。
周恒啧了一声,“她那些同学就跟我妈娘家一样,一旦黏上了,就跟吸血鬼似的甩都甩不开。”
他兀自说着,也没管贺言到底有没有再听。
“好像小助理跟她那些同学的关系都很差劲,可怜小助理如花似玉……”
“你怎么知道的。”贺言突然出声。
“啊?”周恒一愣。
“同学。”贺言指骨轻敲文件夹的塑料脊背,言简意赅的说着。
周恒不亏是他的发小,也能明白贺言问的是什么。
“哦,你说这啊,我问过小助理和她同学关系怎么样,她回答我说不熟。”
说着,他摸了摸下巴,佯装思考,“小助理说的话,你得听一半猜一半,往她嘴里的程度再深了想,准没错儿。”
“废话。”贺言冷冷道。
她和周恒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这是此时此刻贺言脑子里唯一在思考的事。
他按下传呼机,“祁助理,进来一下。”
话筒里传来祁怜清冷的声音,“好的BOSS,我马上来。”
周恒惊奇,“按捺不住了?”
贺言没理会他。
祁怜放下话筒,拿起办公桌上的文件走向总裁办公室。
张助理望着祁怜婷婷袅袅的背影,只觉得这样美好的人距离自己太远,而自己永远也追不上她。
明明祁助理比他晚来那么久,工作和接人待物却远比他老道。连BOSS和丽萨都对她另眼相看。
想到这里,张助理心里有些失落,但目光又忍不住追逐那抹亮色。
“出差?”祁怜惊讶。
“嗯,去澳洲谈一个合作项目,后天出发。”贺言慢条斯理的说着自己叫祁怜进来的目的。
“……为什么是我。”祁怜抿了抿唇瓣,“论资历,我比不过丽萨姐和……”
周恒在旁搭腔,“哎——话不能这么说,你要是在我公司,我肯定走哪都带着你。”
贺言锋利的目光瞥向周恒,警告他这是贺氏的人。
周恒撇撇嘴没说话,他真应该吐槽贺言此时的样子,就跟被抢了宝贝似的。
祁怜定了定心神,点头回道:“好的BOSS,我会准备好的。”
周恒目送祁怜关上办公室的门,看了看腕表道:“都中午了,去吃饭吗?”
“我还有几份文件。”贺言头都没抬。
“那我先走了。”周恒耸了耸肩,站起身来道。
……
“我?”
祁怜抬头看着趴在她办公桌隔板上的周恒。
“我不合适。”她摇头想要拒绝。
“怎么说都是你老板,让他吃饭又不是要你的命,再说了又不难,你就帮我把东西送进去,然后出来就完事儿了。”
“只要别说我送的。”周恒强调。
“作为报答,我连着送你一个月的花,让你好好享受同事们羡慕的眼光。”
这样无厘头又天真的答谢方法,也就只有周恒能想出来了。
祁怜犹豫半晌,到底还是同意了。
贺言有胃病,周恒虽然没说,但她是知道的。因为不规律的饮食和作息造成的。
从前她在贺言身边的时候,都是随身备着胃药。
“哎——这就对了嘛。”周恒高兴的抚掌,“等会我给你电话,你到公司楼下去取,不然被阿言看到,又得骂我多管闲事。”
祁怜无奈点头,“您放心吧。”
……
“进来。”贺言头也没抬。
“BOSS。”祁怜站在门口,似乎有些局促,“已经到中午了,您该吃饭了。”
贺言抬头皱眉,“怎么?”
“我这里正巧有饭菜,您要不要吃点。”祁怜说话时有些许停顿,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食盒。
贺言神色看不出喜怒,定定的看了祁怜半晌,才说了句,“拿过来吧。”
祁怜轻呼了口气,赶忙上前将饭菜摆好。
“你和周恒关系很好?”贺言看着眼前精致的菜式,突然问道。
祁怜:“?”
她犹疑了一下,“就,不太熟?”
贺言摆手,也大概明白了这其中关键,“你出去吧。”
心情比她刚才进来的时候似乎变差了很多……
办公室的门应声关上,贺言目光深沉,不知在想什么,许久之后,他还是动了筷子。
……
飞往澳洲的飞机是早上六点。
机场——
祁怜很容易在人群中找到贺言。
“BOSS。”她拖着行李箱快步走上前,同行的,还有一位女高管和几个同事,她也一一打过招呼。
因为早起,祁怜并没有化妆。
贺言看着祁怜素净的小脸儿。
他几乎没有见过他的助理不化妆的样子,素面朝天的,看着却也是十足的清丽。
大抵因为是早晨精神状态好,祁怜的状态难得放松,眸子里都带着光亮。
“嗯。”贺言点头。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乘坐华夏XX航空公司……预计空中飞行时间……为了保证飞机导航通讯系统的正常工作.....”
空乘甜美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乘务人员也开始进行安全检查。
飞机渐渐趋向平稳。
他们订的是头等舱机票,空间相比经济舱要舒适很多,贺言与祁怜比邻而坐,中间只隔着约莫一人通过的距离。
距离抵达澳洲还有约莫十几个小时,行程不算短,于是祁怜打算戴上眼罩休息一会,余光却瞥见贺言的脸色似乎有些发白。
此时飞机离开地面约两个小时。
祁怜原本还有一丝睡意,这下子全都没了。
她拍了拍贺言的手臂,“BOSS?”
贺言声音平稳,听起来似乎和平常没什么两样,“没事。”
可是祁怜目光看着贺言紧握的手,上面青筋爆出,他在忍耐。
祁怜蹲到贺言的身旁,随行的其他人也察觉到不对,一下子围上来。
“BOSS是不是胃病犯了怎么了?”女高管看着贺言这副样子,着急道。
“我包里有胃药,”祁怜忽然道。
此时空乘也带着水和急救药箱急匆匆过来。
看着将药吃下去的贺言,众人松了口气。
“好了,让BOSS好好休息吧。”女高管拍拍手,让众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贺言神色复杂的看着祁怜,突然问道:“你为什么会带胃药。”
男人的嗓音带着沙哑感,低沉又磁性。
祁怜垂眸,蝶翼似的长睫忽闪,在眼下投下一片鸦青阴影。
她替贺言盖好毯子,轻飘飘的来了一句,“临走时随手放进去的吧。”
这不是贺言要的答案。
他皱眉,但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听什么。
一遇到跟祁怜有关的事,他就变得很奇怪。
从祁怜第一天进公司时起他就知道,只是今天这样的感觉异常的强烈。
直觉告诉他,他和祁怜不该止步于此,应该更进一步。
可是为什么?
贺言问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在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之后,终于抵达机场。
合作方派了司机来接应他们,还有一位导游,正在向他们介绍着沿途的风景。
贺言坐在车上,突然来了一句,“明天跟合作方见面,今天先去好好休息,如果无聊可以出去转转。”
“BOSS,我们能去附近的景点看看吗?”坐在副驾驶的女高管转过头来询问。
“自然。”贺言颔首。
女高管笑得意味深长,资产阶级都是剥削派。以前跟BOSS出差可没这么好的待遇。
合作方订的五星级酒店,一整个平层都被包了下来,每个人都是单独的套房。
祁怜感叹着合作方的大手笔,她意外的精神很好,飞机上睡太多,睡的骨头都软了,她打算逛逛,顺便吃点东西。
酒店内设置了早餐区,很典型的西餐,不少外国人在那儿吃早点。
钢琴师正任劳任怨的演奏着,看样子似乎是个亚裔,演奏的恰巧是中国名曲《梁祝》。
祁怜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份牛排和一杯咖啡。
等待的过程中,白皙的手指应和着拍子轻轻的敲打着桌面。
她漫无目的的盯着落地窗外的风景,澳洲人的作息很慵懒,这个时间路上偶有行人,她便转而去看窗外枝头上蹦跶的鸟儿。
这时侍应生走过来说,有人为她点了一瓶香槟。
祁怜诧异,客气的表示她不能接受,香槟不用上了。
侍应生有些为难,眼神看向旁边座位的年轻男人。
男人见已经暴露,索性直接坐过来,“很高兴认识你,美丽的女士。”
“希望你不要觉得为难,”年轻男人耸了耸肩,“我原本是想给你一个美丽的惊喜。”
“无功不受禄。”
“Nomerit,nogain.”男人咀嚼着这句话,哈哈笑起来。
“华夏人果然很有意思。”
祁怜挑眉,与这位男士聊了两句。
年轻漂亮的华夏女子和一位外表俊美的外国男子相谈甚欢,女子偶尔的笑容会让人觉得他们十分般配。
贺言走进餐厅的时候,见到就是这幅场景。
他不自觉拧紧了眉,大步走上前去,直接坐到祁怜的身边。
“没去休息?”他的语气中带了两分不易察觉的吃味,似在质问。
祁怜惊讶,“BOSS?”
贺言意味不明的嗯了一声,看了一眼对面的外国男人,冷淡的点点头,“你好。”
“这位是你的老板吗?”外国男人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对祁怜道。
祁怜点点头,同贺言介绍,“这是William.”
贺言没有看向男人,而是对祁怜道:“叫酒店把食物送到房间,你跟我上去,有事要交代。”
祁怜听到这话没有多想,只是顺从的站起来,对William说了声抱歉。
贺言无视William玩味的笑容,面不改色的带着祁怜去往楼上。
两人的身影相偕离去,隐约飘来女人的询问,而后是男人低声的回应。
William也站起身,笑着用手指点了点唇,转身离开酒店大堂。
第二天,祁怜跟在贺言身边一起去合作方公司开会时,突然在坐席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赫然是昨天送香槟的外国男人。
他也看见了祁怜,扬笑挥了挥手。
女高管悄声告诉祁怜,这似乎是合作方老板的儿子,听说很有手腕。
贺言神色平静,想来是早就知道的。
祁怜恍然,怪不得昨天的时候她总觉得这人有些眼熟。
上辈子这家公司与贺氏集团的合作尚算深入,在她还是个小助理的时候,这家公司派了继承人来华夏与他们谈过合作。
应该就是这个William。
所以那天贺言借口支开她,是怕她被这人套话吗?
合作谈的很顺利,合作方老板亲自出马详谈,又派了专人带着他们游览了一圈澳洲,也算是给足了贺氏面子。
澳洲之行总算结束,临行时,William还曾来找过祁怜,说是带她感受一下澳洲的风土人情。
只是每次不是要开会就是要整理工作资料,都被祁怜给推拒了。
返回华夏时,时间正好是深夜,众人的精力都有些耗尽,都是一副累极的模样。
“明天休息一天,后天准时去公司工作。”贺言道。
其他人纷纷打车离开,祁怜也打算告辞。
“你跟我一起。”
祁怜:?
“送你回去。”贺言面容平静。
“……”祁怜拒绝,“不用了BOSS,我打车就好。”
孰料贺言拉过她的手腕,掌心内是女人清晰的脉搏,贺言面不改色的拉着她往前走。
贺言虽未用力,却也不是祁怜能挣开的。
她试了两次无果后,索性任由贺言拉着。
贺言察觉到女人不再反抗,轻哂一下,脚步也慢下来,改成牵着祁怜。
远远看去,两人好像一对热恋的情侣。
车窗外是飞速划过的景色,司机目视前方。
祁怜有些失神的看着外面一幕幕的风景。
“离那个William远一点。”
祁怜猛然回神,却陡然发现两人的距离着实有些近。
贺言此时微微垂头看着她,她仰着脸,白皙的脸上尽是茫然,娇嫩的唇瓣似乎在引人采颉。
他的瞳孔蓦然变得深不可测。
祁怜身体稍稍后退,脱离贺言的气息范围。咬唇道:“我知道了BOSS。”
祁怜没看到,在她后退的瞬间,男人眼神中不受控制的逸散出某种危险的气息,又转瞬收起。
他告诫自己。
不急,慢慢来。
会吓到他的小助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