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立宏:上海诗歌的聚合

赵丽宏:上海,诗的聚合

“上海的聚会开始了,但没有时间分开。”阿多尼斯在他的文章中说。这是他对过去的记忆,也是对未来的预测。上海国际诗歌节也许与他的预言相吻合。

秋天的上海,再次迎来了来自世界各地的诗人。

由于诗歌,世界变得很小。世界的尽头与世界的角落之间的距离无法阻止诗人的聚集。在上海聚集诗人是诗歌的召唤,是友谊的邀请,是穿越千山万水,为一个美好的目标而聚集的诚意。这个目标是诗歌。

也是因为诗歌,这个世界变得非常大,达到了无限的广阔和深度。每位诗人的诗歌都向我们展示了一个独特的世界,宇宙和世界,灵魂中隐藏着无数的秘密,而诗人使用不同的词来构成一首奇妙而无尽的诗句。上海在飞翔。

什么是诗歌?诗对世界,生命和生命的意义是什么?它有用还是无用?诗人也给出了不同的答案。

阿多尼斯在《诗歌的开端》中说:“关于你的最美丽的事情是动摇世界”,“关于你的最美丽的事情是成为防御并被光明与黑暗所引用”,“关于你的事情正在成为一个目标,成为区分沉默和话语的分水岭。”这首诗的奥秘使人们沉思三声。

斯洛文尼亚诗人亚历克斯·斯蒂格(Alex Stieg)在他的诗中写道:“他写,放符号,逐渐变得热情起来。一种看似无用的活动,他正在浪费生命。没人在乎他在做什么。孩子们四处奔波,没有注意到他们消除了他的努力。尽管如此,他确信宇宙的命运掌握在他手中,并取决于他的坚持不懈。”诗人是与众不同的世界,一个不同的宇宙,这个世界的命运,宇宙与他人无关,而是“取决于他的坚持”。每一位真正的诗人都在坚持自己的坚持,世界上最好的诗人也在坚持,所以诗歌天空中的星星照耀着。

诗人环游世界,历史悠久。旅途如此曲折,源头太老了,看不到头脑,未来的目标也模糊而遥远。因为有诗,诗人才能找到自己的鲜血。高桥村郎(Muro Takahashi)的《旅行之血》中有一句诗句:“我们的起源太古老了,我们看不到来源。我们彼此拥抱,安静地拥抱着,在时间的掩护下,我们不断流过黑暗的河床。在树荫凉爽的旅途中。”

大卫·哈森(David Hasen)在他的诗中揭示了生活的秘密:“秘密的生活只有相同的名字,正确的房子在错误的街道上,咖啡馆里挤满了看起来与他们不同的人,声音被模糊和破碎。在Pixel中,在变革的世界中,他们触摸和行走。”

郑丑雨听到那朵花盛开的那一刻,世界感到惊讶,也听到了宇宙的叹息:“在这一刻,我是一个盲人,听着我的妻子和女儿对主显节精致开合的描述。我回到听我录制的打开的花瓣的声音。星星的死声,彩虹的逝去声……我反复听到月亮再次升起。”

严爱琳用自己的诗作捕捉了灿烂的春花世界,带入了读者的视野:“樱花,梅花,桃花,梅花和杏花都是灿烂的春花。天空跳得更高,捕捉到更清晰的蓝色。杂草奔向地平线。远,让绿色像大海一样广阔……”

张汝麟用诗歌探讨了灵魂的等待:“崇高在天地之间不繁衍,它在人的灵魂中徘徊,是一种精神上的追求,孤独地等待着千帆。”

张烨还有一首刻骨铭心的诗:“我将继续为您的愿望而活,我就是您。”这是恋人之间的the不休,也是诗人的诗意与期待。

天元的诗里有树,树长成了他的诗。不论它们是枯树枝还是绿色阴影,都是诗歌的奇妙影像:“枯树枝是世界在寒冷中吱吱作响的关节。”,“没有树。我只记得那棵留下的深绿色。没有树,我只能祈祷树在远方结出果实。”这棵树可能不在诗人眼中,但不在诗人眼中,而是在诗中生长。用诗人的话来说,我们所感受到的是丰富的诗意。

在这个诗歌节上,江涛是最受邀的诗人中的一位年轻的诗人,是一位大学教授,他的诗情画意并未停留在校园里,我读到了他的诗中年轻中国人的生活。他的诗歌中有现代生活的各种道具:计算机,冰箱,电视,电话,汽车,火车,生与死,现实中的欲望和焦虑,时间流逝的感伤以及熟悉而忧郁的枕头人。

诗人是流浪者。宇宙和历史现实是诗人流浪和寻求的地方。但是,无论他们走到哪里,走多远,诗人的心中都有一个珍贵的地方,诗人的感情永远不会背叛她。这个珍贵的地方是连接母亲和灵魂故乡的家园。杨炼在《与我一同成长的山峰》中写道:“重叠的地平线就像是被折叠成这个地方的崎con内涵。每一步都埋在山中。与我一起成长,这股蓝色的水永不停止敲打着它。看着我,我不必回家,因为我从未离开过自己的小命运,我从未离开过我的小命运,我注定要降雪,不再,不再,不再,不再几千年前,当人们阅读李白的《睡前的月光》和杜甫的《当我感到甜蜜的眼泪,我讨厌鸟的再见》时,他们应该像这样感动。没有必要回家,不是因为离开故乡,而是因为“永不离开。”在杨炼的诗中有一句话:“诗的名字满是风景。”这个句子的开头和后缀可以忽略,只有这个句子才能导致无尽的联想。

二十多年前,我参加了有关互联网的讨论。一位大学教授在会议上断言:互联网将彻底改变文学。传统的写作思维和方法将被虚拟世界取代,并被虚拟世界取代。诗歌也是如此。就像机器人打败了Go的主人一样,将来,计算机可以代替人的大脑来生产诗歌,而传统诗人将失去工作。我认为这是危言耸听。在过去的二十年中,从未发生过这样的革命。人们对文学的判断和期望与互联网无关,而取决于文本的魅力以及文本中包含的真理和智慧。在这本特别的诗歌中,加拿大诗人凯哲安(Kai Zhe'an)展示了他的计算机生成的文字。这是一个非常前卫的实验。读者可以判断它是否可以达成共识。但是在逻辑上混乱的安排中,还有一些有趣的词:“日常生活的特征:他们欣赏自己一段时间并充满权威,有时又优柔寡断并依赖他人……”

来自荷兰的巴斯先生在他的文章中列举了诗歌的无用和无助:诗歌不能被吃掉,不能挡雨,不能赚很多钱,不能改变世界……但是,有一个奇怪的现象声音在文章末尾。它使人们微笑并产生共鸣:“诗歌的艺术概念远比每个单词的表达都高。就像在这首诗集中收集的诗一样,这不仅是一个无声的演讲,而且是所有的呐喊。失眠的修辞,凝聚了所有词汇的力量,产生出真正原始的思想,优雅而狡猾,在梦境中生活着,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一种颜色从尖叫声中落下彩虹;如此美丽而无助,值得生活在两颊之间,潜力无限,可以模仿鸟类迁徙的声音,凝结树叶上的阳光,可以与天空中的云建立联系,在冰雪融化的地方,万物复苏,我们突然想到了被遗忘的事实。”

曾经有人说上海不是诗歌之乡。上海是一部小说,散文,舞台剧,上海与诗歌格格不入。诗人长期以来一直否认这种谬论。中国新诗的一百年历史,也是上海新诗的一百年历史。在过去的100年中,无数的诗人在这里生活,观察和体验,在这里寻找诗歌并将其固化为文字,成为中国新诗发展的缩影。上海国际诗歌节继续证明诗歌的起源和这个城市。

上海是一个古老的城市,也是一个年轻的城市。她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数千年前,但世界一直关注着她,这是现代事物。上海是中国与世界交汇的*港,是一个舞台,一个现代的城市,让人无休止地交往。上海的街道和小巷就像图书馆藏书中蜿蜒曲折的人行道。路边的建筑物就像书架上的经典之作。诗人大声使用自己的诗作,一一打开书柜中的锁书。阅读时,全世界听到了从黄浦江两岸飞来的美丽诗歌。

在这篇短文的结尾,我想起了阿多尼斯在上海的感叹:“在暮色中,黄浦江边的水泥变成了一条丝带,连接了沥青和云层,连接了东方的肚脐和西方的嘴唇。”

2017年秋季在上海

  

吉迪·马加的诗可能在诗人的心中表达着一种永恒:“在我们喧闹的时代,每天的日出和日落照旧,但是日落的荣耀比日出的美丽更可悲。叹息!遥远的恒星仍在向我们发出信号,海上的帆影消失并重新获得。”

舒婷的《致橡树》是当代中国诗歌中最受欢迎的诗歌之一。我去过许多城市,在许多不同的场合,听着各个年龄段和身份的人们背诵这首诗。现场令人难忘。这绝不是诗人对树的简单感觉。这首诗所包含的情感是对生活,人性,诗歌,故乡和时代的深刻思考和认罪。正如这首诗结尾所说:“我不仅爱你坚定的身体,而且爱你坚持的立场,脚下的土地。”

世界各地的诗人使用不同的词,不同的语法,不同的思想,不同的声音和不同的图像来创作形式迥异的诗歌,以及隐藏在诗歌中的秘密,诗歌中包含的情感以及它们散发出的光环,如此丰富而神秘。诗歌的丰富性辐射着世界和人们心灵的多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