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棵老树散文
今天,我们的公益电影展已经进行到第28个村子,在水潮山村,薯薯想跟大家讲些不一样的见闻,讲一个关于两棵老树的故事。两棵老树的生命伊始于三百多年前,伴随着水潮山村的开村先祖一同来到这里,扎根生长。几百年来,作为村子里唯一的文化娱乐中心,两棵老树如一日般为水潮山村的十五代子子孙孙遮风挡雨,像一个大家长一般听着一代又一代人在它跟前闲话家常。
电影展对接人符先生说,这两棵老树正好长在他家老房门前。小时候村子里还没有修建戏楼,一年一度的雷剧表演一直都是搭台在这里,当时戏台也没有固定的地方,今年在两棵大树下的这个方位,明年在那个方位,但不管怎么挪动位置,都离不开两棵老树。
村子里没有市场,各色小贩推着一台自行车,车尾装着贩卖的货物,来到两棵老树底下,敲响铜锣,嘴里发出或悠长、或婉转、或抑扬顿挫的叫卖声。在物质相对匮乏的年代,那一声声“情含波罗糖——鸟子但关刀卖包子——”喊出的是孩子们渴求的心灵。
那时候,乡村小贩没有固定的售卖地点,所以老树底下迎来的贩客也不尽相同。有卖鱼的、卖菜的、卖糖糕的,有修鞋、补锅的、打铁的,也有算命的、说媒的、耍杂的。因为都是一些游移各村的小贩,声声嘹亮清脆的叫卖声、吆喝声,划破了沉寂的村庄,给原本宁静的大树底下平添了几许的生机,也给水潮山增添了一道独特的风景。
那时候也没有村委大楼,每逢需要商议村中大事小事的时候,都是一锣敲响,长老一长声吆喝,村民便呼呼啦啦全部汇聚在这里。就这样,大人们在中心议事,小孩儿在四周耍闹。
农村里,村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归,所以开会的时间大多挑在晚饭之后,那时候电灯在农村里是不常见的,煤油汽灯全村也就那么一两个,专门供开展集体活动的时候才舍得拿出来打上汽,点亮灯。拿灯的大伯伯鼓气快速地抽动着气阀门,汽灯伴随着阀门的抽动而发出“哗——哗——”的声响,然后越发明亮。而更亮的,是不知何时起紧紧围了汽灯几圈的孩子们的眼睛。
两棵老树枝繁叶茂,在雷州,人们逢年过节的时候喜欢做叶搭饼,多少年来,整个水潮山村的饼叶,都来自这两棵老树。人们只要需要,随时可以拿着长长的竹竿,绑一把小镰刀,往树叶堆里轻轻削几道,老树上便洋洋洒洒掉下一堆饼叶。一旁的小孩子拿着一个肥料袋,跳脱着捡起叶子,又放进袋中,脸上绽放出如花的笑容。
经济拮据的年代,村民总是闲不下来,有些生活困难的村民,也会摘些老树的叶子到集市上换点生活费,甚至邻近村子的村民都会过来摘大叶去集市上换钱。后来,随着时代的发展,人们如今的生活条件都变好了起来,也就没人再去摘它换钱了。
1950年解放后,地方各处新建学校,水潮山村也不落其后,按当时的经济条件,建校已经花光村民所有积蓄,购买课桌成了一大问题。在大树下,大伙正商议着该如何是好,长老们望着郁郁葱葱的.两棵老树,忽然有了主意,让木工砍下几支大树干,打造成学校里的第一批课桌。
就这样,水潮山村的学子们有了吸食知识养分的天堂,伴着朗朗书声,被砍掉几支主干的两棵老树不但没有一丝败落,反而是越长越旺。随着时代的发展,人们对教育越发重视,越来越多的人为了孩子更好的发展,渐渐离开了农村小学,留在学校里读书的孩子越来越少,读书声越来越小,那批用树干打造的桌椅也早已腐烂不见踪影。
随着时代的发展,人们对教育越发重视,越来越多的人为了孩子更好的发展,渐渐离开了农村小学,留在学校里读书的孩子越来越少,读书声越来越小。占据了村落中心地位的两棵老树也因新农村建设而不再成为中心,这里,逐渐萧条。
薯薯不知道这两棵老树还能在这里生存多久,它的故事是否会在人们心中长存,薯薯只知道,它们是时代的英雄,是水潮山村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