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情散文:我的母亲
我的母亲是生活在中国最底层社会,一生依靠家里党给予的一亩三分地,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辛勤的耕耘,是中国千百亿农民大家庭中,最普通的一员。
在我有记忆开始,母亲强健的身躯、温暖的怀抱、宽阔的双肩、有力的双手,是天真无知小时候的我永远攀爬、偎依、停靠、牵引着我的生命,快乐成长的摇篮;还有我童年时代的喜怒、哀、乐和生病时的痛苦,时时刻刻永远展现在母亲那张慈祥的脸上!
在八九十年代,对于地处大西北甘肃省贫困、落后的农村来说,《十一届三中全会党*改革开放》好政策的春风,还没有顾及那这里的那一片偏僻寂静的黄土,除了村里几户工人、*家庭,相对来说,生活比较宽裕些,其他农户家庭,生活都一样,几乎每天都奔波在解决一日三餐,填饱肚皮,为生存奔波的温饱线上。
我的家乡,正位于甘肃省的临洮、定西、渭源三个县管辖交界的地方,是属于那个年代,党*带来救济、扶贫的好政策, “三不管”的典型地带;一个小山村,由三十户人家组成的小村庄。
小村庄四面环山,小村中间有一条常年流水潺潺的小溪,把小山村分割成两半,靠阳山(地方方言命名,太阳升起先照到的地方叫阳山;夕阳西下,太阳照到的地方叫阴山)的大山脚下,错落有致地居住着二十多户人家,是一个祖太爷的后裔;靠阴山的一面,由十户外来迁徙,由三个姓氏组成,把家建在阴山脚下;阳山和阴山居住的三十多户人家,便组成了一个小村庄。这个偏僻落后的小山村,虽然不是属于一个直系家庭组成的小山村,但世世代代永远生活在团结互助、安静、祥和的气氛中!
村里哪户人家,在没有遇到三灾八难的面前,每户人家都规律的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简朴平淡的农家生活,整天奔波在解决一日三餐温饱的生活线上。
在那个贫穷的年代,灾难、疾病,是因为他们的善良、和平共处,而不降临到他们心底善良、憨厚朴实的农民的身上。在疾病和灾难亡面前,他们显得是那么渺小,脆弱的生命,不堪一击,本来一贫如洗的农户家庭,分外是雪上加霜,又一次让他们的生活,深深地陷入了困顿。
尽管全村农户人家,都过着解决温饱的生活线上,如果那户人家有困难,全村人,一定会无私的伸出援助的双手,想尽一切办法,给予资助,和他们共克时艰、共度难关。
小时候,记得我父亲、母亲的身影,永远都在匆忙中度过,不是在田间地头忙碌的耕作、收获,就是迈着匆匆的脚步,赶到村里别的一户农家去;甚至,有时候三更半夜,听到村里有人大声吆喝或者听到急促的敲门声,我的父母亲一前一后,都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只剩下四墙角徒壁的土炕上,我们四个年幼的兄弟、姐四个小孩,互相偎依,靠着一盏煤油灯盏发出黄豆大微弱的光芒,来驱赶母亲走后,带来心理上的恐惧。
当母亲要离开我们的刹那间,年幼的我和弟弟,使劲地前后缀住母亲的衣襟,只怕母亲离开我们半步,大哭小啼地不让母亲离开半步。这时比我们大七、八岁的姐姐,使劲地从母亲衣襟上搬开我和弟弟幼嫩的双手,母亲才脱开身,向外面走去。
姐姐哄着两个年幼的弟弟,说“妈妈,出去一会儿就回来了….”带着大哭小叫要娘回的嘶哑声音,在姐姐的不断安慰下,才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当母亲回来,这时我们才知道村里有户农家的老人去世,或者谁家的小孩又生病了!我的父亲、母亲不是陪伴他们的家属,就是帮他们那户人家,去送孩子去乡下卫生院。
记得我六七岁的那年,我爷爷的亲二弟,因患上突发性疾病,因医治无效,突然间因病早逝。给这个贫苦如洗的家庭,格外是雪上加霜,连送丧都成了问题,这时候,全村的每个农户家庭,都伸出了援助的手,想尽一切办法,给予资助,让死者先入土为安。
我爷爷的二弟,去世的第二天,我看到我母亲端着一大洗脸盆白面,我和弟弟缀着母亲的衣襟,让母亲给我们做白面馍馍吃。
在那个黄土地上,贫困的年代,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吃到白面馍馍。今天,俩个年幼无知的孩子,让母亲给我们做白面馍馍吃。母亲摸着我们的头说:“等忙完、有空了,我给你们做…..”后来才知道,那一盆白面是我母亲在村里的一个工人家庭借来的,当天就给我爷爷的二弟弟家送去了!因为在那个四五月份,青黄不接的季节里,家里太穷了,实在没有东西可拿出来,帮助人家,就从别的人家,借来一大洗脸盆面,给他家送去,来帮助我的远方叔叔,给他父亲送丧,让逝者早日入土为安!
那个却衣少吃、天真无知的童年的时代,虽然衣不遮体、腹不充饥,光着脚丫子、穿着开裆裤,每天在母亲的精心呵护下,无忧无虑的健康成长,快乐的度过,只希望自己快一点长大,生出一双丰翼的翅膀,飞出黄土地上那个偏僻的小山村,到外面看看神奇的世界。
可是,随着岁月的流逝,我和弟弟初中毕业,先后考上我们市的重点高中,开始了三年离家六十公里的县城求学。同时,也赶上九十年代,党*改革开放的好政策,黄土地上依旧是那么贫穷,最起码的是可以填饱肚子。
我的父、母亲节衣缩食,把家里最好的面,一直自己舍不得吃,给我和弟弟留着,每个星期六的晚上,做好一摞馍馍,让我们星期天回家,带回学校去吃。
每个星期天的早上,不论刮风下雨,母亲总是提前把一摞馍馍,仔细捆绑在一辆加重、破旧的自行车货架上,帮着我们推上黄土大山,看着我们的身影,消失在蜿蜒崎岖不平的黄土大山,去学校路上的时候,才依依不舍的回去。
岁月无情的'风雨啊!吹打湿了我母亲的前身和后背,但没有吹打湿“望子成龙”,让儿子走出黄土地,迫切的心切!
今天,当我和弟弟先后考上学校,并且顺利的参加了工作,轮到我的母亲,该享清福的时候了!
可是,我的母亲,依然在那个黄土地里的小山村里坚守;已经年过七旬,由于患上了“帕金森综合征”,由原来清晰的语言,变成了“咿呀、咿呀”含糊不清的童音;也迈不开蹒跚的步态,只能每天依靠轮椅,艰难的行走。
母亲曾今那乌黑满头秀发,也被无情的岁月,染成了满头白霜,记录着艰辛、操了了一辈子的人生;弯曲的脊梁,承载着天下最伟大、无私农村母亲的厚爱;坚强压不跨的身躯,诠释着黄土地上,所有农民的母亲,那颗天地无私天地宽的心胸和对儿女们,殷殷的期盼!
无情的岁月啊!人生路上坎坷的风雨,你虽然折叠起了黄土地上像我母亲一样,所有农民母亲强健的身躯,在一双双灵巧的双手上,刻上了为生存劳累岁月的印迹,但永远折叠不住他们像黄土地一样憨厚、朴实、心底善良的胸怀!
母亲啊!我亲爱的母亲!今天在异国他乡漂泊的儿子,永远忘记不了小时候,您把我背在背上,那宽大脊梁的厚度;和受到委屈时,紧紧的偎依在您的怀抱中,那天底下最温暖的温度;还有,当我生病的时候,你一勺一勺的给我喂下药,您那张慈祥的脸上挂满一颗颗晶莹的泪珠和焦急不停的踱步。
上次,在我回国探亲休假,当我踏进黄土地上小山村,走进最熟悉的家门的那一刻,我母亲那张慈祥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灿烂的笑容,开始用“咿咿呀呀”我听不懂的童语,不停地唠叨!看到远方的儿子,平安回来,让我同时也感觉到,我母亲的思维,依旧是那么敏捷;当我休假完毕,再次离开家门的那一刻,看到母亲那张慈祥的脸上,又滚下滚烫的泪珠,早已打湿了我去异国他乡,遥远的路途!
妈妈呀!我的母亲,远方的儿子永远爱您!
儿子今天在异国他乡,这片不属于自己陌生土地上,艰辛拼搏、累的时候,仿佛听到您嘘寒问暖的声音;当我失意落魄的时候,仿佛感觉到您用坚强有力、磨起老茧的双手,抚摸着我,给予了我最坚强的力量;当我委屈无助的时候,又看到了您那张慈祥的脸和温馨的目光,激励着我,重新振作起精神,再去拼搏!
妈妈呀!我最伟大的母亲!在这里,我永远最牵挂的人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