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伤口
前些天出去,赶着一个不好的天气,电瓶车打滑摔了一跤。从沟里爬上来时,并不觉得疼。
回到家才发现裤子已经擦出了几个口子,在那里血迹已浸染了浅红的一圈,混着淤泥的颜色,显得有些刺目。
……
似乎只是皮外伤,医院说不用缝针,也不能包扎。不久,就有人拿酒精和碘伏过来,我已经准备好忍痛了。
然而,棉签接触伤口,并没有带来太多想象中的痛楚,我笑着说:“还好,不怎么痛。”那人也只是一笑,什么也没说……
回家时,夜色已渐渐深了。父亲背着我上楼,他的背有点硌着我,然而这是阔别十余年的父亲的背,我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静静受着,受着父亲那份小心翼翼递过来的爱。
看我躺在了床上,父亲只是踯躅着,见我沉默不语,他也便转身出去。多年来,我与他们的关系并非那么亲近,想必他也是知道的。
一个人的房间里,空荡荡的。伤口也许是要开始凝固了,腿一伸一曲都有些撕扯般的痛。我疑心伤口恶化,便坐起来查看伤口。
血色的伤口,红褐色的碘伏,涂满了整个膝盖,混合着伤口流出来的血清,让我忽然觉得一阵恶心。
空气里隐约还有着淡淡的腥气,我觉得我快无法忍受了。开电扇、关灯、蒙上薄被,一气呵成,有些不像伤者的'状态。总之——眼不见心不烦。
雨后山间夜偏冷,不觉间已慢慢裹紧了被子,或许睡着时不会记得伤口的存在。然而,即使我深陷梦境,伤口却总会不时提醒我它的真实存在。痛——刺入灵魂,被子已经磨蚀到了伤口。
我开灯,伤口似乎又流血了,我认真的照顾着每一个伤口,清洗一遍后都会祈祷它快点痊愈。
“你看着真恶心,赶快好起来吧。”我想。
……
一天,两天,我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了这些伤痕。夜里会自己找一个安稳的姿势入睡,棉被也只盖着肚子。即使不小心碰到伤口,也会从容的拿起碘伏清洗一番。
伤还在身上,但我能试着去习惯。总有一天它会结痂,总有一天它会变回原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