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儿时年味儿的散文
都说,百节年为首。以春节为中心的中国传统年俗文化,是中华民族一年中最重大的岁时节日。在此春节来临之际,出生于上世纪那个物资极其匮乏的六十年代的我,不由得怀念起儿时那浓浓的年味儿。
扫尘——打阳尘
扫尘,扫尘就是年终大扫除。是因传说这日是“灶王爷上天”之日,因此要祭灶神。民谣有“二十三,糖瓜粘”,每年从农历腊月二十三日起到除夕止,我国民间把这段时间叫做“迎春日”,也叫“扫尘日”。北方称“扫房”,南方叫“掸尘”。春节扫尘,是中华民族的传统习俗。
而于我,记得儿时,临近过年的时候,人们都要将自己家里的里里外外打扫一遍。当时很多房子都是板壁楼房,又是烧敞开的那种煤火炉,加上那时因为生活贫困,因此,不是常常打扫卫生。于是灰尘会很多,楼顶会结蜘蛛网,即我们俗称的“阳尘”。于是,“打阳尘”就是过年前必须要做的一件事情,要把“阳尘”彻彻底底地打掉。
而现在,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水泥钢筋取代了板壁楼房,电器化,煤气化取代了煤炭火炉,而且似乎每家一周就会进行一次大扫除,房子都比较干净,不用这么打扫。但这样,感觉也少了很多乐趣。
磕雪白的糯米面粉
糯米面粉,就是用来做汤圆的那种面粉。
记得儿时,糯米面粉是用糯米在碓里磕出来的。具体做法是,先把糯米浸泡几日发胀至用两个指头轻捏成粉的时候,就带上竹子编织的大小簸箕,箩筛,瓢儿等,到有碓的人家去磕。
碓,有一根约长三四米的圆木,圆木的顶部有一根0.5米左右长的竖头,上面用铁皮包裹着碓头,正好对着下面用石头打制的碓窝,碓尾制成两翼,翼翅刚好嵌进两旁固定的石门里。
人们用脚用力地踩住碓尾,使碓头在碓窝里来回上下的磕糯米,将糯米磕成粉未,再用箩筛反复将细面筛下,剩余的米粒又放进碓里再磕,直至全部磕成粉未后,放在大簸箕里,摊开阴干。
做甜酒
甜酒,就是先将糯米蒸成饭,乘着热气倒进大簸箕里,用甜酒药搅拌均匀,然后装进大砂锅里,用一床破被子包裹着,放在火边,使锅里温度逐步上升。十多天后,慢慢地散发出酒香,然后揭开被子,大砂锅里已有酒浮子,然后将甜酒装进土陶坛子里,用一层布包住封盖,一坛醇香的甜酒就制成了。
做黄粑
做黄粑,就是把糯米蒸熟后,将黄豆,白沙糖用手拌捏好后,用包谷叶包裹,做成一个个黄耙,又糯又甜,用来煎,炸,烤,其味美好。
贴“福”字,写春联
《说文解字》说:“红,帛赤白色也。”红色,是中国最传统的色彩,她既热烈又温暖,是生命里浅浅的美好,大红的对联、福字、中国结……特别是红纸上大大的“福”字,将国人期盼的“福气临门”,“福寿双全”完美展现,红色与“福”字,寄托了人们对幸福生活的向往。于国人而言,仅仅把“福”字贴起来是不够的,还要配上春联。而每逢春节,无论城市还是农村,家家户户都要精选一个红“福”和一副大红春联贴于门上,为节日增加喜庆气氛。
记得儿时,家乡过年时的春联是请人写的,那时毛笔字写的好的人基本上都被包围了,这家拿着红纸来请他,那家也是,一大堆人围着这个“文化人”,这个“文化人”虽然不是什么书法家,写春联也没一分钱的报酬,但他一笔一墨地写得很用心,很投入,那一笔一画写出来的春联,笔力也是雄健。
如今的`春联,都买现成的了,手写春联,已经成了过去式。
放鞭炮
记得儿时,每到腊月二十四小年过后,乡邻乡亲们家的炮竹声就会陆续响起,就知道春节要来了。
那时候的鞭炮,拆开来放,年底守着卖鞭炮的小摊儿,摔炮、大地红、串天猴、还有一种叫震天雷的,威力很大。坏坏的小男孩们总是拿鞭炮往别的孩子身上扔,胆子小的小女孩们捂着耳朵看着鞭炮噼里啪啦的响……后来说放鞭炮怕火头伤到人,或引起火灾,于是为了安全,*规定不准放鞭炮了。
今天,随着禁鞭工作的推进,“爆竹声声辞旧岁”也早已不再是春节的标配了。小时候围着鞭炮欢蹦乱跳的我们,好像就在昨天。
翻开岁月的画册,儿时过年的日子,犹如雪野中的一丛青绿,让我感觉永远清新。正如民间流传着那首歌谣:“二十三 ,打发老爷上了天;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蒸团子;二十六,割下肉;二十七,擦锡器;二十八,沤邋遢;二十九,洗脚手;三十日,门神、对联一齐贴。”所言,其中的仪式都做过,过年满满的都是年味。而今天,随着物质的丰富,生活节奏的加快,这些流传千年的仪式却再也不能带来年的味道,房子,炊具等什么时候都可以打扫擦洗;鸡鸭鱼肉,黄粑等好吃的更是天天有;“福”字,对联贴不贴也无所谓了……
就这样,过年已经没有了儿时的感觉,也没有儿时盼望新年的那种殷切。中国最重大的节日变得平凡而普通了,失去了对它的期待,只剩下那一份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