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往昔散文

  六月夏收回家休假探亲,十天的假期忙忙碌碌,前脚迈进家门,后脚就听见左邻右舍用收割机收庄稼的机器轰鸣的声音,这夏收工作对于庄稼人来说,搁在二三十年前的半机械化时代,夏收那简直是一件惊人的大事,别说如今我们这样的成年人,就说那个年代的我们还是娃娃的时候吧,用彬县方言说句老实话:“尻子上都要长眼睛里,要不然就挨肿了。”而如今却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农家往昔散文

  回想那时候我们还小,小学念书的时候,曾经记得有一首歌名为《奔向二零零零年》,当时吃完饭去学校的时候,大家站成小队伍,唱着那首歌曲沿着乡村小路奔向母校,而我当时心里却在开小差,一直在想二零零年时候,我应该年龄是三十三岁,那时候我们的国家到底应该是个什么样子?我到那时候在干什么呢?想着这个问题我们就一口气涌进了教室,终到了我把这个问题没有想清楚,记得当时的标语好像也是“一定要实现四个现代化,奔向二零零零年”,再后来我稀里糊涂地就上初中、上高中、娶媳妇、养孩子,在不知不觉中度过了二零零零年。

  到底二零零零年我自己干了点什么到现在都想不起来了,记得好像在咸阳一家建筑公司搞土建工程,我夜里值班守夜,白天写黑板报,然后好像在村上给村里邻家盖房子还当过小工,其他都想不起来了,二零零零年在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确实没有童年唱的那首歌曲记得那么清楚的,我一直为这件事很伤神,原来自己确实脑不中用了!不说了,言归正传。

  我要说的是我们的国家,从我二十岁到现在的三十年变化,确实令人瞠目结舌,回过头去看看,也令人惊讶不已。

  我不说人家城里的事,咱是土生土长的的土包子,就说说农村的事情。不说大事,不说大政方针的事,那些我都说不好,就说说农家人居家过日子的话题,那时候每临收麦天,妹妹和媳妇两人缝补装粮食的口袋都要缝补上几天。父亲和我们干完地里农活,收拾夏收农用家具。也要收拾几天,槐木桑木的木镰架子要钉结实了,刀刃在磨石上磨得要能剃头才算快,铁杈木杈把子要安装牢固,靠近杈头必须用铁钉子钉紧凑,牲口的套绳该结麦穗疙瘩,还是该挽成死结都要考虑好,架子车内外胎撒气的补丁该换的提前换好,拉麦子要用的长绳必须两条,竹扫把买回来用铁丝拧紧上劲,扬场的木锨,锨头和锨把的螺丝一定要用扳手上紧,不然干活一点都不利索。抬麦草的木杆提前去自家林地里要砍了剥皮晒干,抬着麦草轻松光滑,食用面粉提前要磨好,牲口饲料要提前粉碎,牲口干草提前铡好,青草提前两三天割了准备,总之那个年代,收个庄稼确实有点备战备荒的感觉,收庄稼的农民太不容易!

  等真正地收割开麦子,全村男女老少齐上阵,一番丰收忙碌的景象。即使刚进门的小媳妇,虽然刚进门的新人,家里除过自己男人,没人好意思使唤她,而她自己都会自觉地为家里人端茶送水,下厨做饭洗衣服。这一个忙夏,一家老少一直都在反复念叨一句话:“老红麦上场,绣姑娘出房,老红麦上场,月婆娘下床。”

  那时候割麦子,全是人工收割,当年村子里公社化时代,村上妇女比赛割麦子,队上曾经有一个收麦子小组,记忆中她们个个很棒,这群人由我的母亲、四妈、大嫂,邻家奶奶等十几个人组成,她们之间传着这样一段顺口溜:“闫芝仙,不简单,一天能割三亩三。天上鹞子翻三翻,芝仙已经到地边。”忘了给大家介绍,芝仙是邻家同姓门里的一位奶奶,今年已近古稀,当年她是村上的劳动模范,是割麦子能手,随便割一天都是三亩多地,三亩地那是两千多个平方,用木镰一镰刀一镰刀地割,割麦子的人一直疙蹴着,要么就是弯着腰往前移动,再说那时候割一亩麦子,村子里给记工分,个人才得五角钱,然而母亲她们这群人就是那样的勤劳,那样的'肯干,她们永远保持着劳动人民勤劳朴实的本色不变。这些记忆在我的脑海中永远没有褪色,永远记忆犹新。

  等土地承包到户以后,为了家里经济宽裕,父亲和弟弟在侍郎湖畔种地,每一年山上种三十亩麦子,家里承包地十亩麦子,产量虽然不高,薄田收大块在农村恶性循环已经不是一两辈人的事情了。弟弟和父亲收山上的,我和媳妇弟妹们收家里的,我和媳妇割麦子,妹妹照料我俩儿子还要喂牲口,一家人可以说人人有的活干,人人都在忙碌。白天割麦子一整天,腰板疼的都直不起来了,可晚上还照样要加班往家里拉麦子,加上老天爷时不时来个暴雨,可真是的能够把人累趴下,这样的活路起码要大干一个月左右,别人家麦子收完了,我们家的场活还没有结束,回想起来不堪回首啊……

  近十年来,村子里年轻人都出门打工去了,回家收麦子的都是成年人,而且,当年的收庄稼模式直接变得有点不认识了,我一直在想,现在的收庄稼模式,或许就是童年时代所提出的的那个口号“奔向二零零零年”的现实版本吧,如今农村城市,确实实现了“犁地不用牛,点灯不用油,电灯电话,楼上楼下。”割麦子再也不用木镰,拉庄稼再也不用架子车,扬场再也不用木锨,麦草不喂牲口,收割机后边,麦草打捆机直接捆成了捆子送往造纸厂,种庄稼的现代化终于解放了劳动力,老百姓摆脱了苦力劳动。

  回家时间过得很快,收完麦子准备回单位,去我的农具小草房里,再看看自己过去用过的木锨、用过的木镰、用过的给牲口铡草的铡刀,还有架子车、耧、犁、杷、磨等等,一切都锈迹斑斑,由于长期受潮,那香椿木铁锨把,国槐木锄头把,镢头把都打弓弯了,看看它们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惋惜之情,那种亲切的感情用语言确实让人难以言表……

  往事如昔,那种农家干活的热闹场面和往事,就如昨天的舞台,让人久久回味。既有几分心酸,又有几分欣慰。

  回到现实,再仔细想想,过去岁月,全民说奔向二零零零年,如今的时代,农业也已经进入机械化时代,人们的生活已经变得比过去富裕了很多,然而,在农村在城市,为什么总有那么多土地在荒芜?人们总是一直在喊自己痛苦,自己的日子过得不够幸福,这到底是为什么,这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