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件崭新的校服散文

  我出生一个在中国的一个普通穷困村,小学的课桌是土做的那种,有几次在老师正上着课时,屋顶掉下蛇来,瞬间引起了围抢,对于很少见到肉食的人们来说,蛇也是可以吃的,因为胆子小,从未与同学去抢过蛇,现在回想起来,还有是点后悔。

我有一件崭新的校服散文

  记得小学的时候,老师中最高的学历是初中毕业生,均为代课老师,其时的农村小学大多都还有替家长们看孩子的功能,那个时候并没有幼儿园,三、四、五岁的孩子也会在校园里满地跑,孩子们稍大一点,很多就回家帮忙去了。幸运的是,这些老师们并没有忘记教师的职业操守,无论多麻烦,也都会认真的教,虽然他们也还有地要种。而每年的麦假和稻假也是我们小同学们最开心的日子。

  虽然条件差了些,但村子里倒也较少有文盲出现,而村里最爱尊敬的人也是那些可爱的'老师们。

  那个时候并没有教师节,也没有校服什么的,师生之间相处主要靠暴力,常常地,校园里一片哭叫之声,但却没听说有家长来指责老师的,往往是道谢的多。确实,那个的小同学们只能称做野孩子。每次回乡遇到儿时的小伙伴,也大都会回想起那时的某位某位老师的好。记得有一次,我和另外隔壁生产队的逃课去乡里看戏,结果回来又迷了路,最后被好心人给送回了学校,这次犯的错算得上是校史之最了,被处罚的力度也是能算得上“十大酷刑”了,被绑起来游校,到每个班级认错,但结局并不差,我们成了校园名人,直到今天,村里仍然有人在说这事。

  如今,村里的小学已不复存在,成了一堆废墟,而那些可爱可敬的老师也大都不在了人间,有的坟头的蒿草都比我还高了。

  幸运的是,我考上了初中,正式开始了我的求学生涯,同样的是,学校一个公办老师也没有,但老师们都是高中毕业的,有的是民办老师,有的是代课老师,一下子课程压力上来了,有时需要晚上点灯看书了,那个时候村里没有电灯,煤油也是计划供应的,所以,每天只能看一会会的书,其实也够用了,我并没那么爱学习,一如既往地爱玩。

  在初二考初三的时候,遇到困难,没考上,人生的选择题突然摆到了我面前,要么复习再考,要么回家放牛,说起放牛,我可是专业的,一时之间,爹妈也没了主意。

  要么说人生无常呢,有一次去乡里买菜,碰到了数学老师,他正在摆摊卖菜,他拉着我聊了半天,问我怎么打算,其时的我并不知道未来是什么,也许天天放着牛也没什么,但他告诉我了一些人生的道理以及外面的世界,懵懂间,我似乎明白了我该怎么做,可能聊天耽误了时间,他的菜也没卖出去多少,剩了不少,后来他就分了一半给我,我硬给他钱,他没要,我脸皮薄也就没坚持。此后,我再也没见到这位老师,也打听不到任何消息。在他的影响下,我的人生就此有了方向。

  后来,我决定复读,并考上初三,再后来,我考上了县重点高中,再再后来我考上大专(村里人说不是大学),再再再后来考上一个普通的985学校研究生,后来有人建议我考个博士,我说,到头了,我智力平平,在学术不会有任何成就,没必要弄个虚的头衔。

  如今,我已人至中年,数十年的光阴如同转瞬,风风雨雨,上学时光占据了我人生的重要部分,有的被动,有的主动,这么多年下来,从没碰到大师,但也没有遇到不负责的老师,对于像我这种智力的人来说,如果没有他们的谆谆教诲,也许我还在放牛,或者在某处工地上搬砖,或者在牢房里度日,都未为可知,但肯定不会像现在这般人模狗样的在电脑前写文字。

  断断续续求学近二十年,一直认为穿上校服会很神气,可惜的是,却从没有过正式的校服。

  如今,我的女儿也上了小学,在她们的开学典礼上,看着她们都穿着崭新的校服,我竟然心生了“妒忌”之意。唉,这个爹当的,一点都不正经。

  今年同学十周年聚会,会务组做了一套带有学校字样的文化衫,心里就当校服吧,一共发了两件,我只穿过其中的一件,我计划着,在女儿大学毕业典礼上,我再穿上另外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