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回忆记事散文
夜半,灵魂像漂过万水千山,无意间瞥见“炎夏”这一字眼,一曲《记忆之夏》回荡耳边。这画面来得太过突然。脑海中只有一幅画面:刺眼的午后烈日,成荫的绿色树冠,看得清的透明的斑驳绿光。
抬起头的那一瞬,阳光并非耀眼,温柔的绿光笼罩着头顶带着“清扬”味道的黑发,我凝视着出挑的绿叶和饱经岁月、旧而换新的枝桠,似乎蓝天更近了。
16岁,还记得多少影影绰绰的故事。那个夏天,全民为德国世界杯痴狂,数学笔记本上是意大利队的合影,至今还能找到它,里面是初三的数学题,几何证明、代数,那时我依然不厌恶数学。每天下了暑假补习班,在外游荡,老城老街老梧桐,那些绿影斑驳,送来万千清凉,也为夏夜的黑寂小巷散去些许阴影。我依旧喜欢夏天的夜路,灯火阑珊。
那年夏天,时光一下子沉醉了。沉醉在乡野歌谣中、沉醉在夜晚路边的油烟里、沉醉在高温酷热下的一口冰凉。暑假是那么得悠长,长的让人不懂得珍惜,飘渺的喧嚣,噬人的烟火。
我从不会像现在这样困顿在无尽的思绪中。儿时,我跟着姐姐在河里捡螺丝,偶然拾得一张扑克牌也把它带在身边,无聊时竟也与之“对话”起来。总爱拿着细竹竿子绑好蚯蚓在烈日当头时跑到田间沟壑中诱骗灰头土脸的小蛙。在午后两点悠哉地啃着西瓜,然后用手指蘸了水拼命往脸上挂,挂出豆大欲滴的“汗珠”,兴冲冲地跑到屋外告诉外婆我有多热。打那以后,每年夏天我都会在高温及活动后不自觉地大量出汗。当然,下午躲在蚊帐里,头顶吹着电扇,安安静静地睡个觉,想来,都惬意万分。
夏天,总有说不完的故事,每一年,我手中总有清甜的绿豆汤,妈妈牌的薄荷凉粉,半个西瓜半晌就掏空了,西瓜皮削干净泡好,也能炒出一盘清凉菜来。荷塘的露珠辉映着晶莹的月色,花旁的蜻蜓,你一走近就飞了,飞得惊慌失色。
那时,在校园晚自习,突降雷雨,闷雷炸响,雨声四窜,对着手上的'书,反而周遭更安静了,在图书馆一楼,雨洒日气的味道扑面而来,倦意了无踪影。夜色中,独自走在雨后的校园,满心都是踏踏实实的,那份踏实想必再也没有了。
2012年的盛夏,难忘而不敢想起,那会儿,忙于驾考训练,最热的季节,闷在四轮车里,车里的空调满是呛人的气味,偏偏遇上不易相处的教练,那段时间,疲惫不堪。《爱情公寓3》开播了,那是那年夏天不同的风景,我开始走近这早已出名的系列喜剧,补上了前两季,整个夏天沉浸在这样的喜剧情节和欢声笑语里,以此慰藉痛苦不堪的学车过程。一看就看了一个夏天。直到现在,不安不悦时还能找找这样的喜剧看看,有的时候,有些恰当的东西如至宝一般,如雪中炭火,于他人也许再一般不过,于己,则不可缺少。就好像高温了很久,突降了一场甘霖。就像行走于沙漠之中,水粮耗尽,突遇一片绿洲。
冬日越发清冷,不由地怀念起那些盛夏,脑海中剩下的盛夏。今夏的蜻蜓飞走了,明年的还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