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口琴散文随笔

  不知怎么,忽然间我想起了口琴。一段已被岁月尘封的往事,又重新浮现在我的眼前。那是我刚刚升入初中不久,我们班忽然掀起了一股学口琴热。那时的我们有时间却没有钱,别说个人买不起这琴那琴,就连学校里上音乐课也就是一台脚踏式风琴。当时虽然很想拥有一只属于自己的口琴,可我却从未向大人提起过,而是向要好的同学借一下学学。后来,表哥把一只旧口琴送给了我,把我喜欢得不得了。直到去农场后自己有了工资,才托回城探亲的朋友给捎来一个。记得是国光牌的,不到4元钱。拿回来后,当宝贝似的。在宿舍没事时,就拿出来吹吹,什么《地道战》插曲、《北风吹》、《在百花盛开的草原上》……,给平淡的知青生活带来了几许生气,也陶醉在这自娱自乐中。那时的我们既没有收音机也没有书报看,只能是自己找乐子。

想起口琴散文随笔

  这吹口琴我还真是遇见过高人。

  1970年夏,农场从好几个分场抽调了一批男女知青,到远离农场百余公里的鹤岗市三道林林场去劳动。那是个原始森林,古树参天、绿荫掩映、溪水潺潺,真是很有情调的。可我们从事的工作却一点都不浪漫,且有一定的危险性。男知青伐木,女知青修路、做后勤。当时我们分场去的是我们连的全体女知青。

  到了山上,住的是搭的简易大帐篷,百十来个女孩子就住在这一个帐篷里。没有电,每天晚上发蜡烛,就像是每晚都有烛光晚会似的,倒也别有一番情趣。一天晚上,伙伴们正嬉闹时,忽然从这帐篷的另一头传来了一阵悠扬悦耳的口琴声,这琴声实在是太美了!而且吹的居然是《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我们一些女孩子都情不自禁地跑过去看。后来,知道这个吹琴的胖胖的梳着两条黑亮长辫子的女孩子姓许,来自一分场,是个杭州知青。哎呀,这琴吹得实在是太好了,太动听了!那重音吹得真叫绝!当时我真想拜她为师,好好学学,可惜,无人引见,只是干着急。那时我对她的崇拜程度,恐怕也不逊于现在的追星族。那以后,就经常能在寂静的夜晚或休闲时听到她的琴声。现在,当我回想起这段口琴往事,自然也就想起了这位女知青,她吹琴时那旁若无人,悠然自得的神情已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不知现在的她是否还在吹?我把这随想与先生谈起,先生说他年少时也曾有过相同的经历。

  看来,这口琴热也是我们那个时代的产物,别的琴买不起,只好选择这价廉易学的小东西。真怀念这小东西,它曾给我枯燥乏味的生活带来了欢乐、带来了憧憬。我不知现在是否还有口琴卖,很想再重新体会一下那久违了的感受。可先生却对我说,现在可能买不到了,商家的利润暂且不说,就是它的不卫生,恐怕也不会有厂家生产了。

  看来,我这口琴的旧梦重温,怕是实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