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的一天散文
她把我约到小广场附近的时候,已经在电话中历经几番波折了。事先不知道今天会下雨,因为一直以来都习惯了晴天里有氧的呼吸,所以上午空气的潮气反倒让人觉得欣忭。于是我在奔向目的地的途中不禁露出了笑眯眯的傻样。
可到时并没见到她,环顾四周,木有带眼镜的我,看什么都是模糊的泡状……也不愿矫情得把眼镜拿起来戴上,“反正她会找到我的”我总是这么认为。可是等了一会儿,还是没见到熟悉的身影,于是我拨通了电话……噢,她说一会儿就到,那就等吧。奇怪,明明她在这里等我的啊。
我不想浪费满园的春色,于是便把车子停靠在一边。从背包里陶出耳机调到合适的音量,一个人在这里独自享受着片刻的舒适。
天空忽然不打招呼就下起了绵绵细雨,周围都是开阔的场地,我只好找了颗枝叶繁盛的树下呆呆地站着,失落的思绪并没有因为它冲动的打扰而暂停生长。似乎上次经历这种场景是很久以前了,这次看到郁郁葱葱的春季,遗落的情绪便被调入到很久以前。于是我从包里拿出一颗徐福记的黑咖啡酥糖放进嘴里嚼碎,有它陪着我也好。
等到糖吃完了人还没来,我又想起还剩下最后一颗金丝猴奶糖,便果断地拆掉糖纸把它塞进嘴里。恩,好甜。
趁着她没到时的闲暇,想着一个人,于是脑海中编好的句子不断地修改直到满意为止,然后发送成功……明明有人在等心里却想着另外的人,都是雨天惹的祸。
短信过了许久才回复,我打开一看便知,涩涩的句子隐晦的逃避。手机丢进里面,反正这是一贯的回答。
不记得耳边的音乐循环了几首,等到她来的时候,本来干燥的地面已被雨水打湿。我淡然的笑了笑,回应她迟到的歉意。互相问候了几句我便直奔主题,
“你饿不饿?是不是刚吃过早饭?”
“没有,已经吃过了。”
我看了下手机,北京时间am11:45。
“恩,中午想吃什么?”
“去吃米线吧,那家米线挺不错。”
直觉立刻被抽空了般,然后随即便转换成潇洒的回眸:“好,上车吧。我带你去。”
找到位置坐好,两人份的大米线很快就热腾腾得端上来。看到砂锅里奇形怪状的荤菜和熟悉又温柔的米线,却不知从何入口。是吃太多的缘故,还是因这次是不同的人?
她看我傻傻的坐着无动于衷,便主动给我舀了一些荤菜放进小碗里。我立马丢掉僵硬,动作又恢复了曾经的娴熟。可是,味道有点生。
罢了,我想。反正,地域的差异,味道不同也是情有可原的。
吃过饭后,我们一起逛了逛,也怪,每次和她一起,她总能买到称心的东西而我总是两手空空。当时她还从别处借来一把带钩的伞,只是雨下的小便收起来当作衣服的陪衬。过了许久我想起来终于还是有一件正经事要办的,便拉她一起去找那家饰品店。可不知怎地,平时走了无数遍的步行街却像迷宫一般让我摸不着北。我不禁嘲笑自己的愚笨,然后带着满脸囧意向她求救,总不能两个人分头去找吧?无语……
“你最后一次去是什么时候?”她无奈地摇头。
“明明是两天之前啊!怎么会丢了呢!就是这条商业街!”
“呃,那怎么办,你那么熟悉的地方怎么会忘记呢?”
“我也不知道啊。再找找,这边没有,那就那边。”
于是我便拉起她的手横行冲向一个重复的方向,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是我失忆了还是肿么了?!!
我只好厚着脸皮走到对面向别人打听,原来在右手边。可印象中不在那里啊!难道我的方向感真的有这么差么……
…
北京时间pm14:20
……
来到一家快餐厅,两人都不约而同的选了二楼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望着窗外懒散的车水马龙,悠悠的喝着奶茶。
还未开口,她的困意已经袭来。当时已是下午两点多,午休时间,我早上虽起得晚但也是显得有些慵懒。望着窗外流动的人群,我问她
“我们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我似乎掌握不了主动权。
“待到天黑吧!”她不假思索的吐出这几个字,坚定地不留一点悬念。
“好。”我也当真答应。
由于知道下午的时间比较长,所以两人都静默的嚼着吸管随意的聊着,即使有几分钟的'沉默也不会觉得尴尬。有时偶尔笑出几声来,也许这个时候只有这样我才能真正开心起来。
“梦晓你的酒窝好深啊”
“哈,两边是不一样的你看,哎——我说话的时候是不是也能看到酒窝啊?”
很弱智的问题,从小问到大,明明知道会得到对方爱惜的应允。
从楼梯处走上来一名服务生,端着一份爆米花走向我们这里。又有吃的了,我很勤劳的把包装拆开倒进小碟里。左手边的奶茶杯仍留有余温。
又不知过了多久,披萨终于也做好了。可只给了一副刀叉,我只好起身索要。望着盘里的披萨,国际标准的9寸却还不及8寸大,又一次无语,只好握着手中的刀叉慢慢切着,放到嘴里,还是要对得起自己胃的尺寸的。
吃了东西,便刺激了我的脑能量。我突然想起要找本书看,遂向她提起《呼啸山庄》。没想这本书她已经翻了两三遍,还说道里面复杂的情节和人物性格的塑造。
凯瑟琳,辛德雷,恩萧先生,画眉山庄,希刺克列夫,我在萦纡的记忆中搜寻着什么。
她说起米兰昆德拉的《玩笑》,我想起自己一直未能找到加西亚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虽然知道目前马尔克斯早已授予*正版版权,可是至今未看到这本书的真面目。很遗憾。
她不知起了什么好主意,我们便收拾好餐具搬到三楼。三楼的廓落反倒比二楼更显幽暗,不知为什么会带来这种视觉上的挫败感——坐在三楼的靠窗位置,竟觉得比地面更近了一层。窗外的街道已经收起了阴暗的潮湿,只是隔着层玻璃听不到了以往的吵闹沸腾。我的心事又在启奏了。
“现在还能看到日落吗,今天没有日落。”我好像在发问,又似自言自语一般望向远处弱弱的练习着发声。
“你说的话自相矛盾啊!”她疑惑的给了我一个答案。
我没有回答,只是看向远处天边被楼市遮盖后的残余,那一抹绯红,究竟是为谁而守候呢。
可是我的思绪并不饱满,想到日落,便记起一天又要过去了。我有话要对她说,
“今天是我与你度过的所有日子里最美好的一天,我很开心。”
“是么?呵呵,那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说完后彼此便相视而笑,我的小眼睛又笑眯了,止不住也停不下来,只要看着她,我就笑的不停。
我以为她能告诉我真相,但是有些话藏在心里也许更好。就像有些感情放在心里,只能感受,而不能触碰一样。
到了下午5点多钟的时候,我再次问她什么时候回去,她依然告诉我等到天黑。听到这话的时候我的即视感随之爆发,似乎在一个很遥远的梦里有人曾对我说过要等到天黑。
记不清了。可这个梦真实存在过。
后来我们真的坐着到了6点半左右,可是现在子午线已经越过了春分线,昼长夜短,天空还是没有彻底黑透。于是我便提议回去了。
……返回的时候是她带着我,我耷拉着脑袋坐在后面,想着一天过去的真快。
终于,送她到楼下,我也可以回去了。
临走的时候,她大声朝向我的背影喊道:“到了别忘发短信啊!”
当时天色已晚,我弱弱的答应了一声便匆匆离开了。只是现在打字的时候才想起,不记得它已经被多少人说过多少遍,这句话就像是一台报站器,提醒着我已经走过的不要忘记,已经经历过的不要忘记,当陪着你的人已经下站时,不要心存不舍,也不要回头看。而应该心存感激的挥手道别,然后告诉她,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