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起心中的珍珠散文随笔
我想象有一只鸟,从暴雨更深处飞来,飞进我心里,安然地就此停歇。
——题记
她以一种极端的方式,幻化成了一阵雨。
刚巧,那天的台北下了一场雨。
于是当我于漫漫长夜再读她的书。她生前留下的文字告诉我:
我拾起了心中的珍珠。在我心中,一直在想象:三毛是一个怎样的人?
而第一次接触三毛,大概是我七八岁的时候。那是在路边的旧书摊上,厚厚的一大本,才卖十块钱的盗版书,有三毛的,刘墉的,安妮宝贝的,我一口气把它们都带回了家。
三毛长得不算好看,起码从书的封面上看是这样的。穿着异族的服饰,带着很大的铜耳环,盘的头发很低。这个形象跟她埋头在撒哈拉沙漠里寻找骆驼头骨的样子很符合。也符合她一辈子都不可能做一个淑女的说法。
现在,那几本书都快被我翻烂了,给我的感觉,是在这有众多错别字和这劣质纸张的后面,有一张满是笑意的脸带着一颗用胶水黏起来的心向我走来,问:
“我记得有一个人跟我换过心了啊,可是我怎么找不见他了啊?”
之后就转身走了,留下一路清脆的驼铃声。
我对三毛的印象,主要集中在她高高的颧骨和一头糟糕的头发上。使我在想,一个老是自称器官蜂巢症的人,真是可爱。
偶然的一次,妈妈跟我说起,当年她听到三毛去世消息时候的情景。那时候我的妈妈还在上学。
那是一个蒙蒙的早晨,妈妈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晨读,昏暗的灯光和窗外朗白的天光混合,光线交织,周围人的面目也都模糊不清,所有人都处在一种麻木的沉寂中,只有窗外大街的吵嚷声,让这一切变得更加混乱。突然有人大叫:“新消息!新消息!*作家三毛死了!”周围人不为所动,好像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三毛死了,三毛死了!
她死在了海峡彼岸的一个城市,在一个小小的、密闭的空间里,不顾一切地急于死亡。她失了撒哈拉。这世上也开败了一朵明艳的花。
这时,我脑海里似乎有了这样一个她:
一个穿着拖地的麻纺长裙,踏着凉鞋,抱着一大缸睡莲独自走在破晓大街上,树叶被风吹得嚓嚓响,街道旁一个坏掉的路灯在不停地闪,将她的影子拉长又拉短,那么长的一条街,只有她一个人的脚步声。
一直走,一直走,仿佛没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