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文章里的爱情

  散文是一种抒发作者真情实感、写作方式灵活的记叙类文学体裁。欢迎阅读散文,下面是我文章里的爱情。

我文章里的爱情

  多日不曾以散文的形式记叙自己的心情和感悟了。说不清楚是由于太过忙碌还是因为匮乏了灵感,抑或是干脆的懒惰与懈怠,总之,相当长的一段时日,我的文集中有关散文的记载是原地踏步的——几个月前的数量,没有任何增加。

  我的读者们纷纷质疑,搞不懂一个原本十分勤奋的作者,缘何变得如此,虽然鄙人拙作未必精美,但是我的热心而真情的朋友们,还真的不嫌弃我的蹩脚的文字,以至于把阅读我的文章看做业余生活的一向内容之一,甚至因为读我的文章而成习惯,这使我感激涕零,唯有多写多叙,才是对他们的最好回报了。但是我真的不想写了,也不敢写了,干脆说,不知道怎样写、写什么了。

  大抵每一位读者都有这样一种习惯性的思维——作者的文章一定或多或少的夹带了自传的性质,喜怒哀乐、爱恨情仇,无不与自身的经历与感受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他们甚至将文章中的言论与行为自觉不自觉的与作者本人联系起来。随后抱之以或同情或怜惜或敬仰或鄙夷的态度来,对于作者来说,自己的文章能够得到别人的关注,且文章中的观点能够得到别人的认同与理解而感到欣慰。不管悲伤的哀怨的愤懑的或开心的,能够被人分担或者分享,这无论如何是一件令作者高兴的事!我也不例外,因此每一篇文章写就,便期待着有读者的目光到字里行间流连,品我之乐,懂我之心。

  相信很多作者的文章都不会摆脱一个主题:爱情。古今中外、平贵贫富,大凡能够将心意诉诸文字的人士,无不对爱情有着深刻的理解与诠释,从而带给人们许许多多关于爱情的感动与喟叹。于作者而言,诠释爱情用以宣泄心情;于读者而言,品味爱情则用以分享心情。二者相辅相成,因此写的更热衷于写,看的,则越发乐此不疲。

  当很多作者的关于爱情的文章,被读者尤其是熟知自己的朋友、同事品评的时候,我不知道他们的心情是怎样的,坦然?心安?抑或忐忑?

  我也是不能脱俗的,因此我的文章里,也不免风花雪月、缠绵悱恻。之所以喜欢写作,大抵也是因了一份宣泄和感慨的需要,至于文章里的爱情究竟是不是我自己的,或者是不是完全属于我自己的,我不能确定。常常记起老师说过的话:文学源于生活,文学美化生活。我不能否定自己文章中的爱情,都是空穴来风或者舶来他人之经历编撰而成,但是真的不敢妄加承认,那些或凄美或婉约或风情或浪漫的爱情,都是自己的。我只能以小时候老师说过的话,把文学和艺术的加工,适当的运用到自己的文章中,从而成就一篇荡气回肠、令人唏嘘的“佳作”。

  一日,和某校的校长刘兄共饮。他是我文集的忠实读者,也是关心我创作的兄长,更是我工作与生活中的领导和朋友。得知他百忙之中还不忘记关注我的作品,甚至我到如今发表了作品多少篇,都了如指掌!最令我惊叹的,是他经常要细细品读每一篇作品,从诗歌辞赋、杂文散文小说到剧本连载,他都无一遗漏。对于老兄的热忱与不弃,我内心的感激与幸福是无法言表的。即便我素以舞文弄墨、能言善辩著称,却也一时不能搜索枯肠,找出合适的言辞来表达我对他的感激和敬重了!

  刘兄在他的下属及众好友面前,由衷的“飘扬”了我一番,对我的“文采”大加赞誉而使得众位频频举杯,向我这个半斤八两的“作家”一通邀饮,于是便不觉颜面桃红,说不清是酒的作用还是因为得意所致。

  我真后悔我如此急躁的享受了被夸赞的愉悦。因为后来,呵呵,我真是佩服这位素以教学有方而荣当校长的刘兄的抑扬能力。他在“飘扬”我一通之后,用了非常策略、非常谨慎的语气说:“那河沟子里的事,是真的吗?”。他是我大哥,我们之间说话,一向幽默风趣。他说的河沟子,当然是蕴含了一种通俗的调侃在其中。

  我稍作迟疑,继而朗声笑道:“哈哈,大哥,您读了我那么多作品,居然就是对河沟子记忆犹新而念念不忘啊……呵呵,是的,‘河沟子’却有其沟,‘河沟子’里的事也确有其事。”我说完,却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脸开始疯狂的发热!

  我想起了那篇文章是《相思圣诞夜》,自然是那年圣诞节前夕而作。老实说,那篇文章有一部分是我自己的经历,有一部分,则纯属子虚乌有。我当时的想法是,既然写就要写出一篇真正能够迎合这个节日的文章,并且让这个夜晚真的情丝缠绕,意趣深幽。于是我写着写着,就信马由缰起来,以至于弄出了“河沟子”一场,结果害得我老兄误以为我果真营造了那么一场风花雪夜。要知道,老兄可是个正统而深邃的绅士校长。从教多年,从政也有不短的历史,他是断然不会欣赏一个浪漫的“出花”女子来做他的朋友或妹妹的!天啊,我怎么就没想到我的老兄会将我的文章如犁地一般的翻阅个遍呢!要命的是,那么多仁义礼智信的诗歌文章,他没有留意,却对这一篇“情有独钟”。究竟是刘兄也不能脱俗而太过关注书写爱情的文章,还是他太不喜欢我实际经历过那样的故事而耿耿于怀呢?

  我的鼻尖有点湿漉漉的,后背也若芒刺一般刺痛。天啊,脸蛋子好烫……

  爱情有什么丢人呢?可为什么我听到刘兄的发问后,却这样惶恐而局促呢!

  唉,我的关于爱情的文章原不仅这一篇的!趁别人推杯换盏的间隙,我不动声色的把手放到桌子下面,算出自己此类的诗歌辞赋或者文章,居然近乎一半,是写爱情的!别的天南海北的读者读到,不管怎样“对号入座”也都罢了,可我真的.吃不消我的刘兄和身边人,一旦他们将每一篇诗文中的爱情归结于我,我是断断承担不起的啊!

  我的诗文中,爱情形形色色、故事千奇百怪、经历各有千秋……要我一个人,打死我也没有那么丰富的经历和感受,更别说一个人要创造那么多的温柔浪漫——累都累死了啊!

  当然,我绝不是没有经历过爱情的,也不是没有体会过荡气回肠或者情思婉转的。身为女人,骨子里的优柔温婉,内心深处的风情妖娆,我怎么能不比常人更多几分死去活来,怎么能不“心有千千结”呢!可是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刘兄打探“河沟子”实情,我真真从内心深处叫苦连天,恨不得找个地缝钻将进去,再也不要出来喝酒!

  我突然觉得语塞,找不出合适的答复给刘兄。说“河沟子”是我的故事,真的我没有经历;说是别人的故事,仿佛这样的解释有点欲盖弥彰。除了用神采飞扬的敬酒来掩饰我的窘迫,我没有更好的法子不被人看出自己的尴尬与难堪,就再也没有更好的策略了。

  其实,是不是自己的故事又怎样呢?真也罢,假也罢,成了诗文,大家也就凑合着看吧。但是这个“大家”当中有刘兄,他是同行业中颇为有影响的人物,一旦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谈起“才女”我,难说不会让大家对我的另一种“才”刮目相看啊。又有一个声音劝我:河沟子就河沟子嘛,人家还能把你怎样呢!

  我的刘兄当然不会把我怎么样,可是,最怕他内心将原本一个冰雪聪明的才女妹妹想象成了专攻爱情策略、专营爱情传说的“权威人士”,那在我们这个圈子里甚至圈外,我不是成了除了爱、除了写爱而无病呻吟,其他别无建树的风流女鬼吗?

  在我们这个地方,很多人说我的人名已经标志我成了名人,因此我也有了资格充当“绯闻”的主角了。众所周知,宋丹丹在小品中说:做女人难,做名女人更难。这话似乎是说给我的,如今品来,果然不无道理啊!因此我担心我这位名人会遭受绯闻的侵袭,因此后悔那些该死的爱情诗文,不该被我堂而皇之的搬进文集,如今落个贻笑大方,真是得不偿失啊!

  刘兄只是玩笑,但是他的玩笑使得我严肃下来,细细考虑今后文稿的主题问题。是啊,大千世界那么多的人和事,我为什么就不能将眼睛从所谓“爱情”的废墟着上抬起,看看远处那高山碧海、长河平湖呢!

  今天细细翻阅自己的文集,找出所有关于爱情的诗文一读,渐渐觉得腿脚略微瘫软。不是感动,而是振动。我不该写那么多五花八门的爱情,即便是我自己的,我还是要将他们锁进心灵的抽屉里,直到我无力封存它们的那一刻,我再带着它们,和我一起去我该去的地方。

  刘兄是我的良师益友,他不仅叫我感悟到了自己写作的偏差,还从另一个侧面,使我明白了,爱情虽是文学的主题,但并不应该成为一个爱好文学的人,唯一的主题!作为我们这个圈子里爱好文学的名人(名女人),我有责任为喜欢我作品的朋友,呈现多元化、多方位、多主题的诗文来。总是停留在“卿卿我我”的吟哦中,不仅固步自封,毫无新意,还会退步不前甚至终究有一天,“笔涩词穷”,再也写不出更新颖的东西来。

  我是作者,理应对读者的心情负责,有义务为喜欢我的作品的朋友,写出风格独特隽永的诗文来。尤其对于刘兄,我必须感恩于他的指教和关心。必须经常写出令他满意和赞许的作品。因此那些“河沟子”之类的文章,在我现在看来,果如糟粕与垃圾一样的毫无意义。我决定不再写那样没有味道却很容易引起读者对我质疑的主题了,宁可让文集长时间不更新,也不想添加那些令人读来只有肉麻而没有感动的东西。

  今天书此一文,算是对自己写作风格改变的一个标志吧。感谢刘兄和所有与刘兄有同感的读者朋友们,是他和他们,教会我如何把我自己的写作方向,如何掌握自己的写作尺度,又如何调节自己作品的格调……倘若有一天我的新文章能够得到刘兄的颔首认可,将是我内心一件极为兴奋和欣慰的快事!当下次在和刘兄对饮的时候,我能够说:我已经将自己的极大精力和热情,投入到文章的写作和改进当中。

  这话,多少借鉴了保尔的句子,够豪迈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