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花和松伟的散文
三岔口在龙王小学的南面,隔山隔水,山不高,水不深,小学东门出来,右后转弯,踩着石头过河,穿过稻田中间石头堰,从王照家东头起坡翻过去,蜿蜒小路,下坡从鹦哥家院子过去,江红利家院墙外头过去,再过河,就到了三岔口村小组,人不多,二百多口,多数姓赵。
松花和松伟都是三岔口村小组的人,姐弟俩,姐姐松花身材苗条,皮肤白皙,瓜子脸,长头发,发梢微黄,在龙王村小学里是公认的美女,我们班的班花。他弟弟松伟瘦小,脸色白,大大的门牙藏在小嘴里,时常擅自出来兜风。
松花和松伟的家,在三岔口东边,距离村中心远一点。是一个独立的小院子,院子里有一棵李子树,还有两棵梨树,记忆里梨树有碗口那么粗,春天银花满树,秋天累累果子,我们总是设法*过去,偷几个梨吃,后来和松伟成好朋友了,吃果子也就不用*了。
松花和我是同班同学,字体娟秀,书皮包的好,数学总是不及格。因为漂亮,乖巧,很受老师待见,孙老师最喜欢她。她个子很高,却总是坐在我的前排,那时候上课都是从家里搬凳子,也有的坐长条木凳子,两个人坐一个,一个人起来另一个要是不注意,可能就偏沉坐地上了,结果往往是笑声一片。松花正坐我前排,衣服上,裙子上散发着“明花”牌洗衣粉味道,她长发飘飘,坐在一把靠背椅子上,那个椅子是孙老师借给她坐的,我们嫉妒不已,又一次我把她的头发悄悄绑在靠背上,老师提问时候,她猛地站起来,头发被扯住,尖叫一声,哭了起来,顿时我的心里可不是滋味,满是歉疚和不安。老师罚我出去不让上课,她们村民组同姓的几个男孩子下课后到处追逐着要打我。有一个大个子赵尔萨,说是长大要娶松花当媳妇的,我惹了他媳妇,他能放过我?
从那以后整个冬天,松花上课都是带着一顶女军帽,前头还有红五星,长长地头发盘在帽子里头。有更淘气的男孩,下课会冷不丁掀掉她的帽子,扔过来传过去,她瀑布一样的'头发飘落下来,在阳光里飘扬。
松花的弟弟松伟,有心眼,比我低一届,学习也不赖。我俩一起跟着大哥王天文和女生争夺洗澡坑,一起打水仗,还有共同的爱好就是掏小鸟窝,哪里有我们都能发现,掏的最多的是一种叫做“红火焰”的鸟,这种鸟爱在人家、村落、房子附近墙洞里安家,鸟蛋上有灰色的斑点,幼崽嘴大无毛,长大后一声黑红相间的羽毛,看上去也不错。
后来掏鸟窝没新意了,松伟说,他家附近河沟上,有一窝“鬼娃”。我说去看看,他总是推三阻四,一会说刚出生,不能看,一会又说还没满月,好几天过去了,我焦急的不行,心想这“鬼娃”到底啥样,满是好奇。终于松伟经不住的的缠磨,带我去看“鬼娃”。他带我从东坑过去,过河,说鬼娃就在河边的土堰缝隙里,我既害怕又好奇,紧张的跟着松伟接近“鬼娃窝”。那是一个拳头大的小洞,有几寸深,周围长满苔藓,小心的看了看,里头啥也没有,满脸疑惑问松伟,他却说,哎呀,来晚了,“鬼娃”出窝啦!
因为我五年级没考上树人初中,松花考上后,见面也少了,再后来,初中毕业后,不知去向,前几年听说,在栾川旅游局工作。
松伟比我低一届,我等他和五年级同班,小学毕业后至今30年,杳无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