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散文
虽经多年奋斗,我在城里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三房两厅,宽敞明亮,温馨舒适,成了“伪城里人”。然而,脚上的泥巴未洗干净,拉屎还臭红薯味。故乡牛粪的芳香,山蚊的翁叫,蚂蟥吸血的恐怖,还有拂晓时鸡啼狗吠,牛欢马叫,鹅鸭呱嘎的情景,历历在目。
父母都已七十多岁了,依然住在乡下。我和弟弟多次劝他们随儿进城,但他们总是推三挡四,舍不得离开那个让他们有喜忧愁有爱有恨的养育之地。这样,就让我们多了一份牵挂,多了一份思念。这不,“启德”台风刚过,我就匆匆搭上回家的客车......
从城里到老家70多公里,虽说是铺建不久的柏油路,却已坏得坑坑洼洼,凹凸不平。一路颠簸一路晃。尽管沿路竹青林翠,满眼绿妆,也无心观赏。两个多小时才晃到家。
从客车下来,还要走一里多远的乡村公路才到家门。
踏在刚建成的乡村大桥上,心潮涌动,思绪飞扬。这是一条50多米长,4.5米宽,3.3米高的钢筋水泥平面桥,雄伟、壮观。是扶贫攻坚项目。家乡人做梦也没有想到,党和*给他们建桥通路,隔河断路钻人檐下的日子一去不返。俯视桥下,河水清澈,悠悠西去。河面间有小鱼跳跃,泛起水花;岸边,几个村妇正在捶洗衣服,有说有笑。桥上游不远,有一深潭,约有一亩,潭中有一小岛,一群光着屁股的孩童在岛上“蛙子跳潭”,水花很少。啊,要是经过系统训练,说不定还能成为世界冠军呢。
过桥之后,便是一弯弯的梯田。田里甘蔗碧绿,长得不错。可惜,被“启德”台风折磨得东歪西斜,倒成一片。一位蔗农站在田头,不停的摇头叹息,目光忧郁而惆怅。天空,一行白鹭排成“八”字匆匆而过......大桥、小孩、村妇、蔗农,还有那碧绿的甘蔗,悠悠西去的小河和那排成“八”字形的白鹭,构成了一幅美妙的乡村景图。令人陶醉,令人心旷神怡。
走着看着,便到了家。村子里冷冷清清。几个老人在走廊里或躺在乌黑的`藤椅上打瞌睡,或坐在石凳里吞云吐雾,悠然自乐。突然,十几条或黄或黑或黑白相间的狗,一下子冲到我面前,张牙舞爪,狂吠不停,将我团团围住。我毛骨悚然,胆战心惊,用行李包左抵右挡,大声训骂。好在母亲闻到狗吠及时赶来,不然,我将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村子不大,却很古老。据族谱记载,到父亲那一辈已20多代了。只是因为人多地少,难以生存,大部分外出谋生,散居各地。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外出工作、经商、打工的基本在外地置家创业。难怪村子冷清宁静。房子除几栋新建的洋房外,大部分是老宅。土坯瓦墙,许多外墙已经剥落,爬满了斑驳的苔藓。古老的祖厅里,香火气味浓重。厅棚上放着一个大香炉,插满一大把香脚,足见祖堂香火旺象。地上,铺满石块,或方、或条,踩磨得平滑铮亮。春节或清明,游子纷纷回来,带上香鸡、水果,不忘在祖堂上虔诚一拜,祈求步步高升,万事如意。
走进自家的房屋,地上满是泥浆,摆满瓢盆水桶。仰望屋顶,千苍百孔,那是“启德”的威力。呵,那瓢盆水桶是用来等屋顶漏雨的。屋顶漏雨害得父母行走不便,食枕不安。我找来*,爬上屋顶,小心翼翼的检修......
父母让我牵挂,那古老而爬满青苔的老屋也让我担忧。等哪一天有钱,我会把它变成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