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钓鱼散文
今天想说说钓鱼。
要不怎么说自己是奇葩一朵呢?我,一个长在农村的孩子,除了爱一个人闷闷地看书以外,还钟爱钓鱼!
幺叔的后门口有条人工河,叫九号渠。那是村里引水灌溉的主要渠道,也是村人的饮水来源。这条渠的上源是中支河,常年水清草碧,鱼游虾戏。暑假里,孩子们最爱的是在这条小河里游泳嬉戏,一耗大半天。我天生旱鸭子命,一下水就腿抽筋,喝过几次河水后就放弃了。游泳是放弃了,却突然爱上了钓鱼。可能是想换个方式与水近距离接触吧?
那时候村里的大哥哥或者叔叔们常会钓鱼。(注意:钓鱼的都是男性!)我呢先是“观战”。看他们神奇地钓起一尾尾的鲫鱼,刁子鱼,刀鳅,黄颡鱼,看着这一尾尾鱼在他们准备的盆里桶里鲜活游动,我的眼睛红红的。我仿佛看到了桌子上摆着的鲜美鱼汤——那是那个年代的佳肴啊!也许我钓鱼的.初衷是奔着吃去的。
没有询问别人钓鱼的方法,因为羞于取经,却着重留意了渔具:一竹竿,一白索线,一小段干枯的大蒜杆,一根弯曲的洋线针。(好像在带着关注我小文的你们穿越时空呢)这些渔具除去最后一项,其他都可以就地取材,洋线针家里多得是,可要弯曲它,我就没本事了。后来是求助了邻居的大哥哥。
装备齐全之后我的钓鱼之旅开始了。或许在这方面我还真有点天分,又或者熟能生巧,反正每次出钓我都能小有收获。周末晚餐桌上的鱼汤时浓时淡,时多时少,但聊胜于无。
时代在进步,经济条件在改善,我的渔具也有更新换代。除掉竹竿,其他的零部件一应来自于镇上的小店。也不再是为了桌上的那一碗鱼汤而垂纶了。是积习难改吧?反正到了夏天就会想去钓鱼。如此一钓就到了高中二年级。
那年暑假依旧在幺叔后门口的树荫里,坐着小凳,一本正经地盯着水里浮子的动静。突然,感觉水面漾起了波纹,定睛一看,原来有条小船顺水而来。一婆婆摇着木桨,咿咿呀呀。这也没啥,关键是船上一少见多怪的男子,他紧紧盯着我,目光里写满了惊奇,仿佛我是天外来客或者是动物园里的猴子。一个白白净净的少女一个人在河边呆呆地钓鱼可能在当时的农村是奇观吧!村里人是看着我从小钓到大的,所以不以为意。本家叔叔看着我拿着渔具往小河边走还会喊呢:“别走那么远,就在我家池子里钓吧,还有鳊鱼呢!帮我钓几条上来,我家今天也吃吃鱼!”外村人也许没见过女孩钓鱼吧!但那目光好刺眼呀,突然让我有了少女的难为情。我好像是突然才发觉村里已经好久看不到其他人钓鱼了,而我就是一个异类的存在。
世俗的眼光多么可怕啊!谁也没有阻止我,但我不再钓鱼了!
再次拿起钓竿是婚后。另一半也喜欢钓鱼,他置办的渔具就很有档次了。他给我买了一杆手竿,于是夫妻双双把鱼钓。再也不怕人笑话了,因为有另一半支持我何必在意他人的眼光?再者现如今的社会也不会有异样的眼光啦,文明在进步,就是少见也不会多怪了,更何况好这一口的女性比比皆是。倒是暑假里回娘家,夫妻一起野钓被村里婆姨们打过趣。
觉得野钓最有趣。不问结果,只为钓而钓。出其不意,小小的一尾鱼上钩了,会心颤,会惊喜,会心花怒放。“一俯一仰一场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同的鱼,咬钩也各具特色。
鲫鱼是小心翼翼的,先是极力试探,然后全力一击。浮子是微颤一会儿,静止,再颤一会儿,再静止。然后反复几次的半沉半浮,最后突然下沉。在它突然下沉之后,必须眼疾手快地扬起钓竿,否则,鱼会脱钩。大多白色鱼的咬钩方式和它大同小异。刁子鱼嘴最馋,它们喜欢在水面觅食。钩才甩到水面,鱼线还没沉下去,刁子鱼便蜂拥而至。所以钓这类鱼,钩要打浅,浮子一动就要起钩。黄颡鱼最傻,见着食物就猛扑,而且死咬不放,还一个劲的往肚里吞。感觉它们是贴着河床游动的,钓它时要尽量把钩打深。如果看到本来毫无动静的浮子猛地一沉然后不见踪影就是黄顙鱼上钩了。不能拖久了才拉钩,不然很难取钩,而且很容易被鱼刺扎到。它两腮边的刺会扎得人千疼。最怕钓到刀鳅。它是鱼如其名,整个背脊都是刺,一直延伸到尾部。一不小心钓起了它,你会哭笑不得,取钩太可怕,它就是一把随时会刺伤你的刀。
和另一半一起钓鱼多年后的某一冬天,碰到一熟人打招呼,她说:“哎呀,现在皮肤怎么这么黑了?”我摸摸脸,有点不相信:“真的很黑吗?”“是啊,我可没骗你!”她言辞凿凿。回家我就嗔怪起另一半:“我说晒得像个黑鬼了吧,你还骗我说没有。现在好了,一个秋冬都白不过来了!都是钓鱼害的,再也不和你一起去钓鱼了!”
无论另一半怎么的温言软语,好言相劝,仍然坚持不再钓鱼了。哪个女人不爱美?白皙的皮肤曾经是我的骄傲。可是我的敏感型体质让我无法实行化妆品防晒,年龄的增长导致皮肤的自我修复功能减慢,而且晒太多了太阳对身体也不好……这些都成了我不再垂钓的理由。
或许是自己太过矫情吧,但现在是真怕了那毒毒的太阳,垂钓之心也就日渐淡漠了。不知是少了我的陪伴不习惯还是为了陪伴我怕我孤单,另一半后来的钓鱼之旅也是时断时续,最后彻底不再继续,渔具自然也束之高阁。
难忘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