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玄秘塔碑》认识老陕柳公权散文
千石林立的的西安碑林,举世稀有的真篆草隶书法荟萃。
在书法艺术辉煌的唐代,名家辈出的队列中,昂首阔步走出来一位佼佼者,这便是人们称为并蒂莲花的“颜筋柳骨”,与颜真卿齐名,人品书品皆为世人敬仰的大书法家柳公权。
和三三两两的游人,逶迤前行。移动的脚步叩响着碑林千年的古韵,随意间却有很多故事在我眼前鲜活的复习……
柳公权虚心好学不泥古,艰苦磨炼有新意,自立门户,独树一帜,创造性地走在泱泱队伍的前端。他的墨迹世存不多,永寿县有《刘沔碑》,高陵县有《李晟神道碑》,碑林第二室保存有《冯宿神道碑》和《玄秘塔碑》。精品《玄秘塔碑》是他晚年的杰作。碑刻于唐武宗李炎会昌元年(公元841年),原立唐长安城安乐坊安国寺内,宋元祐年间移入碑林。这是一通为大达法师歌功颂德的碑石,述说了大达法师在唐德宗李适、唐顺宗李诵、唐宪宗李纯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受朝廷恩宠的情况。法师涅槃去西方极乐世界了,世上留下了被文人学士争相临摹,几乎人手一册的瑰宝《玄秘塔碑》。
*代有才人出。世上的书法家都在追求艺术完美,一笔一画,倾尽心血,留芳传世。如雷贯耳的柳公权留给我们的是瘦硬得体、结构严谨、棱角分明,以风骨见长的独创柳体书法。
柳公权(公元778年至865年),字诚悬,京兆华原(今陕西耀县)人。12岁时能吟诗作赋,成年后博通经书,知晓音律。对书法的喜爱,付出了他一生极大的热情。他先学王羲之,积习相沿,又遍览众家笔法,汲取众长。他后学颜真卿,视为自己的榜样,经长期仔细揣摩,避其字体的肥胖,创造了舒畅自然,嶙峋瘦骨,入木三分的疏瘦劲练的柳体。重筋骨求平稳,用笔果断的柳体,备受文人墨客赞誉,甚至外国使臣以重金购得其书为荣。
柳公权元和初年中进士,历任左拾遗、司封员外郎、中书舍人、翰林学士、工部侍郎、右散骑常侍等职,封河东郡公,赠太子太师,是一位当过众多官职的.人。可惜他生不逢时,时值动乱年代,宦官专权,军阀割据。太监视皇帝圣旨如同废纸,跋扈不恭。藩镇听皇帝说话如闻放屁,尾大不掉。皇帝也是走马灯似地上场,起伏跌宕,良莠不齐。他做人和书法一样率真,质朴豪迈,不求人云亦云,逐浪顺波,只求个人风格,清俊劲挺。管中窥豹,略见一斑。我们可以从他对几个皇帝的态度,了解他激浊扬清、近贤能远小人的品行。
勤勉听政,生活节俭,喜欢读书,试图改变积重难返的宦官专权局面的文宗李昂视柳公权为知己。时任翰林学士兼侍书的柳公权和他交往很深,一同评时政、论文章、谈书法。常常单独座谈至夜深人静,蜡烛成灰之时。君臣两人留有联句:“人皆苦炎热,我爱夏日长。熏风自南来,殿阁生微凉。”惺惺相惜。文宗多次重击太监专权,可惜无力回天,祸患丛生,身不由己,受制家奴,郁郁走完了33岁的人生旅途。
而面对善打夜狐,宴饮欢会,发明骑驴打马球的敬宗李湛和由宦官拥立,游乐无度,朝政混乱的穆宗李恒,柳公权就没有好心情。有一个例子可以佐证他刚正不阿的秉性。有一次,李恒心血来潮向他请教书法,他率直地说:“我认为一个人心正笔才正,笔正字才能写好。”李恒听后很是生气,知道他在讽谏。也许柳公权名气大,在朝中威信高,其兄柳公绰又是执法严明的京兆尹,便不好发作,不了了之。穆宗活了33岁,当了4年短命皇帝,便走马灯似的任命了14位宰相。敬宗仅活了18岁,当了2年游乐皇帝,便被宦官杀害。
柳公权钟爱文房四宝,亲自管理。对浮财金钱,常常是用心很轻。有一次,贮藏金银酒器,重锁密封的箱子打开时,东西全部不见了。面对空箱,管理的家人说不出丢失的原因。他笑说:“金盅银壶羽化成仙飞走了。”返身便忙其它的事情去了。
高寿的柳公权活了87岁,墓在陕西耀县阿子乡让义村。其兄柳公绰葬在东侧。欣赏柳公权的书法,神韵刚健,是一种艺术享受。欣赏柳公权的为人,方正率直,是一种衡量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