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我的儿子散文
你好,宝贝。今天,我从你身边逃走。在你未睡醒时,悄悄的,穿好衣服,蹑手蹑脚走出家门,只怕吵醒你。
现在,远离你一百二十公里外。独自一人坐在,书桌前,品尝没有你的时光。说实在的,很孤独,像是漂泊海上的舟,找不到灯塔。
辗转反侧,怎么也不肯睡去。睡眠虫,像是从我身体逃开,就像我逃开你一样。索性,起来回忆,昨天和你一起相处的时光。
捡重点的说,不然,等你长大,我老了,你该嫌弃我,太啰嗦。
邻居表叔家里,散养了十几只鸡。你的乐趣,便是在它们吃玉米粒时,撵它们,追赶着,你享受这种乐趣。
那天,我也在场。我就坐在门口的小凳子上,看着你,追赶它们。你肯定不记得这一天,因为你才一岁半,而我却永远记得这一天。
鸡的数目,我不清楚。只记得,有两只公鸡,其余全是母鸡,当然我是个门外汉,把这些常识性的问题,写出来,自然会遭到嘲笑,不过我也不在乎。
母鸡的`有肥硕的,有瘦小的,有的看起来鸡毛柔顺,光滑,有的则乱糟糟的。家禽界,和人类一样,各有风骚。
如果你仔细看,你会发现,那些肥硕的,鸡毛柔顺的母鸡,站在中间,吃最好,最饱满的玉米粒,相反那些瘦小的,鸡毛乱糟糟的,则在周边捡些残羹。
家禽界如此,人类社会也是如此。你要明白,如何去经营好自己,踏足社会,能力和做人,皆为重要。要时刻提醒自己,不能放纵,不能随波逐流。
还有件更有趣的事情——两只公鸡争夺资源。
这里的资源,包括母鸡和食物。
一只浑身橘黄色鸡毛的公鸡,还有一只通身是黑色。在我瞧来,还是橘黄色公鸡,好看。因为它壮硕,鸡冠像是地图上一个岛国,鸡毛在太阳下,发光。不过它有个坏毛病,当然任何公的种类,都有这个毛病——霸权主义。
你可能不明白,我说的通俗一点。
橘黄色的公鸡,像是个斗士,一边吃玉米粒,一边抬起头,观察那只黑公鸡。鸡头,像是伸缩机器,眼睛凝视前方,一旦发现黑公鸡,靠近,就立刻飞扑过去,用尖嘴,狠狠的啄,爪子肆意抓,扯下对方鸡毛,散落一地。
结果当然是黑鸡落荒而逃,橘黄色的公鸡,像是个常胜将军,得意而归,回到肥硕母鸡群中。
那一刻,忽然想到,我何尝不是那只黑鸡,为了名利,欲望,四处奔波,挣扎,和人争斗,到头来散落一地鸡毛。
后来,黑鸡采取了策略,在外围吃些,瘪的,陈旧的玉米粒。时刻注意橘黄色公鸡的动向,一旦发现有机可乘,立刻奔过去,吃些好的,玉米粒。
当然,其中有你的功劳,不是因为你的加入,它们不会被追的满地跑。你想赶走它们,却不知,有些鸡有些人,面对名利欲望,是怎么也不肯逃开,一时撤离,总是会回来。
是人都会有,欲望。这一点我从不否认,也不假装君子,劝人摆脱。只是要你清楚认识自己,时刻警惕自己,不要在欲望中迷失,失去了真我。
当然,时隔久了,有些东西,早就变了味,当时想的,现在已经忘了差不多。人的记忆,总会随着时间,慢慢消逝。
你追赶鸡群,让我想到一个词——鹤立鸡群,自然我希望你成为这样的人,虽然有些痛苦,但是总会清醒些,不会受人迷惑。
夜,深了。我更加想你了。
远处公路上,一阵阵卡车声,扰乱我的思绪,使我不得不,从回忆中醒来,这样也好,可以畅谈一下未来。人不能总回忆过去,有时候觉得自已快要老去,忍不住想以前的事情。
对未来你的期望,其实也是对自己的期望。我很认同一句话,说:你想让你孩子成为什么样的人,你就成为什么样的人。
自己做不到,却要强迫别人,这本身就不合乎情理。这一点在我的父亲,你的爷爷身上,尤为明显。
你爷爷以前常对我讲:读书要用功,不然长大就要做苦力,低人一等。结果呢,我反着来,读书读得很差,现在也做着同样苦力活,却并不觉得低人一等,没偷没抢,凭自己气力吃饭,虽然辛苦,但是自得其乐。
我不会对你讲这些话,读书要用功,这话没错。却不够具体,像是一句大话,泛泛之谈,在我看来,有些敷衍和不负责任。
我对未经世事的孩子说,读书要用功。却不告知他,读书的好处,不让他体会到读书的乐趣,书读的自然乏味,若干年以后,一定会放弃读书,觉得任务完成,该歇歇了。
光谈道理,不说方法和意义,是不够的。只会让你越来越迷茫,读书不是件快速见成效的事情。它就像你吃过的饭,化作营养,融入你的血夜和骨髓中,慢慢的你长高了,健硕了。
在你学生时期,我不会阻碍你看课外书。我以前偷着看,你爷爷不让,觉得那些书,是糟粕,是毒瘤。唯有学校书本,才是正经货。
我希望你,丰富自己,做一个不被大众愚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