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设散文
他喜欢这样的我吗?他喜欢怎样的呢?他想起大学老师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周围人所谓的人生赢家:买房了,有车,有小孩,自己还很年轻。地铁站每一块广告牌都在提醒你:有钱我就是你的。他想起大学老师那句话的的后半段:要别人爱你,那你要有值得被爱的地方。
于是那个让人不悦的往事又冒出来了。周末,同学潘邀我去他家玩。本打算看碟玩四驱车什么的,没想到他妈妈也在家。据老师说,潘是她妈妈“老来得子”,所以他妈妈对他特别疼爱,也相对严格。一进门就感受到了潘妈妈的气场。潘妈妈退到后面,把潘的书包拉下来,问道:“都是同学是吧?又要出去玩?昨天老师跟我说期末数学成绩出来了,考了多少分?”我们几个小伙伴正准备脱鞋换鞋,但看这架势,电视肯定是看不成了,就都没有脱鞋。潘妈妈一副“你们可别带坏了我们家潘”的模样,说:“你们这么爱玩,你们考了多少分?”我们都是小孩啊,还真就乖乖地报了自己的成绩。轮到我,我回答道:“88”。潘妈妈立刻脸就拉下来了,把潘往里面拉,对潘说:“考这么差还天天就只知道出去玩,你今天有什么作业赶紧去做。”这根本是故意说给我们听的。潘被留在了他家里,我们几个小伙伴夕阳下各自回了家。
也想起另一件事。那是很遥远的事情了。同桌在和我同桌之前,用怪怪的`眼神看我。选座号的时候,我们按高矮顺序排成两纵队,一一对应着进教室入座。跟我对应的是老叶,他上下打量我一番,不太情愿的样子,但他身后男生个子明显比他高,没法换。入座后我跟他没什么交流,只是知道他是校里某个领导的儿子,第一感觉是猥琐话多。第二周语文课,老师课上点我名,说在你们班发现了一个特别有才华的人,然后念了我周记里的一段。因为我名字里有个“俊”字,便点评说:文如其人,清荣峻茂,良多趣味。同桌简直惊呆了,说没想到你那么厉害,眼神明显有了一百八十度转弯。第二天,他从包里拿了个苹果给我。他说他今天要给他想追的女生送苹果,顺便也给我带了一个。
我们各自的秤,度量衡千差万别,没有统一标准,把谁看重把谁看轻,喜欢谁讨厌谁,都太主观。再说一件事吧。他假装没听见那句话:他太沉默了。那只是一次普通朋友间聊天。男男女女,无非就是聊哪个帅,哪个美,谁和谁在一起,谁和谁怎么又分了,诸如此类的话题。同学甲:你喜欢什么样的?同学乙:我喜欢体育生或者是成绩好的。甲:你不是说挺喜欢丙的吗,才华横溢。乙:他太沉默了。丙听见了那句话,但他继续沉默,就像没听到一样。人人心里有把秤,秤自己,也秤别人。沉默还是稳重?内敛还是腹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没有人对你说:慢慢来也没关系,不一样也没关系,一个人也没关系。大家都在喊:加油,加油!当然,加油是必须的,但是,可以允许慢下来吗?尊重和体谅每一个人的独特和步调吧。
我想,喜欢和被喜欢,是讲人设的。也许人们喜欢的,都不是对象的本身,而是其满足的人设。父母喜欢成绩好的,同学喜欢比自己厉害的,恋人喜欢互相聊得来的。人们总有种倾向,寄希望于某种故事的设定,人物的设定。小女孩喜欢白雪公主,小男孩想当兵,小青年希望成为马云,小老头要穿越时空与唐代诗人交朋友,明星结婚生子了仍要保密,喜欢沙宝亮戴上面具后的“流浪者”,不喜欢脱下“流浪者”面具后的沙宝亮,《妙笔生花》里男主担心妻子得知真相后会离开自己而一直隐瞒真相,《五十度灰》的男主喜欢SM,诸此种种,各种追求人设,幻想人设,保住人设。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要别人爱你,那你要有值得被爱的地方。所以,我认定的,是你了吗?你认定的,是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