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地平线一样不惑抒情散文
不惑之年,北漂追梦,住在郊外。
不必说阳光、空气和水质的好,不必说露天长出的青菜萝卜等蔬菜及其原生态的好,单说,那一次次抓牢我、让我欲罢不能、用视野用生命用灵魂来亲近的地平线吧!几乎每天,我都要下楼走一走。
别人倾巢而出,是为了接地气,我呢,只是为了看一看地平线。
地平线,不太好找。
郊外,同样遍布着建筑群,高高矮矮,错落有致,富含商业气息的喧嚣与繁华。谁会爬到楼顶上极目远眺呢?我只能穿越建筑群,朝着无遮无拦的空旷之地走去。一走,就是五六里,我这才看到令我一路心仪的地平线。
那儿是一片棋盘似的田野,里面长着一些顺应节气的庄稼。庄稼的尽头,便是地平线了。我一步步往前走,地平线一步步朝后退,似乎是在演练军事学上的诱敌深入法。
惟有驻足了,地平线才离我近一些,真是一大怪事。
地平线如在眼前,它对我的“好”,实实在在的“好”,让我无法逃避。那是一笔简单而明晰的线条,有着生命的律动与张力,却没有薄情、势利、排挤、打压、心术等劣根性,永远同我保持着恰如其分的距离,把一种超然物外的冷静与清醒,源源不断地传递给我。
地平线同我是一对知己,彼此无需设防什么。我尝试着用沉默的'方式,与地平线“对话”。我的肤浅、浮躁及烦恼,在地平线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端坐在那儿的地平线,深沉如一位哲学大师,让我渐生敬畏之心。
那天早晨,我一如往常去空旷之地时,结果地平线没看到,却扭伤了脚,一瘸一拐回到家里,贴了膏药,卧床休养。其间,一位朋友前来看我,问我为何如此痴迷地平线?我想了半天,才说,我本卑微,骨子里有着一个快马加鞭的梦想。
朋友相信了,但我对这一似是而非的答案,一直很不满意。准确的答案在哪儿呢?我不得而知。
如何让纸上的地平线更像地平线呢?我开始用笔在空白处添加小草。添着添着,我想起了一句话:“当你是一株普通小草的时候,你有什么理由要求别人在遥远的地方就看见你?你想要别人注意的时候,你就必须变成地平线上的一棵大树……人是可以由草变成树的,因为人的心灵就是种子。”至此,我找到了准确的答案,眼里盈满了泪水。
那天,我在画满地平线的本子上端端正正地写下了一句话:做一株若有似无的小草,像地平线一样不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