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情金沙江散文随笔
又一年的暑假即将来临,同事们纷纷嚷嚷着要去A城市B景点旅游。而家庭惨遭变故的我,则选择了回到生我养我的金沙江畔的那个小小的山村,去寻觅童年的足迹和舒展疲惫两年的筋骨和心情。
终于盼到归乡的日子,我与相依为命的幼女坐上宽敞的大巴车,沿着新铺的柏油路,路过一个个整洁的村庄,穿过一片片茁壮葱郁的庄稼地,回到我那个魂牵梦萦的金沙江畔。
第二天,天气晴朗,姑父准备好鱼饵,鱼具,带我们去金沙江边哄缸鳅。到江边,从小生长在金沙江边的我也感到惊恐,人们常把金沙江比作温顺的少女,而每年七、八月份是金沙江洪水高峰期,水量是冬季枯水期间的数倍,这时远望看似平静的.江水,真正走到它跟前,却是一股汹涌澎湃的感觉。夹带着大量泥沙的洪水,形成一股急流,冲向岸边的岩石,击起阵阵浪花,转而又形成一个个深不可测的大漩涡。望着眼前的江水,我耳畔仿佛响起儿时家乡对唱的山歌:“能隔山上十里路,莫隔金沙一条江。死没良心长江水,隔断多少有情人。”我的他,现在是在滔滔江水对面青翠的大山深处?还是在江水的深处呢?
他走了,永远的走了,这个事实,到至今让我难以接受,可我又能怎样呢?记不清我流了多少的泪水,也记不清我是怎样把他送走的?他走了,留给我的是无尽的思恋,度日如年,常在寂寞中回想我俩的恋情。这期间,爱过、怨过、气过、吵过。我心已碎,此情何堪?时光虽短,可我付出太多,我承认至今也无法彻底把他的影子抛开。
如此好的天气,通常是人们与亲朋好友倾心交谈的时候,而我,却在这里想他……经过这两年时间的淡化,或许他已经拥有了另外一份寄托,或许他一直在寻找除我之外的情感,但是此时的我的确想他了,想他之前对我的好、对我的霸道、对我的宽容及给我的温暖。所有的点点滴滴,全部在这一刹那浮现在我的脑海。唯一的感觉就是痛,眼泪也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掉下来。任由我在这里泪流满面地思念他,他的去世已成为不可改变的事实。我不得不承认了。
“妈妈,我哄到两个了”。突然女儿惊喜的呼叫打断了我的沉思,原来,她已经有收获了。受女儿的感染,我马上脱了鞋,拿上准备好的杆和盆,走到女儿身旁。江水暖暖的,踩在有些滑也有些硌脚的鹅卵石上,水中的流沙不断从脚背上滑过,缸鳅可能把我的脚指当饵了,在脚指间拱来拱去,使我感觉痒痒的舒服感。“噔”,随着感应传来,我顺手把杆提上来,一个缸鳅刚出水面又掉回水中,不知是杆的速度过快还是慢了,“噔、噔”,又一杆提上来,执杆的右手和拿盆的左手不协调,晃了两下,一条缸鳅掉到盆外的水中,当把杆放回水中的刹那,发现一条跟蚯蚓一般大小的缸鳅还挂在线上,再提出水面时却没有了。看来钓缸鳅还有一个熟悉的过程。终于随我盆中的缸鳅在一条、两条的增加着。
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我们带去放缸鳅的小桶满了,我们只好歇手了。我怀着余兴未尽的心情,漫步到江畔一片遇水而生的芦苇丛中,躺倒在一块大青石上,望着深蓝的万里无云的天空,看着高天流云。我想,此时,我的那个远行的他,或许在天空的云彩之上,看着我心头的云絮疏散,看见他女儿活泼的身影,稚嫩的声音在金沙江畔飘荡,一定也很欣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