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随笔风行肖想

  平静地扣上安全带,侧身以一种旁观者的姿态冷眼侧视来往的过客们,脸上分明是不同的,可却重复着单一的动作:麻木地找寻座位,收拾行李,然后表情统一成漠然的静候起飞。习惯了飞机流程的白领们,没有孩子那样的兴奋,用一通又一通的电话来聊以度时,年长一些的索性先要来毛毯昏昏睡去,更多的人在对着手机发呆,时间枯燥到众人要用电子设备去打发。

散文随笔风行肖想

  扭身面向窗外,淡淡地看着被缩得更小的朴素候机厅,在偌大的机坪比衬下愈发单薄。我只是盯着它发呆,我知道,他们在那里等我,等我安全起飞。这样惦念着父母,心里像是被涂抹层蜡油般,心肺被暖心的踏实与莫名的内疚填充起来,化于外形,只剩下冷淡到沉静的面容。安静地紧靠椅背,把自己几近要嵌进去。再抬眼看向窗外,离候机厅渐行渐远。无力感顿时席卷而来。

  想依赖什么,却什么都没有。

  云崖过凉,青峰漫冈。我所熟悉的风景虚无一片。沿时光翻来覆去的云迹。眼下澄朴的土地换成大片大片触目惊心的海水,汐溯的恢弘浪花在高空俯视下也不由自主的软弱下来,空荡荡地跌进泼出的湖蓝之中。漫无边际的海水不似厚土那样敦实,仿佛在狂傲地嘲讽着只身一人的我。我能想象到高空之下是有怎样的小桥流水,又有怎样的彬彬人家。经过了漫长的飞行,大约是麻木了罢,大约是不再看见故乡了罢,心中再无波澜。

  “徐志摩魂存苍穹,凤飞飞弥留香港。若我也因其一或其二与经典扯上半点关系,哪怕风残钉骨,也是好的。”一瞬间,仿佛是读了太多伤感流泪的文的眼睛,冒出了疯癫的想法。胡乱肖想着不合乎逻辑的`,危险的事情,却是启封了那层积于心中的封闭蜡油,明朗多了。

  飞机上甜美的提示音把我的思绪引回现实,心中所想或许随了脚步的变动,愈飘愈远,若没有阻止放任下去,肖想未免太过疯狂。活动下身子,一直未动的身体仍是保持着陷入座椅的姿势,后衫虚湿一片,黏在背部不肯通南国的风气,而心里已没去最初对南方的一丝胆怯回避和对北方的一点不舍怀念,撤下心上的包袱,顿时清爽透亮了起来。

  一个人手拎拉杆箱顺利的踏上了陌生的土地,头脑里的想法也与脚步的一起稳稳落下。虽然偶尔在脑海中总会出现癫狂的肖想,但那仅仅是偶尔。既然在这繁忙都市中我们不得已要去淡漠地面对人情世故,那么,偶尔在自己的脑海中疯狂一下也未尝不可,不必为其承担责任,不必因此会在社会中引发争议谴责。倒空自己脑中所有的东西,放弃那一通通算不上重要的电话,放弃那未必能休息好的睡眠时间,放弃那电子产品的骚扰,让自己把所有可以捕捉到的乱七八糟一股脑的放进来,做一些无所谓的肖想。

  深吸口气,接纳着桑叶滤过的湿糯的南方。我彻底中断了我一直漂移不定的临风肖想,大步迈向下一个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