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永远是对的散文
她实在是很美。
我把她当年登在报纸上的照片看了又看,还是很美。
即便是后来发生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她还是很美。
她不是什么明星,而是个护士。她的工作岗位非常特殊:麻风病院。
那个地方与世隔绝,远离繁华,整天服务的、面对的,就是一群面目变形、表皮溃烂的'麻风病人。
这是一个特殊的所在。病人大多年长无后,很少有家人来探视。毕竟是传染病,医护人员的孩子家人基本也不留在身边。高速路倏然而过,村庄被撂在一边。而医院与最近的村庄,相距还有数十公里,万竿修竹挡住了外界一切声色。
寂静的、寂寞的世界。
谁会安心留在那啊,只需说一组数字:这里几十年先后分配来大中专毕业生数百人,一个个调动、上学、嫁人、提拔,反正要走总有理由,留下来的,仅几十个。
但留下来的人热爱这个工作,病人说起他们,都含着泪。所以,他们心灵也美。
她是这些人中间的佼佼者。她手指轻柔的触碰,让病人心里升起暖阳。她穿行在病房、走廊,那些失明的病人都屏住了呼吸,聆听她的脚步声。
她主动申请到传染风险大的现症病区,还拿出自己的积蓄帮助贫困病人。
她真美好。
她让同事们,尤其是刚刚分配到此的小年轻们觉得环境不那么压抑,至少,还有她。
谁能不爱她?
她得到了医护界的最高荣誉,站上领奖台,寂静世界的寂寞的美,一瞬间放置聚光灯下,变成了令人瞩目的美。
当热闹过去后,我想细细地与她聊,聊她的过往,聊她的内心,因为10年前我曾采访麻风医院并写成社会特写,我深知在那里的坚守有多么难。可是被告知不能。
为什么?
答案比较模糊,似乎是,她做错了什么,事关一段不应有的恋情。我忽然理解了她坚守麻风村的动力,静静竹林里的散步,日月星空下的絮语,在当下世界无法寻觅的爱的伊甸园,真实而美丽。
没有错。美丽永远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