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路中山横栏散文

  序言

来时路中山横栏散文

  当有—天,你终于迂回地到达了想去的地方,才会惊讶地发现,原来之前所走过的一切,都只是通往这里的必经之路,少一步都无法塑造出今天的你。——佚名

  -1-

  时间退回至13年的六月,也即是宣告大学第三个暑期的正式到来,同学们也都好些陆续去了现场(工地),要么回了家,平日里本就显得凄清的校园,也更是增添了几分凉意。地面那些无人顾及的树叶,就像遭受了风雨的洗礼,一片狼藉;宿舍的室友们,也早早的离去了,那齐整有致的床面,无不在诉说着离别。当然,也有不急回家的人,如同不眠的夜,比如我。

  我是晚个那么两天走的,但不是回家,事前对于跟随同学前去中山找份活的差事已跟家里有所说明,也让他们在家好生照顾好自己,无须为我挂念。当然了,向来自己也是独立意识比较强的人,所以家里也从未要求过我点什么,这一点上,甚至比他们自己都放心。

  先去的萍乡同学家,也即是礼貌性的看望下他的父母,毕竟中山暑假的工作也是同学的母亲安排的,因与对方公司老板娘是佛友的缘故。同样,我的造访,也无疑是给了他们注入了一道强心剂,毕竟我比同学虚长几岁,在外面若真有点他事,多少也还是有个照应和周全。

  发车的时间是到他家之后的第二个晚上10点,若自己记忆还尚可的话,该是T171次,我记得当时火车是有返回株洲去调头的,乘坐的这趟列车是类似Z打头的蓝白相间色调,而不同于其他T,K的红白,及其无字母的绿黄等,而那个时候高铁的时代也还未真正意义上到来,到湘潭运行 之时,也是次年年底的事。

  -2-

  次日早七点左右到的广州东,也没敢丝毫的停留,毕竟路程尚远。按照短信的提示,于天河客运站把去小榄的票买好且确认无误后,继而到小榄进行辗转,于古镇途中的富华酒店下车,到时自会有人前来接应。现在想来,也真是佩服当初的那种勇气,放现在,说自己进了传销组织估计也不会有人怀疑。

  到富华的时候,约莫10点半的样子,前来接应的人已在赶来的路上,估计10分钟,这让慌乱的心情也算得到片刻平缓。在来之前,对该公司是有着个初步了解的,业务是LED照明这块,后期才知这边都兴与照明相关的东西,「灯饰之都」的美誉也自是坐落在古镇中,还傻傻以为是类似于四川阆中,山西平遥的这等古城的存在,还让我暗自期许了好久。

  前来接应的人如同电话里说的那样,也刚好10分钟的样子,典型的广东人模样,眼窝略深,体型偏瘦及其蹩脚的普通话。路途得知,他是公司的采购,老家本地的,因正好有批材料急需购买,接我们的时间就相对会有所延迟,并表示抱歉!对此,我们除了不紧要还能说些什么?就默默地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心就如同外面的田野一样空旷,一眼望不到边。

  大概也就那么半个钟,就已经到了,即标题的横栏。公司所处的位置于三沙工业区,有些僻壤,采购把我们住的宿舍安排妥当后,也随即到了吃饭的点,就安排我跟同学在公司楼下的一个快餐店先将就对付了一番。对于初次来到这边,饮食方面是着实有些不适的,太过清淡,又加上天气炎热,肚子能装下的东西也就本身不多,显得很是不争气。

  -3-

  下午跟同学是在接待室见的老板,四十出头,有着一张俊朗的外表,属于女孩子看了都会犯花痴的那种典型。也独具成年人稳重和成熟,无论是谈吐,修养,学识还是待人接物上都很是让我折服,显得有序自然,虽然跟他只是简单的一个照会,但对我的影响却伴随至今。

  我至今都很难再次感受到那种气场,尽管我接触的老总,哪怕是身居机关要职的人,都没有带给我这等窘迫。我并未有在此去夸大其主观的能动性,也不是在刻意的去渲染和彰显些什么,毕竟他来得是那么真实,那么的有迹可循。

  他得办公室很简单,但不失格调。那日,老板娘也是在的,就感觉我们的到来跟她存在着某种默契一般。我们相互寒暄几句之后,下边的人就带我跟同学见主管去了,因为还有客人,也着实不好过于叨扰。

  -4-

  我们的主管来自广西,身形瘦削,面部低矮,颧骨稍高,言语中透着一丝狡黠。给我安排的工作很杂,都是些手工活,倒也不算辛苦。待LED灯经过插件、浸锡、切脚后,我再拿去测试、组装、老化、包装,这也是LED的整个工艺流程,可没拿过烙铁的我,也成了我当时心里唯一的遗憾。

  公司·内部

  去的时候正值淡季,两个月的时间, 也就只有那么一个月在干活而已。这与我在深圳时是极其不对称的。又因公司面向的是国外市场,而国内又基本饱和的前提下,也终是没能形成一个有效的良性竞争循环。

  不论深圳西坑还是在中山横栏的日子,都是极不适应的。在西坑时,每天累得身心俱疲,休息的时候都觉是天地旋转,而在横栏,却截然相反,反倒让我闲得发慌,于心有愧,对不起老板给与的这份工资。

  中途那么一次是有回过深圳,但也就走了个过场,因为有着一批价值几百万的物品得去罗湖口岸报关,我这边也无要紧之事,这等事情就自然落在了我的'头上,跟随司机一同出发。好在事情完成得也够顺利,当日也就回了。

  -5-

  有一日,老板有叫我跟同学去他办公室坐会,也就所谓的倾偈(广东话「聊天」),南方人有品茶的习惯,尤其对于生意场上的人而言。我坐在老板的正对面,先简单的问了下最近工作怎么样,有无不适应的地方?我知道,这是要准备对我提问题的节奏了,南方人聊天,都少不了一些客套的开场白。

  B:「小杨,你觉得你读书和我们公司一些员工(未曾上过大学)有什么区别没有?」

  M:......(迟疑3秒)

  M:「是这样的,老板。这个问题就好比大学生与非大学生之间的区别,我就举个这么的例子吧,在美国一个烤地瓜的中国农民,他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甚至不下于本地人,而国内,即便是英语专业背景的人,都远不及人家(农民)表达那么流畅,这说明什么问题?」

  M:「是知识不够过硬吗?还会本能的一种局促,说不出来?或是真的不如人家?」

  M:「其实,都不是的。大学生对于英语的学习,是一个系统的过程,需要去了解英语的起源,发展,变迁,及其语法和文化,而对于烤地瓜的农民而言他只需要听得懂,会说即可。」

  M:「我们并不能认为烤地瓜的农民就一定很厉害,也不能完全去否定一个英语专业背景的大学生一无是处,毕竟彼此的侧重点不同。农民考虑问题的角度是本着广度出发,而大学生本着的原则是深度,这就是他们之间最大的区别,对于一些观念上的问题就很容易产生分歧,然而,社会缺乏的正是两者相结合的人才。」

  很显然,老板对于我的回答甚是满意,继而......

  B:「如何在一分钟之内判别对方是哪里人,仅仅通过外表,而不说话的前提下。」

  对于这个问题当时自己的回答自是存在一定的局限性的,由于社会阅历的浅薄和知识面的匮乏,我能回答上的也无非是南方人的一些特点,从他们穿着,外貌,举止加以综合分析,好在,也算圆满。

  老板对于问题的不断提问,也有电话的不断进来,看得出,他是个很忙的人,可即便如此,也还是跟我聊了很多,虽然好些谈话内容也已经着实记不太清了,但有的话真就如同至理一般,醍醐灌顶,让自己在年轻的时候,少走上那么几年弯路,即使错了,也还能有回旋的可能。

  -6-

  作为成功者,可能在某些言辞上,也不排除有夸大的成分,又因当时年轻,对于以后的日子也总是报以不切实际的想法,以至于老板能很好的去捕捉和揣度我这等人物的心理,叛逆,又急于求成,不安于现状。我甚至一度怀疑,当时的他从我的眼里是不是看到了某种迫切的改变渴求!

  他有让我给他提一些公司管理和产品方面的建议,及其公司目前存在的一些问题。尽管我也的确真的去这么做了,有那么一纸的记录,但是终究没有递交上去。我知道他是想留下我的,有心培养之,但因本着学业为重的前提,也终是没有应允下来。若现在还年轻几岁,兴许还会为自己尝试着勇敢。

  我跟同学走得那日,我们工资比预期的多了很多,深圳西坑的两个月也才是我这边的一个月工资而已,且老板还给了额外的路费,以他个人的名义。仅这一举动,我有什么理由去让自己忘怀呢?

  走的时候是晚上7点,在古镇上的车(C7256),半小时就到了广州,心想离湘潭的发车时间还余下两个半,也就闲逛了一小会。当我站在广州的天桥上,极目远眺时,那一刻我的内心竟受那般触动,感觉人类是那么的渺小不堪,小到都不足以融入自己的眼里。也是那么一天起,我的心里也种下了一粒思想的种子。

  -7-

  这几年依旧跟老板保持着间断的联系。有时候是他主动的联系我,问询我的境况。上次联系还是大年初一的凌晨一点差5分,跟我说声新年快乐,我本是想等我传达完几个祝福之后,立即给他去个消息的,也没想被捷了足先了登。

  短信是老板用心组织的,不像我收到的众多群发消息的任何一条,对于群发,我是极为反感和排斥的,也较为忌讳,因为我始终认为,这是不尊重他人的表现,是对关系的一种*!

  我收到的第一个新年祝福是大年三十的那日清晨,天也是刚亮不久,也即是去年一起至罗兰湖餐厅共聚晚餐的Miss边。昨儿快凌晨有看到她过来的消息,按照正常的时间点,一般也就23点准时休息了,所以看到消息的时候既是欢喜也是意外,尽管自己还在忙不更迭中。但知道她的不开心,自己的心也是那么的不好受,难以言喻。

  老板的公司分拆了,渐而入股了其他公司,转而做东南亚一块的市场,我知道定然是遭遇了寒冬,在这个经济整体下行的年代,不论是在他的行业,还是我之前接触的好几个文化传媒,医疗器械,网络科技的客户也遭遇同等的困境,或许抱团取暖又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我衷心的期望,他的事业会越来越好,顺风顺水!

  结束语

  言有尽而意无穷,我不知道该用多么诗意的语言去描述过往的种种,也不知道该以怎样表达方式去给予他人殷切的关怀。我好像走了很长的一段路,在我迷茫的时候,总有几盏明灭不一的灯,指引着我前行。更不知到什么时候会停下,这路似乎就是没有尽头的样子,可我好像除了往前走,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当我再去回顾刚走的那一小步时,不禁发现,已是悬崖深渊......

  这些年收获了很多,也慢慢地去参详出了一些人生的哲理。对于些人,些事也很是淡然,也为自己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困扰。

  对此,无须问,不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