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真美散文
青春不解风情,一帘幽梦如莲淡雅、清香、静美、绽放。
----题记
谁说往事如烟?谁说往事如梦?
我说,岁月如歌,往事如花。
不管流年多么的匆匆流淌,生命中曾经经历过的那些点点滴滴的温馨故事,依然盈盈馨香!
那一年的那一个冬夜,雪下的好大、好大,鹅毛大雪纷纷扬扬漫天飞舞飘洒。
雪夜的城市一片银装素裹,寂静无声,好似都能聆听到雪花儿簌簌而飘洒的天籁之声!
因为单位分配的宿舍是平房,没按暖气,吃饭在食堂,喝水用的是电水壶,床上铺的是电热毯。
我一个人伫立在玻璃窗前,用嘴往玻璃窗上轻轻地哈着热气,用手指轻轻地在结了冰的窗花上慢慢地无聊地乱画着,思绪也如窗外的雪花在漫无目的地翩翩飘飞……
耳边袖珍录音机里传来费翔那高昂激情澎湃深情的歌声:“归来吧!归来吆,浪迹天涯的游子……”
聆听着深情优美的歌曲,不知道为什么眼睛竟然莫名地潮热而朦胧。
飘飘洒洒的思绪也被那首深情的歌曲拉了回来。
看着窗外纷纷扬扬洁白的雪花儿,我在心底不由地悄悄问自己:究竟为何要选择来这个陌生的城市,独自承受这份孤独、寂寞与冰凉?
心底有温暖回音:因为爱家才选择远离家,正因为远离家,才会让自己如此更恋家、更想家、更爱家!
大雪纷飞之夜,窗外万籁俱寂,窗里也有了丝丝寒意,提醒自己还是提前早早上床睡觉吧,毕竟床上有电热毯。
于是,转身走到床前,收拾被褥,插上电热毯的电源插座,换了一个邓丽君好听的磁带。
门外,此时,响起了轻轻地敲门之声,我心里想,是谁在这大雪之夜还来串门,难道是舅舅和舅妈?
快步走到门口轻轻问:“谁啊?是舅舅和舅妈吗?”
“你,还没有睡觉吧?我是你隔壁的刘哥,请给我开开门,我给你说句话……”
我轻轻打开门再次问他:“您有什么事啊?今天下雪,屋里有些冷,我想提前睡觉……”
“哦,我没有什么事,就是看到下雪了,天气寒冷,我做了一些菜,我想请你过去一起吃火锅,暖和暖和……”
他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笑呵呵地对我说:“现在时间还很早啊,刚刚才7点钟,你就睡觉,什么时候才能睡到天亮啊……走吧,给我一个面子如何?也去尝尝我的手艺……”
我抬头一看墙上的石英钟,时间也是真早,刚刚7点多一点。
看着刘哥一脸的诚意,我也就答应了。
于是,锁门,来到隔壁他的小屋。
呵,还是人家的小屋暖和,他屋里有电热器还点着一个小火炉,炉子上放着一个热气腾腾的小火锅,桌子上摆满了各种新鲜的蔬菜,绿绿的大叶菠菜、油菜、茼蒿、小白菜;红艳艳的小西红柿,还有红红的心里美大萝卜、白嫩嫩的莲藕、山药片、冻豆腐、鲜美的牛羊肉……天哪,看着眼前满桌如此丰盛色泽鲜艳齐全的反季蔬菜,真的让我看的垂馋欲滴啊!
刘哥站在一边笑呵呵地对我说:“怎么样,你还满意吧,那么,请您入座品尝吧!”
“谢谢您刘哥,我就不客气了……”于是,我们两个面对面围在小火炉旁边坐了下来,开始了美餐。
刘哥说:“你喝饮料,我喝一点白酒可以吗?”
“好啊,您随便吧,这是您的家啊!真不好意思,您为我准备了这么多好吃的,我却连瓶酒都没有给您买,请您不要怪罪啊!”
“哈哈……哈哈,你今晚能光临我的寒舍,就给足我的面子了,我感谢你还还不及呐,怎会怪你,再说,你要给我买酒喝,我会生气的……快点,不说了,请你快点尝尝我给你调的味道如何?”
“好,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来,我先敬哥哥一杯!”
火锅冒着热气腾腾的白雾,袅袅盈盈轻轻地飘满了满屋……
蔬菜、牛羊肉、各种作料混合的浓郁香味也充盈了整个房间。
此时此刻,整个房间里温暖如春,饭香飘逸……这,就是家的味道!
因为第一次来刘哥的房间,我一边吃,一边细细打量他屋内的家具与布置。
我看着屋里摆放的那些家具都是如此的崭新,有的座椅和沙发竟然还没有解开包装,还有那个崭新的席梦思沙发床垫,还有床上那些崭新的被褥,还有……我看着看着心里感觉很愕然,经不住好奇地问:“刘哥,您这是给谁准备的新婚用品?还是嫁妆?”
“哈哈……哈哈,傻丫头,你真聪明,这,是给我自己……”
“什么?刘哥,你快要结婚了,我怎么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一次也没有看到你的未婚妻哪?你的保密工作做得真好!”
刘哥因为喝了些白酒的缘故,脸颊有些红晕,他轻轻对我说:“今晚,不瞒小妹说,不是我保密,因为我对这桩婚姻一点都不满意,然而,迫于家庭的无奈,我不得不接受这桩没有爱情的婚姻,你懂吗?”
我轻轻摇了摇头表示不懂。
他为自己又斟了一杯白酒,仰起头一口而饮,瞬间满脸通红,刹那间我看到他满脸的泪水在流淌……那一瞬间,真的吓坏我了,心想,刘哥这突然之间到底是怎么啦!
我站起身为他拿了一条毛巾,心里想自己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这该如何是好?我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他看到我惊愕地站在那里,连忙站起来对我说:“小妹,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不是我吓着你了……没事了,真的,我现在真的没事了,请你坐下来,听听我的故事好吗?”
“嗯,好吧!刘哥,你说,我听……”我一边为他沏了一杯浓茶,一边坐了下来听他说话。
他用毛巾擦了擦脸喝了一口茶水对我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今天让你见笑了,没有吓着你吧!你来咱们这个区委大院也有半年之久了吧,你对我也许不是很熟悉,但是我对你却很熟悉,因为我和你的舅舅和舅妈关系很好,常常听他们夸你,说你温柔、善良、懂事、孝顺、更顾家,还听说你平时很喜欢读书学习,喜欢写东西……只可惜,我和你相识的时间太晚了。也许,你听你舅舅他们说起过我吧,我是接父亲的班来这个省城的,我家在一个很偏远的农村,我在家也是老大,下面有几个弟弟妹妹,家里很困难,无法供我们上学,所以凭我自己的坚持我只上了高中还没等毕业就提前接班了,下面的弟弟妹妹也都退学在家务农了,父母亲告诉我说,如今家里我是唯一的一个城市人,不要离开了家就忘了本,一定要好好在城市安下家,扎下根,找机会也要好好帮助家里的弟弟妹妹脱贫致富。你想啊,我一个刚来大城市的农村小子,自己有什么资本和能耐来帮助家里的弟弟妹妹啊,因为我一直学习很好,自己也很喜欢文学,我的文笔很好,在单位表现也很好,为此,我受到了领导的赏识与重用,我如今在单位担任团委书记,也是车间主任。我本来想趁年轻多学习多拼搏再去考大学,然而,家里老人总是催着我在城市里找对象尽快让我在城市里安家落户,只要这样,他们才会安心,嗨,作为家中的老大,父母之命不可违啊,于是,工会主席给我介绍认识了厂长的女儿,你想,她是一个独生女,一身的娇贵坏脾气,我家是农民,人家是高官,我的心里很有压力,我提出不同意,她却不愿意,非我不嫁,说心里话,我和她没有一点共同语言,更没有共同的爱好志趣,我们每一次见面总是不欢而散,这不,她提出今年春节前结婚,家里的父母亲看着我好不容易攀上了高枝,把今后家里和弟弟妹妹的好日子都寄托在我的身上了,我说自己不同意结婚,竟然被老父亲大骂了顿,骂我不知道天高地厚,惹的妈妈天天哭鼻子抹眼泪,你也看到了,这些家具都是厂长一家提前买好拉过来的……人啊,为何活的如此之难啊!今天的我已无法选择,只能顺其自然了……马上就要临近春节了,我也要马上做一个别人眼中的乘龙快婿了,然而,有谁真正懂的我那颗碎裂伤心欲绝的心啊?”
夜,寂静无声,我似乎能聆听到他那颗碎裂滴滴答答流血的声音,然而,我却无能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我静静地凝视打量着自己对面那张青春俊朗却满脸过早布满世俗沧桑的脸,心中真的有种说不出的疼惜之情,可,那又能如何哪?
的确,在我的眼里,他是一个很优秀、很出色、也很俊美潇洒的帅小伙子,他自身那种高雅脱俗的气质与不凡的言谈举止,真的看不出他曾经是来自一个偏远山村的人。难怪,厂长的女儿那么的喜欢欣赏他。
夜,静悄悄地,小火炉依然闪着熠熠的通红的火光。
就这样,他娓娓地为我讲了他所有的故事,关于他的苦难童年的回忆、懵懂轻狂少年时期对于瑰丽梦幻之理想的追求,工作的`激情与爱情婚姻的无奈……
夜,无眠;雪,无眠。
夜,静悄悄地,也许,只有这夜的静谧才能化解安抚为他碎裂的那颗心疗伤。
雪,依然飘飘洒洒,翩翩飞舞,也许,只有这洁白素雅的神圣空灵之美才能涤尘人间世俗的烦乱嘈杂与无奈!
墙上的石英钟滴滴答答,在这如此寂静之夜,如此的清清脆脆。
抬头看表,天啊,整整六点钟,一夜竟无眠!
起身,走到门口,轻轻打开房门,整个院子,整个世界,一片银装素裹,好纯洁,好美的景色!
我轻轻微笑地对他由衷地祝福:“刘哥,衷心祝愿你的世界如雪一样,永远圣洁、醇美、馨香;衷心祝愿你的生活永远充满灿烂阳光;衷心祝你工作顺利,前程似锦!”
他也微笑地回答:“谢谢,真的谢谢你陪我一夜无眠,我也真心祝福你永远美丽漂亮!”
看着眼前银装素裹一尘不染的纯美世界,我们彼此对视一笑,异口同声地大声喊出:“美好的世界,我们爱你,美丽的雪花儿,我们爱你……”
我们彼此再次相对一笑,轻轻地异口同声地问道:“天亮了,我们是该说早上好,还是说一声‘晚安’哪!”身边有美丽的雪花儿轻盈飞舞,轻轻地亲吻我的脸颊……
他说:“真的感谢你,今生,这一夜,我定会铭记一辈子,让我为你唱首歌吧!”
我甜甜地嫣然一笑。
听:“让青春吹动了你的长发让它牵引你的梦/不知不觉这城市的历史已记取了你的笑容/红红心中蓝蓝的天是个生命的开始/春雨不眠隔夜的你曾空独眠的日子/让青春娇艳的花朵绽开了深藏的红颜/飞去飞来的满天的飞絮是幻想你的笑脸/秋来春去红尘中谁在宿命里安排/冰雪不语寒夜的你那难隐藏的光采……”
“晚安!”
“晚安!”
“早上好!”
“早上好!”
雪花儿在翩翩飞舞,优美的歌声在空中飘荡。
雪夜,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