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别村散文
在还未来云南之前,似乎已对西双版纳知道了很多:地处祖国西南边陲,“彩云之南”之称用在西双版纳,更加名副其实;以傣家人为主,居竹楼、种橡胶、过泼水节;男人带腰刀,女人穿筒裙;穿筒裙的女子个个面目如花、腰身似柳,一支小小的扁担,挑着两只小小的瓷罐,在田埂上行走……当然,这些都是从画上看来的,并未亲眼目睹。
八月是大理一带火把节的月份。然而,在景洪,傣家人的泼水节早已过去。但是,不要紧,你随便参加一个“什么游”,大约都可以过把泼水瘾。在泼水中,就像火把节一样,越是年轻貌美女子,越是会招来更多的“关照”。
在版纳,“勐”这个字经常见到,就像在藏区经常见到“措”一样。“勐”是地名的意思,对于此,我感观上总有种别样的风味,也有联想,联想到“男人带腰刀,女人穿筒裙”的版纳风情。实际上,在版纳,男人带刀,未见;女子穿筒裙,确是不假。虽然没有画上担瓷罐那失实的眉眼与腰身,却也颇有窈窕的风姿。
那次参加了一个“傣族风情一日游”,途经了一座叫曼别村的寨子。进寨作客时,接待我们的女子恰穿着一身筒裙,筒裙镶边挂饰,窄,却长,配以紧身娇小短衫,迎上前来时,当真有莲步轻摇,腰身婀娜之感。介绍景观时,不是很熟的普通话,总是很慢,听着有些为她担心,生怕她慢细轻柔的普通话由于不熟而接不上来卡了壳,但她解说得是那样认真、诚恳与一丝不苟,却也未曾卡壳:“外地的客人到我们傣家,以为家家都住竹楼,其实不是的,其实在我们傣家,竹楼已经不多了,只有到大型的风情园里才能看到。”说这些话时,那女子像在背台词,然而,脸上一直挂着诚意,透着一颗质朴纯净的心,毫不造势作态。慢腔细语中,给人以娓娓道来的好感。有时,也会风趣几句:“我们傣家人说话是主谓颠倒的,如:‘有空来玩我家;不要紧的吃吧,吃完我女儿来收拾你。’这样的`颠倒话还有很多;在我们傣家,是以外婆为主,接下来是母亲、姨妈,再下来是表姐妹。你们那里都是嫁女儿,而我们傣家是嫁儿子,而且要有嫁妆,嫁妆一般都是橡胶树。如果谁家里生三四个男孩,家底基本要赔光了。所以,在我们傣家,生女儿是宝贝,生儿子都是赔钱的货。”
从这村的兼职女导游的言谈话语可以看出,她与自己的村寨是和谐的,对这份职业是知足的。她应该没有太大的理想及奢望,却对生活有着极大的热爱。从而,透出某种人生或历史的真缔。这不禁使人想起沈从文笔下的湘西:“看到日夜不断千古长流的河水里的石头和沙子,以及水面腐烂的草木,破碎的船板,使我触着了一个使人感觉惆怅的名词,我想起历史……石滩上走着脊梁略弯的拉船人。这些东西于历史似乎毫无关系,百年前或百年后皆仿佛同目前一样。他们那么忠实庄严地生活,担负了自己那份命运,为自己,为儿女,继续在这世界中活下去。”
到曼别村作客,只是游览西双版纳众多项目中的一个小节目,实际上,单是参加各种“一日游”,便可以玩上十天半月了。
当汹涌澎湃的澜沧江水冲出横断山脉,南下至西双版纳,将要流出国外时,已少了许多的刚猛与凛冽,恰似带刀的男人与穿筒裙的女子,那滔滔奔腾的江水,既有激昂的雄浑,又具温和的柔美。离开时,看着这遍处簇簇的凤尾竹,印像里,更多的还是居竹楼、种橡胶、过泼水节;男人带腰刀,女人穿筒裙;穿筒裙的女子个个面目如花、腰身似柳,一支小小的扁担,挑着两只小小的瓷罐,在田埂上行走;此外,便是听那傣家女子讲过的“等到太阳落山,青年男女便相聚在凤尾竹下,一边吹葫芦笙,一边谈情说爱”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