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代的老师们散文

  “那些年代”指八十年代。身为八十年代的学生,几十年后回想那段童真的岁月和那些可爱可敬的老师们,仍禁不住从心底里涌出一股笑意。

那些年代的老师们散文

  一年级时的宗老师,对我们这些乖乖女生和蔼可亲,对那些调皮捣蛋的坏小子,严厉打击。那时学校离村里的大湾很近,夏天常有不听话的男生中午偷偷去洗澡。宗老师自有办法对付:下午一进教室 ,老师就让男生一溜儿站在前面,自个儿用指甲擓自己的小腿,留下一道道白印者就肯定是在湾里洗过澡了,屡试不爽,从不冤枉一个。被查出来的,乖乖地接受惩罚。惩罚也很别出心裁:在太阳地里立几块红砖,被罚站在砖上,不能动一下,否则就会摇摇晃晃摔下来。这个办法有效地遏制了班上的洗澡风,安全得到了保障。在那个年代,宗老师的安全意识之高,堪称先进。

  那时的农村教师,绝大多数家里是有几亩地的,于是学生们也就没有今天的“暑假”,而改放“秋假”。秋假有两个:一个是“麦秋”;一个是“大秋”,即中秋节前后收玉米时节。有一位个子高高讲课极好的老师,家里种了好几亩麦子,麦秋开学了还没有忙完,我们眼巴巴地等了一上午,放学时老师来了:“收拾收拾书包回家吧,我们再放三天假。”于是我们欢欢喜喜地回家继续假期。

  有一位代课教师,平时上课特别认真,批作业常常作鼓励性语言:很好!非常好!努力等等,虽然他说话有点结巴,但我们都挺喜欢他。他家里种了很多棉花,秋后棉花盛开,老师自己忙不过来,就干脆停课,带领我们一起向田野出发。到了棉花地,老师说:“谁拾得快,就奖励谁铅笔 !”然后发给我们一人一个袋子。同学们像在战场上一样“唰——”散开,一人朝着一垄白花花的棉花手脚忙个不停。老师自己呢,一边拾棉花一边监督鼓励我们,还及时地给干得快的同学发铅笔。我只有羡慕的份儿——手脚不够麻利,没办法!后来发现得到铅笔纯属异想天开,就干脆消极怠工,权当出来秋游了。

  还有一次,一位上了年纪的靳老师让班上个子大的同学帮她浇白菜,我不够级别,就悠闲自得地蹲在沟边看水玩。就是那次,我在水边发现一种长相奇特的虫子,估计是什么动物的“幼儿时期”,直到现在还没弄清它到底叫什么。

  那时盛行练香功,还是这位靳老师,每天上午二十分钟的大课间必练香功。她不仅自己练,还要求我们必须练。于是每天的大课间班上都极静,老师一人站在讲台上,录音机里放着让人听了昏昏欲睡的音乐,我们全部闭着眼睛站直身体,学老师的.样子慢慢做。后来发现原来老师并不理会我们做或不做,只要我们不出声就好了。于是胆子大了,常常像猎人瞄准一样睁开一只眼睛东瞧西看,或与同桌挤眉弄眼,或是悄无声息地吃点儿自带的饼干——反正,只要你不弄出声音来,就安然无事。

  初中时新分配来一位体育老师,第一天给我们上课:“同学们,要注意殿(臀)部 的位置!”“殿部?哪里啊?”我们不解。“就是这里!”老师拍拍屁股。我们“哗——”一声全班笑翻,有人喊:“老师,念‘臀’!”新老师顿时脸红成一块大红布,此后再也没给我们上过体育课 。

  还有一位后勤张老师,身材高大,气质儒雅,据说是个大学生,在那个年代这是学历极高的人物了。课也讲得精彩,可是由于管不住学生,只能在后勤屈就。有一次我们地理老师有事,学校就安排张老师给我们上课。下午第五节,正是容易犯困的时候,张老师略带沙哑的声音充满磁性诱惑,语速又是那样不紧不慢的——于是,悄悄扭头环顾四周,发现已经卧倒一大片了。不过一向讨厌地理的我,却听得兴致勃勃——主要张老师有几个字的读音很奇特:欧洲的“欧”,他读“eou”,发音位置特别靠后,很奇怪;黑板,他念“he ban”,成功颠覆了我对汉字发音的认识。可惜的是,他只给我们上过这一节课。

  就是这些在今天看来似乎全不靠谱的老师,却给我们的童年留下深深的美好记忆 。原来时间沉淀后,让我们印象最深刻的并不是老师们的课堂多么精彩,而是他们身上的特质,以及那些特质带给年少的我们最简单的快乐。

  岁月恣意流淌,记忆永远温馨。老师,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