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窗的散文
阿呆傻乎乎的独自躺在土炕上,使劲地揉搓着自己站不起来,还失去知觉的双腿,望着天窗上空的蓝天、白云和鸟儿*的飞翔,听着鸡崽在院子欢快的啄食和母亲洗衣服的声音……阿呆,潸然泪下,禁不住又想起了那段心酸的往事。
阿呆是名出租车司机,收入虽然不高但还算稳定,妻子是全职太太,儿子上幼儿园,母亲不肯进城,只有逢年过节母亲才肯和他们在城里团聚几天,一家人丰衣足食、妻贤子孝,也过的也其乐融融。
可祸从天降,阿呆为了家务事和妻子争执几句,一气之下,开着出租车扬长而去,街道上遇到招手的乘客,他一律拒载。
阿呆就这样风驰电掣般穿过了城市的闹市区,谁知经过桥边时一不留神就重重地撞到了桥墩上,车子侧翻在水沟里,阿呆的双腿被车门紧紧地卡住了,他头一阵眩晕,但还是摸索着拿出手机,拨通了妻子的电话,一次又一次,妻子始终没有接听他的电话,他身心疲惫,便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当他醒来时,只看见母亲摸着他的手,不停地掉眼泪。母亲告诉他,他已经昏睡三天了,是巡警把他送到了医院,并报了案,他没有伤到人不负刑事责任,但他的医疗费还得再花上十几万,说不定还要借好多钱……
一个月后,阿呆坐着轮椅出院了,医生说:“你要是早送来半个小时,还有可能站起来,现在只有等奇迹出现……”
阿呆被母亲接回了老家,阿呆哭闹着要回城里自己的家,要见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母亲执拗不过,便留着泪说:“孩子,你家早散了,你媳妇听说你残了走不了路,还欠好几万元的帐……她把你们的.房子买了,孩子也带走了,临走时撂下一句话,不要找她,也不要你恨她,她会替你把孩子好好养大,让你放心……”母亲说着泣不成声。
阿呆听着,如晴天霹雳,又一次昏厥了过去。
阿呆醒来后,他便躺在炕上不吃也不喝,眼睛痴痴的望着房顶出神,母亲好说歹说也劝不动他,每天就靠打点点滴维持生命,母亲着急的头发全白了。
在着急等待的日子里,母亲惊奇的发现,阿呆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盯着房顶目不转睛地看,他似乎对房顶特别感兴趣,于是母亲就找人把房顶捣了个小窟窿,安装了一扇小天窗。此后,每逢风和日丽,白云朵朵,母亲就会把那扇小天窗打开,让阿呆即便是躺在炕上不动,只要睁开眼睛就会看见蓝天、白云,有时还会有小鸟落在窗沿上对着阿呆好奇地鸣叫……
就这样,阿呆在土炕上度日如年地躺了半个来月。他终于想明白了,母亲年迈,身体不好,自己非但没有尽到应用有的孝道,还给母亲寻死觅活,要母亲操劳、伤心和流泪……妻子虽然带走了孩子,关起了自己感情和亲情的一道门,但母亲却从新给自己打开了一扇生活的天窗,让他鼓起了好好活下去的勇气,母亲就是他的精神支柱……阿呆想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他只是失去了双腿,但他还有聪明的大脑和灵巧的双手,特别是母亲还健在,自己还能干好多力所能及的活呢!
阿呆想着现在的他真愚蠢,便迅速地擦干了眼泪,一阵自嘲,对着屋外的母亲喊道:“妈,累了就歇一会,扶我出去,我一边帮你洗衣服,一边晒晒太阳!”母亲听到阿呆的话时有点错愕,愣了一下,连忙高兴地说:“来了来了,妈这就来扶你出去!”
这时,从天窗口洒下一缕阳光,暖暖的,很柔和,正好照到阿呆的身上,阿呆的脸上顿时露出阳光般灿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