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散文
下午,哥哥问我大盘情况,语气急迫。他并不知我在医院,正陪母亲看病。匆促回答,他不满意,问我详细涨浮。
母亲的隐疾于几年前发现,一直未曾引起我们重视。现在又一次复发,在这个年龄本不应有此症状。我才突然决定带她去医院。
她讳疾忌医。事发仓促,好不容易才做通她思想工作。自然家人都还不知道,只有我一个人心里七上八上,异常恐惧。却不想先吓别人。还要当着妈妈的面做若无其事状。
等待检查结果时,又用手机上网给哥哥看了次大盘,顺便对他讲了此时此刻的心情。
世上有千千万万人,但这一刻,又有谁和我分担。生命中有多少人曾经说过或真的爱过你,却都如天上浮云聚了又散。
唯有将来共同生活的那个人,才和自己有真正的关联。
哥哥安慰我。等结果出来时,一场虚惊。我和妈妈心里不知有多高兴。回家途中买了很多药给她。
途中太吵。没有接到哥哥的电话。看到他的未接来电,深悔自己不应扰他。他那边每日百忙。
这日正是小博生日。妈妈买零食准备给小孙子带去。弟妹的电话追过来,急迫焦灼,追问妈妈怎么了。
原来我们临走时曾经无意和弟弟家店员提过一句。
是那种家里人才会有的焦急担心。让人心里一暖。
回到弟弟店里,慧的电话也追过来,也是急迫焦灼,“姨怎么样了?需要打针吗?”
我说了没事,她也急急一句:“我现在立刻过去!”
是,她也是我的亲人。虽然我从来没有叫过她姐姐。
可是每每生病,都是她在拯救我。
接触性皮炎长久不愈,夜夜无法安睡时。突然高烧不退时。前不久被蚊子叮咬后,脚肿得象馒头,痒痛钻心,两个月了还是痒痛钻心。这些日子上火了,牙肿了起来。
有时在和某个异性相处。有所谓的“男朋友”。可是在那样的时候,最后解救我的,还是她。也许她是护士的原因,会给我配最适合的药。也许是因为,她对我更贴心。
如果她是男人,我不管她有没有正式工作,不管她有没有房子。不管她经济条件如何。不管所谓的爱与不爱,喜欢与否。都会义无反顾的嫁给她。而且我相信家人,连哥哥也算在内,没有一个人会反对。
陪了妈妈一天,心内煎熬,加之天热,头又开始痛。慧来坐了一会,接走我,送我回家。
她有她的枷锁。姐夫刚刚查出脑癌。姐姐情绪低落。慧本来已经够烦恼,还要为我操心。今天是她无意中去找我,听到同事哲说我陪妈妈去医院了,才匆匆赶来。
……
回到家里,吃药。静候药力发作。头痛时是什么也做不下去的。
连静静的想些事亦不能。
打电话给爸爸。嘱他一个人在家好好吃饭。告诉他妈妈明天回乡下。
我爱父亲。很爱很爱他。
虽然从来没有对他提起过。
妈妈告诉我,爸爸整日在家埋怨哥哥让我买了这个楼。他觉得如果我不听哥哥的话,买了那个平方较小的楼,还贷款就不会压力这么大了。
爸爸是关切加心疼。
想起一句话: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才有钱。
那天和林画谈起我们的房奴生涯。谈起我们的经济上的压力。戏言:只所以日子过得这么紧张,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们还没有变坏。我们还不肯变坏。
画说,即使压力巨大,我们也要尽力过好自己的生活。
也要在能力范围内,让生活多一点快乐。
有时候,朋友一句话,会拂去你心头的阴霾。
这就是我极少在笔下写到的'现世人生。我的孤独和窒息的逼迫。
这一年,我三十岁。
飞雪说,生活本该这样跖荡起伏。从前你过得太安逸了。
遇到自己不曾接触过的类型的人。因为看错和不了解,做过错误的选择。放弃了不应放弃的。接近了不应接近的。幸好很快察觉。
人生,有那么多的意外。
意想不到的,是自己不曾感受过的经历。
蔡康永说人生没有意义,但是有很多种滋味。
有的人也没有对错。只是人与人之间不同。有的人会做一些自恃身份和地位的人不会去做的事。会做些正常人不会去做的事。
但不能说他错了。
只是,幸好我已远离。
明天就是新的一天了。
望我爱的人都平安。文也平安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