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这个周末的散文
一周前我就接到高中同学义务联络员宇峰的电话,是通知我参加志军儿子的结婚典礼的。我生怕给忘了,便认真地记在了台历上。
今天早晨起来,简单梳洗了一下,我就出门打出租车,奔向嫩水大酒店。
在等红灯时,我将早准备好的一卷纸币递给师傅,见他顺手就放进口袋,我笑着说:“不看看是多少啊?”他没有在我的提醒下去查看,倒善意地笑了。我也笑了。
我知道,他的笑表示信任我,而我的笑,则是获得陌生人信任后的愉悦表现。要知道,现在别说陌生人,即便是熟人,彼此信任的也不多了。所以,我当然得高兴了。
几分钟后,就到了大酒店门口,迎着耀眼的彩虹门,我下了车。
刚一进门,就看到迎面依偎着一对着婚礼服的年轻情侣,甜甜地笑呢。我细看才发现是巨幅照片。照片上的人和真人一样高大,我竟然轻易地就被暂时迷惑了。在赞叹那天造地设的一双爱人的同时,我不禁感慨时代的巨大进步给生活质量带来的惊人改观,当然也不免有些感叹自己的生不逢时。
登上楼梯,则被水泄不通的人群给挡住了。我的目光穿过一个个攒动的'脑袋,终于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不禁轻喊道:“韩风。”他回头看是我,喊了我一声,见我手里拿着钱,就告诉我说:“您在这看着,我去替您写礼账吧。”我将手里的钱交给他说:“还信不过你呀?”他去交钱的时候,我迅速朝婚礼现场大厅走去。
没想到我按通知的早八点准时赶到,可婚礼却已经开始了,而且,不但座无虚席,连门口和过道上全都是人。离开吧,没见到志军也不好。我后悔自己还是晚了,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还是要提前一些。
正在我举棋不定的时候,同学金武迎面从场内往外走过来。我忍不住大声对他说:“你去哪儿啊?咱们同学都在哪里?”他一见是我,立刻告诉我说:“我出去有点事情,你就顺着中间的通道往前走,就看到同学那一桌儿了,正好坐我的位子。”
接着,我在旁边各种目光的注视下,忐忑地朝前走着,寻找着,经过四张桌子,才在好几个人的招呼声中找到了目的地。
坐下来一看,十四个高中同学,没有一个外人。我一眼就认出高中毕业后三十年从没见过面的王汇江和王刚两个男生,他们也认出了我。此刻,我终于明白,无论岁月如何变迁,也无论我们的容颜怎么成熟甚至衰老,只要我们都还在,我们恰同学少年时的眼睛和记忆都还在,就能在每张脸上迅速找到最初的那张底版。
在婚礼进行过程中,我们借着那份喜庆气氛,小声畅谈着志军的儿子,但更多的还是谈的我们同学的现在和回忆同学时代。
大家普遍感觉到了岁月的不饶人:三十弹指一挥间,我们曾经的青葱少年已经都奔五了。
无论现状如何,也都基本定局,再看就是下一代了。
如今的我们,充分享受生活已成了要务。当然,弥补同学时代的某些遗憾也就成了一个其中的重要内容。毕竟,过去,我们都是农村孩子,起点很低很低,为了生活和工作,我们没有更多的时间去联系五湖四海的同学,更间断过和失去过许多珍贵的东西。
为了畅叙不尽的同学情谊,在婚礼结束时,我们的老班长永斌做东,并带我们去长城饺子馆继续下集。
乘车到了这个肃静的地方,我们都变得肆无忌惮了。
在无拘无束的交谈中,我发现,尽管上学的时候,男生和女生基本没说过话,但是,彼此却都是那么了解。那些关于同学时代的记忆,几乎每个人都是那么地清晰。
说起来我们十几个人中的某一个的同学时代的趣事,竟然都能如数家珍和历历在目。
我就清楚地记得庆德在食堂用硬得像石头一样的馒头当手榴弹,将大师傅的脑门子给打起包的情形。我觉得虽然顽劣甚至有些过分,但是,也是太硬的吃食把他给激怒了。我想,当时,我们每个深受其害的同学都是在内心赞成庆德的举动的,至少是给大家出了口气。面黑,不是师傅的错,黑面馒头像石头,则不是面的错了。所以,今天看来,庆德那也是义举。
我还清楚地记得高中时,我们班男生女生穿的衣服的样式和颜色。他们说我记性好,我说是因为总穿那一套衣服闹的。那时有几个同学有三套以上衣服的呢?
当说到张彪同学时,我们七嘴八舌却是异口同声地说记得郭老师在发现张彪在考试卷子上,将彪字的三撇写飞的时候,调侃他还不如叫张虎了。其实,青春年少的我们,谁没这样大同小异地成过“虎”呢?
我借着虎字的话题说:“如今,几乎半百的年纪了,看到你们,当然也包括我自己,还都虎头虎脑地健康活着,真的高兴。因为我们有好几个同学已经去世,我们能活着,已经很幸运了,我们唯有珍惜。”
因故迟到的女同学春花进来,便与汇江同学来了一个搞笑的夸张拥抱,汇江则更是一改上学时的腼腆,乘机将苗条的春花一下就抱起来。引来一片无邪的笑声,算是将这次小聚推向了一个高潮。
志军同学今天那么忙,还抽空跑过来看我们大家,虽然,只提了杯酒就不得不匆匆赶回去照顾客人,可是,我们都深深感觉到了他待人接物的诚恳周到。当然,也不难看出,他不能跟同学在一起开心的小遗憾情绪来。
在席间,我们统计了最新电话号码,我还准备建立一个同学群,目的当然是以后让谁都不再丢了。
在班长永斌的倡议下,还准备在今年七月举行同学三十年聚会。
十一点半多,我们带着浓烈的期盼,恋恋不舍地在饺子馆门口,送还有要事前往大庆的汇江上了他的车。
凭着内心的真实感受,我知道,只要人在,同学情谊就在,绝对不受时间和空间的阻碍。哪怕阻碍了,也不会是永远打不开的。
老实说,我的这个周末,真的有很多收获,当然也很愉快。所以,写下来这篇流水日记,与读者朋友同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