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欣赏:《又是清明谷雨时》
又是清明谷雨时
文/蓝羽
今年的雨偏多了点,清明前后的十多天里,晴一天,下两天,雨水好像从没匮乏过。昨天是谷雨,出了半天的太阳,今天一早,天上墨色的云又开始了它的工作。此时迎着这细雨出去走走,倒也是一件别有滋味的事。
前几天是北方油菜花盛开的时候,那繁密的花朵映着阳光迎着风摇摆,像是大片金黄色的海洋在涌动着波浪。经了这几场雨,已不见那醉人的景色。油菜花快凋谢完了,每枝油菜上只剩下三四瓣花朵在证明着属于它的季节还未离开。旁边麦田里的麦苗快长到油菜花一半的高度了,
那入眼的青翠不由使人想到“过春风十里,尽荠麦青青”的样子。麦田边高大的杨树上挂满了巴掌大幼嫩的叶子,被风雨一吹打,个个都摆着一副无精打采的神情,不过那种娇嫩的绿意倒是愈发活泼了。靠近乡间的泥泞的小路上有许多小水潭,雨滴落在水里,在水面上画出一圈一圈的波纹,
让水面从平静变得破碎而后又平静……一个老人牵着她的小孙子的手慢慢走在小路上,她小心的绕过一个个水潭,拣干一点的路面走,顽皮的孩子却不停的.踩水潭,让水滴溅落在裤腿上和衣服上,老人轻声呵斥着,但呵斥声却被小孩子“咯咯”的笑声所掩盖。
因为雨水多的缘故,小河里的水也涨了不少,河底的凸起的石头把河水翻起朵朵银白色的浪花。偶尔有一两条鱼儿从水中跃起,在小河温馨的梦里拍打着阵阵涟漪。果真是“吹面不寒杨柳风”,河边的柳条迎风起舞,虽然还飘着雨,但风吹到脸上也不觉着冷。
离小河不远处是一片村庄,小村的水泥路上也积着许多小水洼,水洼像是镜子一般,倒映着另一个似是虚幻却又真实的世界。昨天太阳出来那会儿,许多小水洼被蒸干了,镜子里的那个世界也随之消失,现在那个世界又重新开始建起来了。也许它根本就没有存在过,也许它一直就存在着。
路沿上的铁栅栏锈迹斑斑,好像是被岁月苍老了。从栅栏后面溜出一只浑身脏兮兮的流浪狗,它身上的毛湿漉漉的,它找着一处干净的屋檐,窝在墙角下,颤抖着把头埋进身子中。不知道那城市的角落里流浪的人,他又是什么样子呢?
远处的景物隔着细密的水雾也极为清晰,几朵花一般的雨伞在雨中轻轻飘过,雨巷里的感觉也不过如此吧!
我伴着细雨一起走过,不多时,我走过的路上又路过了几个匆匆的身影,他与我一般带走了几滴属于这个季节的雨水。而前方的路上,我又会路过谁的身影?我又会和谁一样,带走不属于我的惆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