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痴散文随笔
我是个花痴,千万别问我对花痴到什么程度,反正你别让我看到花,一旦看到花,我就迈不动腿。如果用“雁过拔毛”来形容我爱花的程度真的是过于贬义,只是看到花以后,心里总会有个我在唱歌,唱着邓丽君的那首《路边的野花不要采》。
一个人的喜好和遗传有关,不知道这种说法是否有科学道理,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母亲和父亲都喜欢花,我便自然的把我喜欢花的原由归结为来自父母的遗传。从我出生能用眼睛识别物体的时候起,我眼里的世界几乎都和花有关。躺在童年的小摇车里,摇车的摇绳上拴着一朵朵红绸子做的牡丹花,不管摇车怎样的摇动,那摇绳上的花始终还是不远不近的挂在那里。只有挂在绳上的彩色纸葫芦,随着摇车的晃动飘摇着。越过摇车顺着摇绳往上看,天蓝色的纸棚,纸棚上满是大朵大朵的红艳艳的牡丹花;摇车右面地桌上淡蓝色的花瓶里,插着一束各色的塑料花。除了冬季以外,地桌上还会有着和着季节变化的花插在装满水的酒瓶子里。地桌紧靠着西窗户,当地汉族人建房子几乎不留西窗,我家居住的周围达斡尔族人居多,达斡尔族人盖房子都留西窗。父亲说,西窗户还是蛮亮堂的,尤其到了下午,太阳从西窗照进来非常温馨,夕阳西下的时候向外望也很美,我家也便有了西窗户,西窗台上便摆满了花盆。南窗台也自然摆满了一盆盆的花,尤其月季花最多。母亲喜欢月季,其次喜欢灯笼花。月季一年四季都在开,花期长,花也香,花的品种也多。花开的时候,实在招人喜欢。红色的,淡红的,粉色的,淡粉的`,黄色的白,色的,绿色,紫色的……花色实在太多了,还有一朵花上有着好几种颜色。置身在花的面前,简直让你眼花缭乱,美极了。 当我会走路的时候,推开门,就能看到院子里用砖垒起来的一米高两米见方的小花园,墙头上也被父亲垒成了砖槽,槽里放了些许的土,满是蚂蚁菜花。这种花开的时候,很漂亮,各色的都有,花瓣如绸似缎,花秧垂下墙头,满秧的枝杈开满了花,要多美有多美。远远的看上去也是姹紫嫣红,醉人心扉。院墙外面有个大栅栏,一进门,看到的又是花,金菊,蒲登高,细粉莲,大芍药,胭粉豆等。最显眼的就是父亲从山里背回来的山芍药,也称山牡丹。还记得不久前写过一篇散文《母亲花园里的山芍药》一文里提到过此花,芍药开花时花大,花香醉人,惹得蜜蜂整日的盯着花心飞来飞去,惹得蝴蝶蜻蜓也来凑热闹。父亲怕我被花香熏着,母亲怕我被蜜蜂蜇了脸,都催我远离小花园,几乎每次我都会偷着采下几朵花,躲到哪个角落或屋子里观赏。还有一种叫芨芨草的花,人们常用这种花染指甲。每到花开季节,我都会采一些芨芨草花朵,连同一瓣大蒜一小块白矾放到碗里,用擀面杖捣碎,采一些老苍子叶(一种给猪吃的植物),把捣碎的花汁放到指甲上,用苍子叶包好,用线帮好。睡一夜觉醒来,拿掉指甲上的那些包装物,指甲就染上了和夕阳一样的橘红色。染好的指甲一直都不会褪色,直到指甲的生长把染的颜色顶没。
最美还是果树开花的时候,小花园四周的果树把庭院装点成小屯最亮的景观,满园便成了花的世界。上学的时候,看到同学谁家有好看的花我都会想办法归为己有,见到奇异花种如同见到了美食一般。临到秋天,会采一些鲜艳的花瓣夹在书页里,花瓣里的水分没了的时候,花瓣的颜色还在,只是没有当初那么鲜艳,还会发出淡淡的花香。
难忘的是在南国生活的那段日子,真的是把我置身在花的世界了。除了北方的果树开化以外,我还从来没见过像北方的大杨树那么高的树会是满树的花。最漂亮的就是木棉花,那花开的真美哟,鲜的要滴水,透着亮的脆,会让我想起儿时家里地桌上花瓶里的塑料花。南方人管木棉花叫能吃的花,好奇的我有一天拿着方便袋在树下捡拾了满满一袋,回到家里用清水洗了一下,放到锅里做成了木棉花汤。我知道很多花卉可以做菜吃,可以泡茶饮,也会有饭店把花卉做成美味菜肴。
南国的花让我饱尽了眼福,也实实在在又醉了心扉。每次走出户外,都会被各种花卉所迷惑,嗅着阵阵的花香,脚步不舍得离开。归为己有的欲念时时都在涌动,最后只能在地上捡拾一些落花回来,摆放在电脑桌上,直到花枯萎。最亮点的还是三角梅花,高高的地铁两旁,山边,楼层的房顶,楼房的拐角处,公路的两旁都会有三角梅花四季不败的开放着。花期最旺的时候,整个枝条上根本看不到叶子,都是花。看着各色的花,我总会想起家乡,总会想起母亲,想起老房子里的盆花,想起母亲的花园。有时也会想着,要是把南国的这些花都集中到一个大花园里会是怎样的美景?要是母亲还活着,就给母亲营造一个大花园,母亲会是怎样的心情呢?
花总会让我喜欢,让我开心,让我忘记烦与忧,让我想起爱花的母亲,想起北方的家。临从南方回来的头两天,我让南方的亲戚给我带来几棵我最喜欢的三角梅 ,还有几棵我叫不上来名字的花。为了方便携带,我把花根放了少许泥土,用塑料包裹上,整体花又用纸小心的包上,放到了包裹里。还没回到家就给老公打了电话,让他赶紧买几个大花盆装上土,等回家就把花栽上。
终于到家了,我欣喜的让老公看我的花,老公却淡淡地说,南方的花拿到北方来很少能养活的,土质和气候不同,即便养活了,也很难开花。我的心一下便变得透凉。我不信,不信自己养不活这些花,在南方的时候,还梦想着花会在北方的家里开的让所有来到家里的人羡慕呢。
我小心翼翼地把花一棵棵的栽到花盆里,每天闲暇时都会看看这些远方“客人”是否会发出新叶新枝,给我一个惊喜。没想到,原来的叶子都枯干凋零,花枝上面的一大段也变得枯干没了一点水分,只是不知道花根部会不会也死掉了。沮丧的同时总会想,这些花是不是也想南方的家了?就像我身在南方想北方的家一样?花在温室里,是不是在想大自然的锦绣风光?
人没有阳光的普照,身心会感到寒冷;花没有雨露的滋润,花会凋零,花枝就会枯萎。我盼望北方的冬快点过去,盼风儿加快春天的脚步,让春早一些的到来,好打开窗,给花阳光,给花雨露,让花听到鸟儿的歌唱,看到蝶儿的飞舞;让花看看天上的白云和南方的白云有什么区别,看一看天上的太阳是不是和南方的太阳一样的炽热温暖,看看北方夜空的月亮和南方的有什么两样。
望着光秃秃的花枝,我突然觉得自己还不够爱花,爱花的人就应该知道花的习性,花有旺盛的生命力,才会开出艳丽芳香得花令人赏心悦目。花虽美,但美丽的花不一定都适合在温室里,并非你喜欢花,就把它搬到自己的眼前。环境和气候的不适应,再美的花,即便你怎样的精心侍弄,它也会失去生机,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枯萎成干枝,有甚死掉 。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雪花,推开一扇小窗,伸出手接了几颗雪花,手心的热度使雪花迅速的融化成水珠,我把水珠轻轻地滴落在花枝上,让南国的花体会一下北国雪的洗礼,也或许雪花的魅力能唤醒沉睡着的花心。即便春天到来的时候,花不再发芽生叶,花不再醒来,这南国的花也不枉来北国一回。
望着窗外柔曼的雪花,又想起了南国火红的木棉花,满树开的一团火似得三角梅;想起了傲雪的寒梅,想起了冰山上的雪莲花,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电影《冰山上的来客》主题歌。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红的像燃烧的火;花儿为什么这样鲜,鲜的使人不忍离去?花是用血液来浇灌,它象征着纯洁的友谊和爱情。我想,火红的花更象征着美好的生活。
轻轻的抚摸着一棵棵光秃秃的花枝,想着花儿的美丽与馨香,一股暖流涌上心头,祈盼着雪花尽情的飘洒,有了冬雪,春还会远吗?春暖了,蜜蜂、彩蝶飞来的时候,这些南国的花儿自然会开放。
听吧,春天的脚步已经走来,我仿佛听见了花儿怒放的声音,看见了花儿鲜艳的笑脸,母亲欣喜的目光,花丛中的我笑靥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