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量散文随笔
真有量!
海一样的酒量!
海一样的肚量!
3月2日,我从北京回来,途径沈阳。
阿明表弟邀我到省委后门的东财食府聚餐。他说春节没聚成,这次一定得补上。我一到食府,酒桌上已经是宾朋满座。阿明就向我介绍在座的朋友:大家都是合唱团的朋友。男士姓何,何小兵,老红军的儿子,退休的军人。黑黑的,敦敦实实,人虽然算不上魁梧,但握起手来却真是军人的强悍。正在打电话的女士是何先生的太太,芳名张月,是营口军分区原张政委的女儿,也是行伍出身。白白的,丰丰满满,人虽然不比西施,却有杨玉环的风韵。我看看何先生,再看看张女士,怎么也不敢相信他们俩是伉俪一双。何先生不显老,但也看得出年近花甲了,而白净细腻的张女士最大也就四十上下。阿明身边的矜持温雅的赵丽洁女士我们是“老”相识了。我们曾一起喝过。那一次,满满一杯红星二锅头它三口就见底了。喝得那真叫爽。
入座,上了两大瓶酒,又是二锅头。说是何先生从家带来的纯正的北京货,65度。我有点傻眼:我自知自己的酒量,再加上我的糖尿病,实在担心招架不了。我瞅瞅阿明,阿明正兴致勃勃的白话着。我看看小兵,小兵正逐杯斟着酒。我的心更不落地了。
刚上两道菜,张月就急着端起杯来。“你是阿明的大哥,就是我的大哥。来,先敬大哥!”白净细腻的女士竟是这样的豪爽!我急着说:“我喝不了那么多……”张月愣是不答应:“满上满上!”我没有办法,只好拿出皮兜里的胰岛素。尽管这样,她还是给我斟了大半杯。我不好再推了。因为别人的杯里都是满满的`。“我们敬大哥!”不能不适敬啊,我只好喝了一小口。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我不是感情浅,实在是不胜酒力。抬头看看四座,何先生和张女士都喝进去四分之一了,阿明也喝了五分之一,就连矜持温雅的小赵也比我喝得多。我有点愧对友人啊!毕竟大家是陪我啊。身边的何先生宽慰地为我解围:“大哥打胰岛素,不必喝多。”我仿佛抓到了救命的稻草,好感激他吆!
“两位大哥谁长?”阿明问我和何先生。“我属牛,六十三。”何先生真爽快。“我属鼠,四八年的,六十四。”我长他一岁。“哦,大哥,咱俩同属啊,你大我一寻。”对面的张月盯着我。“大一寻,不能吧。”我像是问她,也像是自语。要是真大一寻,她该是五十二了,可她怎么会是五十二呢……我下意识的又看了看身边的何先生。
话语间,张月的一杯酒已经见底,我瞠目!
酒到半酣,大家围坐而歌。张月的高亢,丽洁的圆润,小兵和阿明和声的浑厚,让我感到生活真是很美好!我不会唱歌,却禁不住地和着他们的节奏,用手轻轻地击打着酒桌。歌毕,我不无感慨地晃着头到:“歌者,乐(yue)也;乐(yue)者,乐(le)也。人生之大莫过于乐(le也)。”我俨然一副老学究的派头。“大哥说的好!”小兵赞同道。“乐(le)之乐(yue),乐(le)人乐(le)己也。”阿明附和着。“乐(le)人乐(le)己,何不天天乐(le)也!”张月来劲儿啦。丽洁微微地笑着,小兵连连点着头。连送菜的服务生也禁不住地拍起手来。掌声、笑声洒向了酒桌,弥漫了满屋。这年头,多少人为名为利奋斗着,争斗着,格斗着,恶斗着。一个“斗”字,可能让人得到了些许,同时却也失去了许多。亲情、友情、甚至爱情,都会被“斗”得七零八落。在这纷斗中,能有今天这样的放得开,难能可贵!这是需要肚量的啊。
谈笑是不能耽误喝酒的。这时,张月的第二杯也所剩无几。
“美酒加咖啡,又喝了第二杯……”
小兵信佛。他谈起了人生。他说:“人生莫过于就是‘为我’和‘为人’。只有时时‘为人’,人生才永远快乐。”“人人为我,我为人人”,这是小时候接受的“精神”教育。可现实,人人想着“为我”,还有多少人自觉地想着“为人”呢?小兵说“只有时时‘为人’,人生才永远快乐”,这也许就是胸怀,就是肚量。
张月又到上了第三杯,满脸是灿烂的红霞。我有些担心,小兵却说:“没事的,没事的。”知妻莫如夫啊。
阿明永远是酒桌上的调侃者。他和小兵调侃着胖与瘦。他欣赏张月的丰满,却嗔怪赵丽洁的骨感。而小兵却说:“玲珑才是最美。”是啊,美是不同的人的共同追求,可是,共同追求美的每个人的审美标准不尽相同。楚王好细腰,明皇喜玉环。其实丽洁不是那么“可怜”,而阿明的数落真的有点尖刻。面对阿明的嗔怪丽洁并不生气。这也是肚量吧。
待到月牙来时,大家都已经酣“醉”了。张月还是张罗着要啤酒盖帽。她还一再向月牙表白:“薇薇姐,我喝了三杯,65度的。”唯一清醒的月牙好心地劝着:“悠着点,还有明天。”“就今天!”张月坚持着要盖帽儿。
每人一杯啤酒下肚,“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那里有满山遍野的大豆高粱,还有那衰老的爹娘……”歌声又荡漾在酒桌之上。唱着唱着,他们想起了已经远走了的他们团的指挥曹丁老师。于是电话打飞了……飞了的还有大家的闪闪泪珠。泪珠滴在酒桌上,滴在大家的心里。
宴毕,我坐在出租车里,望着满天星斗。那满天闪烁的星斗啊,仿佛一颗颗斟满美酒的杯盏,盛着真情,盛着祝愿,盛着你,盛着我,盛着我们大家。
哦!酒品见人品,肚量即胸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