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流光随影散文欣赏

  清理柜子时发现以前用的手机,开机看到你二年前给我的信息,俏皮的语言温暖的祝福。试着回信,片刻便见“妹妹,好久不见,可好?”的信息。 20xx年,我们是念书的学生,上网并不多,不知因何加了好友。彼时,你是医学院里豪情壮志的学生会主席,我是三流学校里沉默的女生,对校园的官本位一点兴趣也没有。你告诉我学校里有好些女生追求你,告诉我你的理想和目标,我记不得我怎样回答,我似乎没有理想很久了。不知道你是不是无聊透顶,你给我写了信,用淡绿的十行纸写了七页,文笔不错,字亦写得很漂亮,谈的是校园里的趣事,末尾的签名里尴尬了半天,第一次知道你的名字却认不得那个字,搬了外祖父的辞海才知道读法。大学的生活其实蛮无聊,偶尔翻看一下挺有意思的,一直想收藏着,却在某一日不知道失于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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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xx年,我们都毕业了,你在偏远的德宏,据说是边境,生活艰苦。我初时在广州,偶后回小城。你说常跟警务人员参加缉毒,惊险又疲惫,而我弃文从理。我们在不同城市,却在相同的职能部门,这个你不曾问,我亦也没有告知。你似乎问过如果选择在湖南读研,离我有多远。

  20xx年,你似乎在业余开始从商。这一年单位欲组织去云南旅游,恰好你在线,略提了一下。你说去云南必定要去石林,而你在石林附近,期望在石林能带我去吃特色菜。后因故改期,我并未去云南,你失望很多。工作有诸多烦恼,你也曾写邮件说过得有点无奈,其实我也有我的忧伤,生活会把很多梦想压得很淡很淡,我有次抱怨着不想工作,你曾提议我们开个玉器店,德宏靠近缅甸,产玉原石,我有些惊讶。人生美好无限,抱怨亦无限,谁会为抱怨真的放弃工作呢,何况我这种简单的人并不适合行商。

  20xx年冬天,视频里看过你比学生时略发胖的样子,你拉过身边的女子让她呼妹妹。很家常的姑娘,并不是想像中的容颜动人,待姑娘转身去厨房的时候,你说:妹妹,有一次在德宏出警没穿防弹衣,枪响的时候有绝望的感觉,真的`不知道回来的时候还是不是自己,所以希望身边留一个温暖的女子。我在电脑这头轻笑,不置可否,你幸福就好,我也是一样。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们不再联络。

  20xx年6月,你突然上线,看到我惊喜得大呼小叫。心里叹道:真是越老越心态显小。后来才知道6月的印度动乱,你正在那里,身处异国,危机四伏里感觉祖国的温暖。估计历经惊心之后的欣喜以致于你看到谁都激动。

  你曾在深夜打过我的电话,我只应了一声就匆匆挂了电话,之后没有解释,其实我只是在局里开一个内部会议,不能接电话,我违反了规定。后来你仍给我打过电话,我整不清一地鸡毛的琐碎,忧伤入睡,你大概在酒吧之类的场所,电话另一头是闹人的音乐,我不愿说话,不愿笑,我不知道你想跟我说什么,听不清,挂了电话,接下来的二年,没有再联系过。

  二年后,MR.同学给我电话,有点晚了,我迷糊应答,他曾问,你身边还有人?哭笑不得,睡意全醒,误解总是很容易,谅解则需要很长时间。我想起你,你给我写信,给我电话,我从来没有认真回应过,对于很多东西,我从不解释,也似乎从来没有站在你的角度想过你的心情。

  有些东西比死更冷。享受了父母给的庇护,也遵守了他们给的约定,不给他们丢脸,可我做不好他们要求,我离精明能干很远很远,所以我收到的批评很多,膜视也很多,我郁闷得不再愿意读书,不愿意工作,压力那么大,忧伤那么多,无法摆脱,我也试过用婚姻来结束这种难过,可是MR.海问我,愿意把房子订在哪里,我片刻如惊弓之鸟——22岁的房奴、黄脸婆,我不愿意,从此不再见面,永远!外祖母收有一套手术刀,利得划伤也不知觉,我曾想有一天我会不会偷偷用一下。当生活中焦虑占据了很大的比重时,我无法再考虑其他东西。

  几经变更,你仍能联系上我,最近的日志里,你在恋爱,碎碎念着一个人,我禁不住大笑:转来转去,你还是贵族,大老粗的样子,居然写这么细腻的情书。

  妹妹,我以为爱情是拓手可及的。

  呵,晓哥哥,那些拓手可及的东西人们通常不会珍惜。

  妹妹,对生活我常感到无奈,找不到当初的梦想。

  现实那么骨感,我们哪里还有梦想。

  晓哥哥,我仍不能准确地用五笔打出你的名字,四年里一升再升,若不是格外的努力,就是非凡的背景,我坚持不问,你亦不曾说,可我从来以为,文章你比我写得好,职位你比我高,你烦恼时我找不到词安慰你,就如同我不知道怎样坚定我自己一样。

  在这个世界里摸爬滚打,有时候我们会妥协地与生活握手言和,在岁月面前乖乖缴械。一直以为感情和生活一样都应该如37度的水,温润绵长、洋溢着微小而简约的喜悦,就像动物园里的长颈鹿,扑闪着大眼睛,细细咀嚼着树上的叶子,它不吃肉,很干净很美好,它不喧闹,很安静很温柔,慢慢悠悠,细水长流。

  我们曾深爱过某些人,可后来又松开手,我们为此遗憾和叹息。

  错过,有时会有很多难过,我们已经做不到心静如水,可是覆水难收。

  我曾想我也许可以做一个修行者,过自虐式的修行生活,把欲望降得很低。可是滚滚红尘中,我们已经不能自已。

  奋力挣扎,其实也不过如此。

  只是~~只是~~~常常觉得自己失败。

  这种心情折磨了我自己,很多年!

  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