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随笔散文故事

  如果我说豆腐是宽容的、敦厚的、慈祥善良的,肯定不恰当,因为它是物,不是人,不是母亲,不是姐姐

豆腐随笔散文故事

  我的生命还不长,对豆腐也就只是一知半解,最早的好感来自于一个同事的忠告,他说:到一个地方你首先得吃当地的豆腐,否则可能会水土不服。一开始我不以为然,总觉得这有点不可思议,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对人事逐渐的失望,不再像当初刚毕业时一样,马上信以为真。

  20xx年我到过满洲里,一到便因吃错了东西卧床不起,躺在床上时开始琢磨同事的话,有点后悔。后来到很多地方,我都开始有意识点个与豆腐相关的菜,那种感觉,就好像一种朦胧的信仰一样,管它呢,反正所有的与这个地方相关的不幸与幸,苦难与快乐,都交给它承担了。最近一次到南京,与客户吃饭时老总让我点菜,我便点了一盘豆腐汤,其时已是夜里二点,大家都吃了很多螃蟹,也喝了很多酒,都晕乎所以,特别是我们刚下飞机不久,连日的赶写方案的劳累加上飞机的劳顿,已使身心不堪重负,这一盘豆腐汤差点让我们要感谢上帝,未来的不可预知的命运似乎也转移到了它身上。

  幸运的是,在任何一片土地,都能找到豆腐这种东西,它水嫩嫩地呆在翻滚的汤里,在冬天,看着确实让人心情安稳。不像其它的一些东西,小时候天天吃,到了北方以后就再也找不着。母亲对这种情况却是不知,每次打电话来,都叮嘱说要喝汤啊什么的,如果她知道我几乎一年喝不了几次,肯定心痛得要死,有时我想,如果母亲说要多吃豆腐啊,我倒是能做到,反正所有地方的所有饭店里都有。

  小时关于豆腐的记忆也不少,那个卖豆腐的老人,担着两个带四个脚的箩筐一边吆喝一边走过来,我给他两毛钱他就往我的带破口的大碗里放一块。他的箩筐的底层还有一种叫豆腐头的东西,也就是豆腐渣,现在被用来形容劣质工程的东西,当时却是我们的.美味,因为有时确实买不起那两毛钱一块的豆腐。后来我离开家一个人到小镇上读小学,过着举目无亲的寄宿生活,宿舍门口有个慈祥的大妈买豆腐花,加糖水的那种,我最大的侈奢就是能喝上半碗她调的豆腐花,冬天是温热的,夏天是凉爽的,细腻润滑,像蜜糖一样甜。

  究竟是对过去的一种迷恋还是在成长过程中的感恩,其实都不重要了。这天纯粹为了一盘豆腐,我和几个同事专程赶到几百公里外的一个小村庄去。返程过程中,又想起最近新闻上的那两个慈祥敦厚的清华大学老教授,他们俩一生教师育人,与人为善,勤俭谨慎,却在公车乘务员的魔手扼住女儿的脖子时无能为力,只能当着冷漠的围观者面前哀求敌人:别打我女儿,哀求终至无用,他们还是眼睁睁看着唯一的女儿含恨离去了。这又是怎样的豆腐之殇!

  忽然车子就到了一个路口,超载的大卡车在前面排了一队。同事们议论了起来

  “什么罚款卸载啊,只为钱罢了嘛。”

  “应该是要不罚款要不卸载,两者择一。”

  “瞧你们,不要把人家想得这么坏嘛。”

  “比想象的要坏!”

  “嘿嘿...”大家不约而同发出几声干笑,车子又继续走在路上。

  无论怎么说,不管过程怎样的艰险,结局怎样的悲怜,至少豆腐是值得信任的,它无处不在,给人们一点点积攒生存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