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安息散文随笔

  她,一个年愈花甲的老人,也算是我亲威的亲威,如果不是前几年搬迁成我的邻居,跟我应该是对面不相识。我不了解她的人生经历,也不曾体味过她一生的酸甜苦辣,甚至不知道她的姓氏,但我知道她是个淳朴慈善、勤俭厚道的好人,她走了,就在10月23日傍晚时分,她猝然长逝。

逝者安息散文随笔

  星期六,她在乡下的地里做完了最后的活计,直起酸胀的腰身,欣慰地露出满足的笑容,随后回到老屋收拾妥当,关上门,套上那把陈旧的铁锁,一如既往地环视了下周围熟悉的村落房舍,于那黄昏暮色中,她坐上老伴的电瓶三轮车。乡村的晚秋美景如画卷般地从她眼前掠过,一条条河沟环绕村庄,一道道山梁绵延相连,一片片稻田丰收在望……车子在她生活了大半辈子的乡间小道上疾驰。

  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在那直角弯道处,对面的一辆大货车呼啸而至,老伴措手不及,刹那间,车覆人翻,一场无情的惨祸从天而降。第二天的市医院的急救室里,她终究闭上了双眼,结束了她本不该结束的生命。

  老人走得那样匆忙,走得那样沉默,她没来得及为孙子做好晚餐,没来得及跟远在上海的儿子道别,甚至没有临终嘱咐,她把无限的希冀、牵挂和不舍深藏在心里。

  前些年,她老伴退休,就在街上买了房子成了我的邻居。初来乍到还不习惯没有农活的悠闲生活,恋恋不舍的是那乡间的房舍和田地。老伴也是难以割舍从事一辈子的教书情怀,不嗜烟酒,不摸麻将,正巧受人之托去学校带课。每逢双休,二位老人便满怀兴致地回到乡下,做不了田就种地,每年都能收获不少菜籽、芝麻、花生之类的作物。今年为了减轻来回奔波之劳便添置了电瓶三轮车,万万没想到,这倒埋下了老人生命之灾的隐患。

  自从二位老人搬来后,勤劳的老俩口便每天打扫大院,几乎成了我们大家的清洁工,从不抱怨;我们一上班,大院就成了个空城,老人总是敞开大门,坐在家里拾缀着渔网,义务地做了大院的免费保安。几年来,老人默默地为我们这些晚辈们无私地照顾着,也从未得到过些许的.回报。老人为人仁慈宽厚,从不埋怨我们的任何过失,从未家长里短地数落别人的缺点,更没有跟任何人红过脸。有的只是她用颤巍巍的手东家一捧西家一把地送去她辛苦收获的扁豆、茄子、辣椒……就我而言,受老人关照可谓最多。儿子读高中三年,我独自一人在家,吃喝非常随意,老人看出我的懒散和笨拙,便三天两头地送些菜来,经常在下班时,看到门前放了正好够吃一天的早已拣净的新鲜蔬菜,多少次又多少次,正在为中餐发愁时老人敲门进来雪中送炭。似乎她就是我的亲人。有老人的照顾,总觉得心里暖暖的。

  有时为了回报,从巢城回来带些诸如饺子皮之类的新鲜东西送给老人,她总欣喜之余却又执意地付钱,甚至把钱悄悄地从窗口递到我家厨房的台子上,这反倒令我不安和歉疚。

  身边这样的一位老人突然离去,这几天心情总是感到压抑、沉重,以至于不断地思忖着人的命运之谜。

  老人原本应该拥有幸福的,她含辛茹苦、忙碌一生,终于乔迁居所,希望在这较为雅致的环境里颐养天年。老俩口恩爱相守,同甘共苦,用他民办老师微薄工资度过了那个艰苦时代的沟沟坎坎,抚养一男二女长大成人。现如今,老伴的工资足够他们过上幸福的晚年。儿子去上海打工,女儿都已成家,俩老人身体健康,带着孙子过着恬静祥和的生活。

  今天下午,跟几个同事一道驱车前往她那乡下的灵堂,老人已化作一抔骨灰安息在小小的盒里,所有的亲眷都悲恸万分,他们一边忙碌着老人的丧事,一边用饱含真情的眼泪在向老人诉说着没来得及说出的话语,没有人会想到,跟这位精神矍铄、气色润朗的老人问好道别的机会都没有了。

  逝者安息,生者如斯!

  祝福老人一路走好!

  为天下仁善者祈福,天佑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