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天堂游记散文随笔
几年过去了,现在还常常想起,一个令人难以忘怀的地方———贵池灌口仰天堂。早些时候,妻说她舅舅家在那儿,邻近的山上风景很不错,可惜山高路险没人陪她去过。也许是心血来潮,或是感受浪漫,趁着初冬的双休日,我执意陪她前往。
从石台乘车,我们于几十分钟后到灌口。公路两旁都是新盖的楼房,不知目标在哪里。找到一位老人,他告诉我们:从公路边新盖的楼房后面渡过秋浦河。我们临河,果然有渡舟。登舟询问,听说我们去仰天堂,艄公一下精神起来,遥指前面群山———其中最里最高的那座,并说他已多年没有去过,叫我们烧上两炷香,山上有座庙,还有一位德行深厚的老师太……
我们对仰天堂的感觉愈发神秘,一下舟,步子愈加快了起来。穿过几亩田地,转过几户人家,还未到山脚,云雾弥漫,已不见山峦。沿着或隐或现的崎岖山路,我们埋头攀登,约莫半小时,待气喘咻咻,透过雾气,回身转望,景色迥异:宽阔的秋浦河蜿蜒平淌,一条灰色公路紧随相伴,房舍朦胧、田垄纵横、小车奔驰、林木葱茏……色彩斑斓地宛如一幅美丽的'水墨画卷!这时山上树木高大繁盛,我们已在林下匐行,清爽惬意,不觉寒冷。由于俯视,加上腿酸,我们判定已到山腰。抬头仰望,一缕阳光从山峰间直射过来,才明白我们是从北面而上。阳光给我们无尽欢欣和鼓舞,一会儿时间终于攀到山顶。我们长舒一口气,一副胜利者姿态,满脸得意地向山下俯视,群山横亘,白雾环绕,气势恢弘,脚下一派苍黄茫茫,仿佛羽化成仙,恨无展翅冲天而去!仰天堂肯定不远啦。小憩后,我们又越岭而下,一片冬阳妩媚,心情格外舒畅。这里满山苍翠,各种树木飒飒直立,枯藤老枝差错期间,百鸟婉转啼鸣,脚下落叶深厚。一条压扁着老草的小道和几声犬吠,把我们引向峦间座卧的一座古朴老宅———极具徽派建筑的黑瓦白墙的老房子。四下无人,敲开屋门,眼前一位戴着棕色团帽、身着灰白厚袄的老妪,接待了我们。进得屋来,发现这是一个四合间,堂口深处板壁上有三米长的佛龛。再打量老妪用粗布捆扎的两腿,我们猜定她一定是这里的主人———老师太啦。我们非常尊敬的问候,老尼也非常高兴的端茶,缓缓地告之我们:这就是仰天堂,她是唯一的山户人家,很少有人到这里,她也很少下山,这里有一只猫和狗陪伴着她,已经几十年清静惯了,你们自己去走走吧。走出屋,站在石阶上,我们很惊诧高山上的屋前还有一池水塘,塘中只剩无数残荷断竿。塘边有大小一对圆行石围,看得出这是饮水处,真是山有多高水就有多高啊!石围沿壁光滑,旁有杂草,不显冬色地郁郁葱葱,放手水中暖呼呼的。不远处一棵常青树长得团团如盖,好像一把大伞。仰头一览长天,白云在蓝色衬托下丝丝如钩,云丝行走之际,让我们感到已身在苍穹,四周空旷,连太阳也好像与我们同行。啊,仰天堂仿佛就是一座仙地,毫无凡迹,缥缈如幻!果不虚言。转身屋后,竹海环抱,环顾老屋,前旷后靠,左右树木低绕,真乃一处绝好的修行宝地,禅意无尽。在这里,我们要再叙两处佳景:一处是屋后竹海;一处是峦上松林。屋后竹海,满目苍翠,老竹新竹、长竹短竹、粗竹细竹、青竹黄竹,应接不暇,在这里阳光也只好散落斑点,蓝天不得不掩面而去,竹疏三五扶摇,竹密紧不过风……峦上松林,枝杆遒劲,松针色黑,有连理相缠,有老母抱儿,有兄弟聚义,有翁女扶持,形态各异,有的立在冈上,有的直矗岩中,有的弓身盘曲,有的潇洒飘逸……
由于时间关系,我们不能久留,老师太告诉下山之路,礼谢动步,又见路口三棵硕大的枫树,直耸苍穹,走近树身约三四人牵手围抱,红彤彤的三角树叶耀人眼目。山下水廓农庄,依稀可见。待我们上得公路乘上客车,已是黄昏时分,遥眺仰天堂,找不见屋宇,但见疏疏森林昂然排列在悬崖之上,一抹残阳映红百丈陡壁,蔚为壮观。直到现在,我们时常回味那里的山景野趣,拙笔难画呀,不信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