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情春秋散文
三月,最美的是雨
煦阳融化房后的残冰,暖风吹去料峭的春寒,蜕去身上紧裹的雍茧,抖落心头尘封的冬雪,蓦然!三月款款从濛濛的细雨中走来……
三月,是冬与春的分界,是新绿初绽,花儿含苞孕育的萌动季节。而划分冬与春,催促枝头新绿初绽,花儿含苞萌动的便是雨了。
听,三月雨总是在午夜时分轻轻地敲响窗子,随轻风潜入我们的幽梦,演绎曾经的青涩与懵懂。
看,三月雨总是在黎明之际模糊窗上的玻璃,疏疏的泪痕取代了往日的晨曦,梨花带雨唤起惊喜与怜悯。
三月雨,如约而至,从不唐突。如热恋中的情人般心有灵犀,当冰雪消融,暖暖的东风一起,她便翩翩地来了,是那样自然,那样明快,漫过山岗,走过树林,漫山遍野地飘起来,清新了城市,朦胧了乡村。
三月雨,低调含蓄,从不张扬。没有狂风的呼啸,不用春雷的呼唤,来前总是让天地氤氲上一两天,然后,才像跟你打过招呼似的飘然而至,等你把一切都准备好了,才慢慢地走近你,亲吻你面庞,拂弄你秀发。
三月雨,公平包容,周而不比。不羡都市的奢华,不弃荒野的寂寥,总是均匀地迈着轻盈的舞步,洒向亮丽的大厦,飘进平静的深巷,拭得春梅更艳,润得枝头泛绿。
三月雨,有韧劲而不任性,执着而乖巧,润物无声。漫漫的一下就是三两天,坚韧地飘过山岗,无息地润过平地,便轻盈地转身,一点也不讨人嫌。翩翩的来,又从容的去,带来温馨,留下企盼。
清冽的甘露,醉人的酥,矫情的三月,多情的雨;恰凝固的水墨,似跳动的音符。三月,最美的就是你!
虞美人.郑州情浓
荼蘼春尽绿愈浓,落霞笑晚风,
似川如流花园路,霓虹摇曳星羞月迷途。
红酒染腮绯如胭,裙带双背肩,
依偎低吟王心凌,粉唇轻启婉转娇如莺。
忙碌起来,小说不得不暂时搁笔,就连情趣也少了些许,以至春光流逝竟然没有留下只言片语,荼縻春尽会议于郑州,闲暇之余携友故地重游,虽是物是人非,情趣亦旧。
川流不息的花园路早已不是当初的样子,高大的悬铃木已被婆娑的棕榈树所取代,路沿上婀娜多姿的垂柳也换成了亭亭玉立的桂花树。路边曾经留下多少脚印与秘密的小店不知去了何处,也不知林立的高楼大厦里是否还有那当年的身影?十字街口捌角处那当年此时早已灼热炙人的水泥地面,也成了碧草如茵的绿地,只是不知道在这如茵的.草地上是谁还在演绎着当年的浪漫与缠绵。
一向以为街头树下是豪饮白酒,啤酒之类的场所,想不到红酒入肠也有道不尽的酣畅与缠绵。没有悠扬如缕的背景音乐,少了迷离温柔的灯光,就着街角玲珑的小亭,沐着温凉的晚风,嗅着脚下如茵绿草的芳香,遥望天上稀疏的繁星与昏暗朦胧的弯月,叹着行色匆匆的路人,呷一口殷红的葡萄酒,却是别有一番感觉涌上心头。
少了玲珑剔透的高脚杯,没了晶莹诱人的鲜虾与入口即化的猪蹄,下酒的佳肴只有硕大的鲜桃与尚还青涩的苹果,这样的红酒还是第一次喝!天上的繁星早被闪烁的霓虹灯羞得藏起来了,弯弯的月儿仿佛是迷了路,踯躅着躲在云后不知道该往哪儿走。
对面的知己早已绯红了面颊,背带裙的裙带像流动着的两道小溪一样,在洁白的罗衫上流动着,不同的是那流淌着的不是水,而是殷红的酒。
酒已尽,人微酣,圆润如荷的裙子飘过来,依偎在如幻似梦的霓虹灯下,王心凌的《我会好好的》即从宛如樊素的粉唇中飘出来,恰似那归巢的夜莺,在幽静的山林中婉转低吟。
品秋
秋来了,这样自然,一点也不突兀,就像春去了一样,没有一点的拖沓。
月,凉凉的,撒下朗朗的清辉,不论是满满的玉盘,还是弯弯的银钩,都显得那样亲切与清澈,仿佛一年四季中只有这时才离我们最近,表现得最妩媚。
星,亮亮的,总是躲在月亮后面,在天幕的最深处,不知疲倦地眨着神秘的眼睛,诉说着时间的悠长和环宇的寥廓。草里秋虫的呢哝和了天上寒星的闪烁,让人感触古老的孤寂与生灵的喧嚣。
风,飒飒的,拂弄着枝头金黄色的叶片,揣度着片片金黄对枝头的眷恋。于是,那深深眷恋着枝头的片片金黄,便随着飒飒的风儿,翩翩起舞,用微笑绽开最后的绚丽,翩然而下,随意地装扮着大地。一簇簇的金黄像熟睡的菊儿,自然地蜷曲着,似乎有些慵懒,就这样远远地望着她吧,不要惊扰了她的幽梦。
雨,疏疏的,不急也不缓,好像是一滴一滴地数好了,再慢慢地撒下来似的,显得那样从容,那样矜持,点点砸在梧桐上,敲出悠悠的韵来。烹一盏暖暖的香茗,捧一本竖排的线装书,看案几上散落的瓜子,听音箱流淌出相思的古韵。让时空转换,走进唐韵宋律,品味那千年的寂寥与凄婉。
星转斗移,沧海桑田,秋还是那个秋,秋是什么呢?
秋是憔悴的满地黄花,秋是一塘残荷的雨声,秋是西窗共剪的红烛,秋是晴空碧霄流云上的诗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