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去的挑子散文
周末,我和媳妇乘公交车去位于安徽路的嘉木美术馆看画展,途中从后门上来一个挑着挑子的中等身材男人,看样子不到五十岁,但显得苍老,黑色羽绒服,黑裤子,黑色帽子,那帽子象南方人的服饰,在青岛没有见过。
早晨,车上的人不多,他的挑子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他从容地放下挑子,去前面投币。一根扁担,两个箩筐,整整齐齐,箩筐被两块白色丝织物盖着,一个箩筐上面放着一个塑料袋,透过袋子可以看见是肉,似乎是去哪里卖。
他返回来,坐在公交车老弱病残孕的专用座位上,他没有注意到座位的颜色不一样,显然他不知道那座位是专用座位。以往我看见正常人坐上那三个专用座位,我会有种反感,但今天 他坐下了,我心里没有一丝的不快,反而有种敬意。
他前座的白发老人也注意到了他,扭头与他搭讪,说了些啥,我听不见,估计是问他,干什么去?去哪里?箩筐里面盛的`是什么?有多重?老人还用手掀开织物看里面的东西。俩人无话后,他一直注视着车窗外。
我们一直默默注视他。他的挑子与这个汽车拥堵的时代非常不协调,我在想,他为什么挑着挑子卖肉?哪怕买个旧自行车也行啊!他家有重病病人吧!他家有孩子上大学吧!他肯定是农业户口。他肯定是南方人。他一定住在出租屋吧!会不会因为拆迁,经常换地方?他的肉通过质检了吧!他在哪儿卖肉?城管不会给没收吧!他家中一定不富裕……
我在胡思乱想时,车到台东站了,目睹着他从容地挑着挑子下了车。天那,我竟然忘记了拍照,等我举起相机的时候,他挑着挑子已经远去。
望着远去的挑子,心中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人生苦短,富贵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