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屈红颜的散文

  清晨,新年的第一缕阳光照在窗玻璃上,医生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了急救室,屋里的病人已脱离危险,医生稍稍松了口气。“哎,这可真是个不眠之夜啊,孕妇难产就够人受的了,她老公倒好,一听是女孩,急怒攻心,竟昏死过去了,重男轻女,这可真要命。”想到这些,医生禁不住摇了摇头。她强睁着困乏的满是红血丝的双眼,伸了伸懒腰,甩了甩胳膊,踢了踢腿,感觉有了点精神,就听见里边有人趿拉着鞋走动的声音,回头看,薛刚已走到了门前。“你起来了,没事了,你去看看你老婆吧,生过孩子还没人照看呢?”

不屈红颜的散文

  “有啥好看的,还不是个丫头片子。”

  “男孩、女孩都一样,你媳妇难产,捡回了一条命,谢天谢地吧。”

  “哦。”薛刚淡漠的应着,慢吞吞地向产房走去。

  产房内静悄悄的,就文琪和孩子两人,护士已帮着给小孩裹好了褥子,让她紧挨着妈妈躺着,此时小孩静静地睡着,文琪也因失血过多,在沉沉的睡着。薛刚看着眼前的母女二人,心里一阵揪心的痛。文琪脸色苍白,连嘴唇都失去了以往的红润,头上地长发凌乱地垂在脸颊、胸前,头发一绺一绺地团在一起,可想而知当时大汗淋漓的模样。薛刚看着逃过鬼门关的爱妻,不由心生爱怜,伸出手抚了抚爱妻的头发,在她的脸颊上摩挲着。

  文琪感到有人在抚摸她的脸,缓缓睁开眼睛,看见薛刚在面前,就问:“孩子呢?孩子好吗?”一提到孩子,薛刚猛地抽回了手:“孩子,孩子,明明说怀的是男孩,怎么生出来是个女娃。”薛刚变颜作色地厉声说:“头胎都是个妞了,这老二咋还是个妞。”

  “妞又咋了,不都是咱的骨肉。”

  “你怎么还说这话,你想让我当绝户头?”薛刚顿了顿,又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们薛家的香火怎么办.......”

  文琪看着薛刚愤怒的都要变形的脸,感觉越来越陌生,眼前这人还是和她朝夕相处、恩恩爱爱的老公吗?文琪难以置信。

  薛刚还在牢骚着,小护士推门进来说:“产妇需要休息,请保持安静。一晚上了,还不给你媳妇弄点吃的。”薛刚看了看文琪,心中终有些不忍,去给文琪打饭了。

  薛刚走了,文琪艰难地侧着身子看着襁褓中的小婴儿,这小婴儿虽然刚出生,可是脸白白嫩嫩的,眼睛闭的紧紧的,眉毛淡淡的,小嘴巴如樱桃般红红的、小小的。文琪看着都忍不住亲了亲孩子的`小脸蛋。也许这一吻干扰了小婴儿地美梦,小婴儿嘴巴一吸一吸的。“宝贝饿了,妈妈这就喂你奶。”文琪想喂孩子吃奶,可身上软绵绵的,怎样都动不了身,只好放弃了这个念头。

  “哎,宝贝,我可怜的宝贝,妈妈抱不动你,你忍会儿,等爸爸过来妈妈再喂你。”文琪无限爱怜地给小婴儿说。

  “文琪,吃饭吧,”买饭回来的薛刚把饭给端到了文琪面前。

  “我还是先给孩子喂奶吧。”

  “一个多妞,看你宝贝的。”

  “她不是多妞,她是我身上掉的肉,她是我的宝贝。”

  “好,你的宝贝,你的宝贝能给我传宗接代?”薛刚几句话又绕到传宗接代上面了。

  文琪无语。

  “你还是自己先吃吧,我扶你起来。”薛刚把文琪扶起,在背后靠上了枕头,文琪喝起了小米粥。暖暖的、软忽的小米粥流进嘴里,暖意就涌遍了全身,文琪身上慢慢有了力气。就让薛刚帮着让给孩子喂奶,虽然文琪身体虚弱,还没啥奶水,小婴儿天生、本能地就去叼着奶头,吮吸起来。

  薛刚看文琪在喂孩子吃奶,自己转身离去。

  病房里就剩下了文琪和孩子,想着薛刚那些话语,文琪心里一阵难过,孩子一出生就不受爸爸欢迎,可怜的孩子,爸爸不爱你,妈妈爱你,你不是多妞,你是妈妈的珍宝,是一块无暇的美玉。妈妈给你取个好听的名字,叫“夕瑶”好了。你是妈妈除夕夜得来的美玉。这样想着,文琪才觉着心里畅快了些。除夕都过了,新年都到了,也不知菲儿在家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