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息于心房的那些往事散文鉴赏
佛说有六道,人有轮回。白驹过隙的日子里,容颜寸改,可曾忘却记忆湖畔的倒影。过奈何桥,喝孟婆汤,皆是后世之事。今生,把往事沉淀,酿成一坛馨香四溢的美酒。
一
篱落疏疏一经径深,树头花落未成阴。
如果说快乐,没有人不说儿童时期最快乐。那时,校园的树木隐在夏末的时节,叶儿泛起了黄,我分到了新的班级,那里藏着五彩斑斓的梦。
在那里,我认识了新的朋友,燕便是其中之一。课下,我们会追逐于校园,放声大笑。燕坐在我的后排,我习惯将背靠在她的桌前,我能听见她背课文朗朗的读书声。老师在黑板上叽叽咋咋的写字,而我们会悄悄的接耳闲谈。我没回一起去挑战隔壁班那个大个子女生。而我,时常成了那个大个子女生追打的对象。在逃掉大个女生追赶后,她会冷不防对我出手。我便在她后面追,她便在前面跑。我看见两旁的树木纷纷后退,天空的白云在蓝天上缓缓的移动。我看见阳光透过树的枝桠,印在了她马尾似的发梢,听见他的笑声仿佛春天时歌唱的鸟鸣。
放学后,金、鹏和我会穿过一层一层,一浪一浪的金色的稻田。我们会有说有笑,仿佛,时间从未流逝。夕阳的余辉将我们的身影拉得老长老长。我看见自己的影子在金色的稻田里跳跃,青蛙也在咕咕的叫着,夏蝉也在嘶吟。走过的小河旁,还回荡着银铃般的笑声。杨万里诗云:“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
二
跫音不响,三月的春帷不揭。
昆仑山上可曾有仙?海外真有仙山?西天是否有极乐?有时,时间在无聊的消磨中度过。小说的世界读之让初中的我如痴如醉。那里的世界,死者可以复生,弱着可由魔入道成强者。当觉得烦锁的现实压得自己无法直视,我为自己找到了心灵的寄托---小说。
那时,燕也分到了同班。她褪去了稚幼,专心的学习。老师说我能顺利地升学,我便认为自己就能高枕无忧了。殊不知,前进的每一步,都需要踏实的脚步支撑。夜深人静时还遨游在那无尽的幻境,有时,我看见泛光的流星滑过漆黑的夜空,留下一条美丽的弧线。
我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不愿醒来。那时的鸟啼似划破蓝天的陨石,呼呼直响。空气中尽是温暖四月天的气息。不知杜牧“十年一觉扬州梦”到底引起了多少人的共鸣。
当燕问我在听她讲话没时,我看见她刘海旁的青丝泛着落日的余辉,有粼粼的波光,脑后的青山一重隔着一重。她说她考上了县重点高中时,我觉得,她的声音还是那样的清脆悦耳。她的`笑靥,如那浓艳的彩墨在宣纸上晕染开来。
三
金色的蛹,蓝色的蝶。
有时,梦醒了,人也醒了。这个过程如惊鸿一瞥般短暂,似夏花一样绚烂。高中时,我感到了特别的紧张。自己的成绩经不起任意的一场考试。
镇上有古镇,有凯江,有山庙。我时常和我的好友帽君在古镇里游荡。它的青砖绿瓦在时光的侵泡下,变得些许斑驳。临江而建的茶楼,掩映在柳丝周垂的古镇畔。我常跟着帽君在那里喝茶,打纸牌。我就看着他们玩,背靠竹椅,望着垂带飘摇的青石街道,消失在凯江的尽头。我最喜欢踏着一梯一梯的横石,登上绿水青山处的山庙。庙座落在镇上的高山上,能够俯瞰全镇。庙内香烟袅袅,宁静清幽。立于庙的栏杆旁,我看见凯江穿过小镇,流过学校。我会静静的坐在某个庙亭,等着帽君来叫我。
我在学海里泛游,从一楼到五楼的距离, 原来只有三年。那时,我不知道为何纳兰会说“偶然间,淄尘京国,乌衣门第。”生在富贵人家,却说“别有根芽,不是人间富贵花。”或许,失去了自己才懂得珍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