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煎茶的散文

  让我给您煎一壶茶, 在一盏清茶中,听我慢慢给您讲剑川西湖的故事。

春水煎茶的散文

  古时候,西湖边的文华村有一个牧童,吹得一手好笛子。有一年,他得了一场大病,后来竟不能说话了。渐渐的,小伙伴都疏远了他。牧童只有把哀愁寄托给笛声。

  湖东边水寨有赵氏人家,家境优裕。赵家有个喜欢弹口弦的姑娘。这年秋晚,姑娘一时悲秋,恰好又飘来忧怨的笛声,便绕湖到西畔,见到了牧人。

  从此,赵姑娘有空就到西湖。日子久了,便在吹弹中结下了深情。可是,他们的交往却遭到了赵家激烈的反对。

  牧人很长时间不见姑娘,就去水寨。可赵家人连门都不开。牧人只得返回。此后,他不停的吹笛子,将无尽的思念和哀怨寄托笛声。可是,他们再也没能见面……

  从那以后,就有了“城南湖边秋晚,时闻笛声,非真吹笛”的传说,这就是剑川有名的“郊边牧笛”的由来。因为故事凄美动人,所以有时就是不到西湖,远远望去,烟柳鹭翔,竟也妄想能听到悲切的竹笛声。

  茶香氤氲中,我想笛声和弦声会一直在,他们在西湖的波光潋滟中无声应和,可是如此澄澈的心乐,蒙尘的凡人如何听到!

  此刻,笛声伴着袅袅清茶,和着另外的故事,从晓风残月的杨柳岸传来!

  据史料记载,忽必烈曾与大理国军队在剑川交战,打退大理国军后驻留望德城(今水寨)筹划准备南下。后来人们在西湖边建了驻跸亭作为纪念。赵藩云:“驻跸问遗踪,待营一笏孤亭,更与门前添画景”。或许是西湖东边的水寨有了这样的历史和诗意的环境,才涵养出如赵藩这样的清代奇男子。

  史料又载:“城乡远近,处处设塾延师,诵读之声不绝……”就在这样的风气中,西湖北边的金华古城曾出过众多的举人和进士。如今古城内仍有大量的明清建筑,主人举手投足间溢着涵涵韵味,继续干百年来古朴的烟火生活。

  自古以来,西湖周边,村舍栉比,山色空濛。三月,湖边芦苇青翠,湖堤上柳燕纷飞。湖畔蚕豆花菜花香气袭人。到绿树荫浓,伏地的喇叭枝蔓与青草相间铺成大片绿地,小荷清圆,风荷与大片的野生睡莲错落。

  再到秋色连波,一树树金黄白桦树倒入波光,与未凋的荷叶和尚绿的芦苇摆成油画。就是十冬腊月,众多白鹭遨游嬉戏,树木展现沉静苍劲之美。人近湖边,野鸭子“呼啦啦”划过水面躲向干枯茂密的芦苇丛,清寂中仍是鲜活。

  从我记事起,就常听大人讲,以前水寨前后都是水域,湖面开阔,水草丰茂,莲菱成片,有捡不完的鸭蛋和抓不完的鱼虾。特别是夏秋之际,西湖几百亩水域,可泛一叶小舟,深入藕花深处。还说以前西湖和剑湖水路相连,可以一舟穿三湖,东乡人在西湖下船进城赶集。记忆中幼时村前也有莲塘,但离传说已远,所以传说的画面时常令我神往,也会偶尔出现在梦境中。

  而紧临西湖背后“去天尺五”的金华山,寺庙自古安然其间,山箐深幽苍翠,如今更是红亭碑坊一路而上。如此伫立的山峦作为西湖屏障,生生为它凭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遗撼的是山寺缺了钟声,不然晚游西湖,该是别样的况味。若是剑川西湖亦有晨钟暮鼓,我们这盏茶,就更雅致了。

  在金华山麓,有泉水涌出,流入西湖。这儿小庙端然,古木参天。有飘香的酒庄。我不饮酒,却常常穿过西湖取水,仿佛经了西湖提回去的泉水就别有韵致。也常倚于亭栏,手置古书,看着西湖的鸭鹅嬉戏,众鸟啼鸣,有时仿佛情势穿越了,恍惚中到了唐宋或是魏晋。可是缓过神,不仅没能穿越,亭里也总是只有一个人。

  喝了这口茶,让我们再看看。尽管剑川西湖缺了钟声,但它还是得天独厚,“剑阳八景”中的华顶朝阳、玉龙晴雪和东岭夕晖在西湖观赏才最能领略它们的风采。

  清早,朝阳落在金华山顶,魏峨的山峰被万丈红阳洒遍,成为西湖一道绝美的璀璨翠屏;要是天气晴朗,抬眼极目北方,北边的玉龙雪山如玲珑的玉制玩件端坐山垭口。而在黄昏,万丈余光又洒向东岭,明艳的红光映得整个坝子辉煌。

  这些自古就有的美景,身处西湖观赏,因着环境的清寂幽静,四季不同的`情景变换,而与别处不同!

  由此,山光与湖水辉映,古远的文化底蕴与传说交织,形成了剑川西湖独特的沉香气质。

  剑川八景中,“郊边牧笛”是相关西湖亦相关心灵的唯一故事。所以布扎版的“郊边牧笛”一直让我十分好奇,遗憾的是至今我亦未曾见过。我猜,它是牧童骑牛吹笛,还是深情之人在柳树下吹弹?又该为哪位有心人小心收藏?

  这份收藏,藏住的不止是工艺,更多的应该是对西湖的寄望和一份美好的情怀。

  我因为成长水寨,后来又住城南,流连西湖成了习惯。“水光山色与人亲,说不尽、无穷好”,亦极愿采菊东篱,可是终究空羡陶潜的悠然。西湖只有在我或高兴或难过或闲散的时候容我走一走,加持我一点灵性,予我片刻的灵魂栖息。

  细品这盏清茶,您是否一样怀着隐逸的情怀?这边缘的心怀可否也被您小心收藏和爱护?

  不过,将来我们年老,若是闲无事,相约钓秋水,如此,亦是另一种成全!

  现在,我再给您斟一盏茶,再听听古老的传说。

  相传,西湖原为山岭,生长原始森林,据说古城报国寺的大柱子就是从这山上砍下的。因山中满是煤炭,不慎着火燃烧,沉陷为湖。再后来民国和当代都对剑湖进行疏浚,西湖水源减少,慢慢地就成了阡陌纵横的水域。而孩堤时由西湖而来的草煤至今仍是我对西湖独特的记忆。我想,如此地质结构谁说就跟传说一定没一点渊源呢?

  时过境迁,西湖遗址大部分被开辟成鱼塘,虽是劫后余生,倒也成全了垂约者,也成全了我年年可在春节前买到西湖黑背鲫鱼的一份美丽心情。

  现在新斟的这盏茶,味道渐淡。

  70年代,金华学校在西湖无明确归属的地带填上水域,开辟了农场。再后来,被文华村民承包成鱼塘,有的盖了简易休闲房,栽花种竹,延续至今。

  据史料记载,当年开辟农场时曾挖出泥板岩方形印章一枚,双面篆文,阳刻“燕公”“云翼”字样。经考证,石印年代为汉唐时期。可见在远古,西湖烟火和文化已是兴旺。

  回望当下,如今剑川*将疏浚西湖当成了工作重点。不久,西湖又将成为一湖活水。未来的城南郊野,会穿越千百年的历史长空,与古老传说相视而笑。

  你看,这盏清茶里,弥散起了馨香。历史将再度为剑川西湖开辟新端。

  此刻,缕缕茶香升起,我又想起欧阳修的《采桑子》,清词里,是道不尽的杭州西湖美 。

  我想,我们是幸运的,能够活在欣欣向荣的时代,有着如此重视生态环境的*,欧阳修当年盛赞杭州西湖的好,亦会是剑川西湖明日的琼图。

  我也相信,将来,当词中的盛景展现在我们面前,我希望还会有许多更好的清茶,在众多或怀念或赞美或感叹的叙述中,将这一盏清茶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