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四月-散文
记忆四月-散文1
风总把我铺好的信笺卷起,丢在雨里,信笺上便划满了如泪的痕迹。
我会坐在四月风起的窗前,听刘牧那首永不疲倦的歌: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子回时,月满西楼。
看一片云,经过我的眼睛,没有停顿,也不急于赶路。悠然如静谧的岁月,只是路过。
看一行雁,飞过我的头顶,书写别离,也书写思念。
送春迎夏柳絮飞,终还是要回到原点。视线在泪水的冲刷下变得越来越清晰。
或许,时过境迁,某些人会在繁华的城市相遇,谁也看不见谁,因为旁边还站着一个人。刹那间明白,所有的曾经都只是记忆的装饰品,而不是成长的必须品。
此时心里会泛起淡淡的忧伤,望着你径直融进汹涌的人潮,没有回头。我相信,当这些记忆逐渐沉淀,我们会透过琥珀色的时光看清其中的经脉和纤毫,然后释怀,然后微笑,为所有曾经的任性,骄傲和过错。
谁都会变,天翻地覆,没有谁能够讲出这其中的原因。来来去去,走走停停,得到了,失去了。铭记了,遗忘了。
眼泪的存在原来只不过是为了证明悲伤不是一场幻觉,已经刻在心里的人该怎样去遗忘,心里最熟悉的陌生人该如何拉黑?避而不见?鞭莫能及?落幕的电影,终没有结局。
物是人非,记得要忘记,那个背影、这么陌生而且混乱。
去岁花香已散去,今朝郊外又偶遇.
花香有期人无期,四目相对两不语.
散了,散了-------
记忆四月-散文2
又是四月,一次邂逅,却划破我记忆的忧伤。
尽管这么多年一直伪装自己,打造一层层盔甲,让我的心在寂寥的流年中变得坚硬,从未渴望过还会有谁可以让我挂念着,从未奢望过还会有个人想着我。可是,这个四月里偶然的邂逅,才感觉总有某种东西离我的心很近,总有一个身影让我时刻感动。
“你为什么叫{素心}呢?”你的一句问语,却勾起我尘封的记忆。
那年,年少轻狂、莽撞张扬的我,轻狂到忘记家人的嘱托和自己的梦想,而将风花雪月视为人生快事;张扬到招摇过市与拼拼打打,却认为无比自豪唯我独尊。虚荣与好奇渐渐迷了双眼、乱了心性,年轻的心再也找不到方向,而可笑的是还洋洋自得地浪费着美好的青春。
那月,一个衰草萌芽、柳丝轻吐的四月,成了我一生的记忆。
那天,我收到了一封厚厚的信,信里装着一颗金子般的心。我一遍一遍看着,仿佛一个亲人向你慢慢地诉说,好久没有人这样耐心说说话了,我也很少能耐心的听完。她从我的经历说起,感动于我曾经的努力,又向我描述了现在的沉沦,时而教诲、时而责问、时而惋惜,最后给我提供了选择。
那是怎样一封信啊,信里装着真实的我。难道这就是现在的我吗?那个曾经意气风发、壮志凌云的人怎么一点痕迹没有?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比我自己更了解我?你是谁?你是谁?为什么这样对我?
无尽的惶恐和疑问之后,我看到了一个温馨的信末署名——素心。
“你为什么叫{素心}呢?”原来,我空间的网名竟在有意无意间成了你。
冲动的我,在别人的误会和疑惑中发疯般地寻找你,但是没有人告诉我“素心”是谁。而当身心疲惫地仰面躺在床上,又仿佛看到信中真实的我,虚幻中,我的一边是无底的深渊、一边是坎坷的大路。也就是那一刻,那个未曾飘远的灵魂突然间又回到如行尸走肉的躯体,于是,我放弃了寻找,便毅然地走向了那条坎坷的大路。
我也是在几年之后从你朋友“不忍心”的口中,才知道你是我低一届的师妹。我甚至都不记得你清晰的容颜,我的印象中只记得你衣袖飘飘的身影。
我无悔地奔波于那条充满坎坷的路上,演绎着自己另外一个人生。青春,在无声中流逝,心,在岁月中蹉跎。只是,在风起的月夜细数门前丝柳时,那摇曳的风姿竟如你模糊的身影,轻抚我温馨的记忆,也摇曳出满地相思......
我勇敢地漫步于那条充满坎坷的路上,在一次次跌倒和站起时,享受着一次次成长的喜悦。只是,总在无意间来到这个小镇,去买一种叫做“飞仙”的香烟,而这个小镇上早已没有当年七角钱的“飞仙牌”香烟。也总在怅然间找寻昔日的痕迹,想我会不会在人来人往中看到那衣袖飘飘的身影......
当我终于功成名就,在一方天地真正“唯我独尊”时,却淡去了轻狂;在感觉高处不胜寒时,却不再为今日的成功感到羞愧。如果有些许遗憾,那就是伴我一路走来的身影何时能回眸一笑,让我一睹你善良的容颜!
这是我一种真诚思念,这是一种想你的牵挂,真的,我为你流下过思念泪。
与你“相识”其实很偶然,或者说“再相识”都是那么偶然,这么多年可以承受着这么久的'等待,无论有没有音讯,我都一样守候,从那刻起,更让我懂得了珍惜这份想念。
你没有走近我,
却走进了我的记忆,
你没有走近我,
却走进了我的日记。
因为曾经那个傻傻的男孩,
希望能给你一份呵护,
因为永远永远
你一直在他心里。
记忆四月-散文3
许多年后,又是四月,我们竟然神奇地相遇于网络。
你的一句问语:“你为什么叫{素心}呢”就这样戏剧性的、毫无准备地邂逅了。
那一刻,除了惊讶、欣喜与感动,竟然无语。
“你好吗?”“我还好”“你还好吗?”太突然的相遇竟然让我们手足无措。此时,我才感到留给我们之间的回忆是那么少,少得让人心痛。原来,那熟悉的名字、那素衣飘飘的背影,就是我的全部回忆。
我无法用语言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那奔腾着向眼前涌来的是尘封的日尘封的夜尘封的华年和秋草......
我也无法表达这是怎样的一种情,你就如我血液里的青草,长了衰、衰了长,我们血脉相连,你就如我的同胞。
也是几天之后,我在我的同学【你的好姐妹】那里得到印证,真的是你。但同时,也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多年前你得了一种很重的病,动过两次大手术。现在的你已经丧失了劳动能力,甚至连洗衣服做饭都不可以,整个人都变了形。你自己也不能确定生命的归期,每天只能以手机上网打发寂寞,而且还不能太晚太累。
当得知这一切的时候,我突然懵了,用了很长时间才接受这个事实。可是,我怎么也不明白,善良的你为何这样不幸?相逢太不易,为何才拭喜极泪、点点又成伤?我还有很多话要问你,我还想要与你促膝长谈,我还没有问你为何当年给我写那封信?为何在我当时彷徨无助的时候,给我自信和勇气的却是陌生的你?......
仰望苍穹,世界因你而模糊,此时此刻,我才知道针扎在心上是怎样的疼,又有多少委屈和悲伤哽咽在喉。
那天,你又是那么突然地拨通了我的手机,让我第一次听到你清脆的声音,你时不时爽朗的笑声,穷尽我的想象却也不能和一个重病之人联系到一起。是你怕我担心故意的吗?还是我们一样有着顽强的生命力?你知道吗,当我想给你一份报答和呵护时,你让我的心好沉重;当我决定如果你过得平安幸福时,我会珍藏你一生。可是,可是,如今又将你的飘飘背影让我牵挂千年。
为了心中那份感恩与感动,我已经不在乎世俗,我对你的那份情,非知性男人、知性女人不能理解。不管当年你是缘何写那封信,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你已经是我血脉相连的同胞,我仍然是你重情重义的“素心”,未来的路上,我会陪你欢笑、陪你哭泣,共同感悟生命的虔诚与美丽......
记忆四月-散文4
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可在我的记忆中,那场突如其来的雨,一直还在下着。雨中,那个身穿黄|色花布格衫,打着一把小黄伞的姑娘,总在我的眼前笑靥飞扬。
当年,我毕业以后分配在县城的商业局人事股,而和我最要好的一位同班同学健则分到了边远乡下的一个村供销社当仓库保管员。起初,除了羡慕之外,健满腹 牢骚。按理说,他的成绩在学校比我好几百倍,而且是学生会的宣传委员。在毕业分配时,因为没有后台,只好去了最边远的乡下。而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常常 坐车去乡下看他,陪他聊聊天,打打牌,骂骂娘。
应该是那年四月的第二个星期天,我搭上了去青乡镇的班车。车很破,开起来有点摇摇晃晃,但是司机很年轻,有一张洋溢着青春气息的脸,见人一脸笑。只要 路边有人招手,他就立即停车。车上人满了,他还变着戏法从工具箱里找出几个小马凳。我当时纳闷的是,从县城开往乡镇的长途车,车上怎么会没有售票员呢。
车子行到半路,上来一个年约十九岁的女孩子,身穿一件黄|色花布格衫,一上车就对司机说:“今天怎么开得这么慢,我还以为早就过去了呢!”
“哪能呢。说什么我也会等你的。昨天刚下过雨,你看看这泥巴路,哪开得快呀!”
“乘客都买票了吗?”
“都买了。呶,钱在这儿!”
原来,刚上车的女孩是这趟车的售票员。
我坐的位置,刚好在售票员的隔壁。我从侧面偷偷地看她:圆圆的脸,红红的,一笑,现出一对深深的酒窝。
路很不好走,坑坑洼洼的。车一颠簸,正在数票的她,整个儿身子倒在了我的怀里。一股少女身上特有的香味,一下子侵袭了我,我的身子陡然间变得酥软起来。
“对不起!”她的脸更红了。
“没关系的。”我也有些惊慌失措,连忙将慌乱中扶在她肩膀上的手立即抽回。刹那间,我的心里刻下了一双明亮水灵的大眼睛,它,在我的心湖里,慢慢地泛起一圈圈由小到大的涟漪。
我大大方方地伸出了手,“我叫敬,在县商业局上班。”
她迟疑了片刻,握住我的手,“我叫枫玲,大家都叫我玲玲!”
大约一个小时后,车到了青乡镇。我知道健今天上夜班,所以就先去供销社买点水果。入夜,天又下起了小雨。我和健坐在王记酒楼里,一边喝酒,一边天南海 北地闲聊。晚上,健去仓库值夜班了,我一个人坐在健的床上,无所事事,随手翻开桌上的一本书。突然,我看见书里夹着一张女孩子的相片,咦,怎么这么面熟, 好像我在哪儿见过她?对,是她!原来,照片上的女孩就是我今天坐的那班车的售票员玲玲。她是健的初中同学?表妹?女朋友?……这样想着的时候,我的心里有 点怪怪的。这时,外面有人敲门。我以为是健回来了,把门打开,我吃了一惊:相片上的女孩手里拿着一把小黄伞,满脸吃惊地站在健的房门口。
“是你!”
“你也在这儿!”
然后我们相视一笑。我把她让进屋,找来一条毛巾给她擦干头上的水。
“我是健的同学,没想到你——也是健的朋友。”
“我是健的表妹。”她有点不敢看我,“我妈是他妈妈的妹妹。”
房间很小,没有凳子,我只好和她并排坐在健的床上,中间隔着一小段距离。
玲玲很爱笑。平时的我,很不会讲话,更不会哄女孩子开心。可是那晚,我的状态良好,几乎每讲一句,她都笑靥如花。慢慢地,我与她之间坐着的距离,似乎越来越小了。
时间过得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十二点了。玲玲还没有见到健,就起身告辞。我想挽留她,可是房间太小,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太不方便了。
外面还在下雨。我送她出门。走出房门的时候,我又向她伸出了右手。
玲玲大大方方地握住我的手。她的手指很长,没有涂指甲油,嫩嫩的,暖暖的,我从她的手上,几乎可以感觉得到,她当时的心,跳得和我的一样又急又快。
她撑着那把小黄伞,走出了老远,又突然回过头来对我喊:“明天的早班车六点半开,是我当班,你别睡过了头耽误了上班啊!”
回到县城以后,日子一天天地过去。我的脑中总是印着她在夜雨中对着我回头大喊的样子。有一回我在电话中装着无意地问健,“你的女朋友是不是售票员?”
“是呀,这种机密你怎么会知道。对外人,她说是我的表妹呢!”
由于工作关系,后来我很少去青乡镇。小县城很小,虽然我在心中设计出无数种与玲玲相见的情景,可我再也没有在街头或车上遇见过玲玲。我对自己说:既然她是我的好朋友健的女朋友,我就不应该再去想她了。
一个月后,我从上海出差回来,文员小郑特意告诉我:“小敬,这几天老有一个自称是玲玲的女孩子打电话找你,声音好甜啊。老实交待,你是不是有了女朋友?”
“别乱说,哪有女孩子能看上我呢。她是我同学的女朋友,大概是找我有其他事情吧。”
十多年过去了,后来我遇到了现在的妻子成了家。而我的朋友健,后来则娶了别的女孩子做他的新娘,至于他和玲玲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得而知。只是 到了每年的四月,那场突如其来的雨,在我的记忆中一直下个不停。雨中,那个身穿花布格衫,打着一把小黄伞的姑娘,总在我的眼前笑靥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