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孤独散文随笔
很多人讨厌孤独、排斥孤独、害怕孤独,也是,人总是群居动物,即使是一个人独自生活,也与周围的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也是在一个群体里生活,平日里所思虑的还是一些自己与周围人的琐事,似乎只有在群体中才能找到自己的位置、自己的存在感。如果一个人脱离了这些关系,摆脱了这些琐事,那便染上了孤独,这在人们眼中,便成了病人。于是,人们努力挣脱孤独,在尘世中勾勒自己的生活。
我走在某个城市的街道,那里车水马龙、喧嚣繁杂,人影闪动忙碌,色彩绚丽夺目,姿态变化万千,事件千奇百怪,我对这灯红酒绿有些应接不暇,对这些奢华美艳有理想中的向往。于是我努力挤进各式各样的场合、各种各类的人群,看到千姿百态的妆扮,有狂傲风格的发型,有流线式的衣裙,有美艳精美的眉与唇;也有庄重、朴素的衣着,正派大气的.造型……;我看到笑到落泪的面孔,亲密握手交谈的陌生人,甚至在公众场合总戴墨镜与口罩的人,也有性情豪爽的人,他们毫无掩饰自己的个性……当这些人、事如以前我在林中漫步时,狂风卷积的树叶飘来,我眼前一片杂乱,茫然,眩晕,我猜不出树叶的起止、历程,当一片叶从我肩上滑落,还没来得及触碰,又为一阵风卷走……
我有些凌乱,本能地站在原地,闭上眼来听,清晰的听到了欢笑、哭闹、谩骂、普通的交谈倾诉等,我终于听到了比较规整的声音,就是无法读懂他们的表情,但我可以肯定,他们的生活是多彩的、实在的,他们应是离孤独很远的人。当我再次睁开眼时,阳光投射在我身上,映出了我的影子,这是传说中人的灵魂,我庆幸,它依然存在,我还活着。但它是没有表情色彩的,它时常跟着我,不见得能和孤独挂上勾。
然而,当我对着镜子的时候,那里面也有一个我,那是比影子更具表情轮廓的影像。看得久了,我发现我似乎找到了孤独,对!它就是孤独,至少,它是孤独的影子。它看上去很单调,我作什么表情,它也只是跟着我作什么表情,似乎没有什么自己太多的个性主张。我有些困惑,礼貌性的说:“朋友,别老学我,更别跟着我!”它依然如挑逗性的学我说话的样子,我有些烦!但又忌于别人都害怕它,我也有些发怵,生怕它对我有什么企图,想让它早日打消这个念头,于是生气地说:“别跟着我!”镜子里的它依然这样动作,那生气的表情逗得我失声笑了,它也笑了。“哎!不和你说了。”说完我我出房门,当阳光再次映射出我的影子时,我看到了和它相似的面庞,我有些意识里的吓怕了。
时间久了,我也没觉出它的出现使我哪里不舒服了,我就好奇了,为什么人们都排斥它、害怕它呢?镜子里的它应该是调皮的,就单调了些,我想了很久,孤独,可怕?恐怕是流言更可怕些!人是不是该实事求是地理解一个人、一件事物?至少,该有个认真严谨的态度嘛!想着,我果断同孤独交谈起来,它的表情也缓和了许多,甚至十分自然了。我开始发自内心的关心地说:“朋友,你的头发太长了,剪了吧!这样看起来会清爽干练一些。”没想到它也这样关心起我来,我再捋了捋我的头发,“哦,是该剪了!”我们同时投以感激的目光。久而久之,我们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甚至心灵是相通的,我再回想我在街道看到的那么多丰富的表情,我开始吓怕起来,那就像扭曲的山间小溪流水,水是清的,但总会有各种的杂叶飘零。
城市的某一个清幽的茶楼角落里,我发现一个素衣制服的人,独自品味着一杯香茶,拿着一本书认真的看着。由于茶楼的墙壁洁净光滑,我居然从墙壁上发现了他的孤独影,那是一张不娇不媚、极清秀的脸,这静默反而显得沉稳而雅致,似乎能感染到周围的环境,我突然被这场景感动了。他如一道耀眼的光发散出来,整个茶楼的天花板、桌面、吊灯等都映满了他的影子,各色的装饰品上,似乎还能映出他的多彩多面,这优雅的场面使得我颇为震动,而他的影像却那么自然。看书渴了、累了,就认真地品起茶来,再调一首优美的曲子,极优雅地享受着……我终于看到了孤独影的多彩。
再联想到最初我见到的表情、听到的声音,是有多少的言不由衷,或许,只要我们静下心,沉下来,释放自我,也能找到并不可怕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