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温暖的日子散文
餐桌上有一碗毛豆,拿起来尝尝,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记忆银行里,有老院子的味道,毛豆就是其中一种。
我还在很小时,院子里会有好多农作物,毛豆是夹带种在玉米地里的,这东西不挑地,撒在王米间隙里,就长成了。收割回来,就堆在院子里暴晒,小豆豆就自已跳出来了,家中三个女人齐上阵,奶奶整天地忙院子里的毛豆,妈妈上工回来也是忙,我就在里面翻跟头,为玩而忙得不亦乐乎。她们摘豆,我也摘,她们干啥,我都会凑热闹,没人顾上管这个疯丫头。奶奶爱我,总护着,妈妈也爱,没时间管,一家老小的'活计,都要干出来。
那年代能吃饱,就相当不错了,厨房里有个篮子,总是高高的挂在房梁上,每次看见它高高在上,我就绞尽脑汁,想把它拿下来,可我个子小,站在板凳上也拿不着,那里面有好吃的——白面馍馍。家里平时大多吃黄面馍,高粱面馍,黑面馍。有时好点吃金裹银——白面一层黑面一层的那种。纯白面馍太少见了,那是留给爷爷吃的——家里最有权威的人。当然了,我最小,也能在奶奶那里蹭上一点,至于哥哥们,肯定奶奶也给,她永远爱孙辈们,她自己舍不得吃这,也舍不得吃那。也就奇怪了,她一生无大病,活到了九十岁。从来没见她闲着,眼里全是活,心里全是家人,就这么一个神奇的老太太。
老爸要上班,老妈要上工,三个哥哥们上学去了,我也想去,可是太小,我就黏着妈妈,一个劲地要上学,妈妈只好让三哥带我一块去,坐在哥哥和同桌的中间,别提多神气了。那时老师很负责任,也很宽容,大带小很常见。每天跟着小哥上学,是最开心的事,也许,只有那个年代才有这风景。
爷爷是家里的长者,爷爷干的活,方圆几里没人会干,他会织麻袋,他有一个织麻袋的木头纺车,每次要放线时,我跑得最快,他用手摇栌子,把粗线织成二尺宽的厚布块,大概有三米长,一对折两边用大针一缝,就好了,有时会织成彩条,还挺好看的。这些麻袋最终去了哪,至今对我是个谜,过去如果卖东西,会扣上投机倒把的帽子。家中八口人,粮食太欠缺了。
最有创意的是老爸,他在那个年代,给自己组装了一辆摩托车,油箱像大西爪那么大,跑起来马力很足。有一年村里发大水,摩托车让淤泥埋没了,救援部队发现它时,已在半里外,弄出来这么个大家伙,可把他们乐坏了,围着它津津有味地评论着,好奇心爆棚了。
记忆的银行里存的,全是大人的辛苦,和童年的欢乐,一生取之不完的精神财富,要好好地存着,时不时,拿出来细细品味其中的味道,夯实自已的生活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