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优美抒情散文

故乡优美抒情散文1

  长大后,故乡再没有春夏秋。

故乡优美抒情散文

  ——题记

  “岭外音书断,经冬复历春。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每次归乡都是这般心情,在久远唐朝的宋之问确是我的知音了。年少背井离乡、常年累月求学,年青少不更事、东奔西跑虚度,如今已近而立之年却几无作为、归家情切却怕见故人。抬眼望着前方的道路、环绕着起起伏伏的山峦愈来愈蜿蜒崎岖;路面也愈发坑洼坎坷,坐在车上也有些颠簸了、上下跳动像极了我的心:快到了。沿着狭窄马路穿过成片翠绿的果树林,见得数家错落的红色楼房。

  走在阡陌小道上,眼见果树大多已经开始结果,只有零星的白色花骨朵,靠近一闻、亲切熟悉的香味扑鼻而来。用地道的乡音、热情地打招呼,整个人都轻松自在了许多;只是有时也会“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都只是追忆了。四河堰,那是小时候炎炎夏日里的乐园。一群不安分的小伙伴、大大小小吹着口哨、呼朋引伴去四河堰水中解暑。“扑通、扑通”下了水,或赛泳、看谁游得更快更远,或跳水、从几米的堤上一跃而下享受与水碰撞的快感;或是嬉戏、两三人把胆小的带入河*,当然只是为了让他们更快地学会游泳;饿了的话,就到地里顺手牵羊,花生、柑橘都是极好吃的。松树山,小时候树木林立、雀鸟也很多,几个疯孩子满山乱跑。

  有时拿着弹弓打鸟,一时兴起就上树掏鸟窝,当然多是看看幼鸟、不会拿下来,都知道养不活。春日有风时,自己动手用米饭、硬度高一点的纸、竹片就可以做成风筝、拿到山顶去放,坐在草堆上、背着清风徐徐,眼看着风筝越远越高就像思绪飘向了远方,带给人遐思与惬意。到晚上,若是天气太热就到楼顶望星星月亮。坦白说,找了那么多年我依然不知道北极星是哪颗;不过,几个人摇着蒲扇、话些家常倒也乐呵呵或是躺在楼顶、听取蛙声享受此起彼伏的天籁。

  儿时的“青梅竹马”不是长大远嫁他乡、归信难寄,便是为了生计奔走四方、南北东西;这些年,或者是潇潇洒洒打马江南再或者汲汲营营君子于役又或者是放浪形骸竹杖芒鞋,总是作客他乡,最怕雁字回时、只得望月以解惆怅。

  如今体会到“月是故乡明”,也许是泪眼婆娑吧。

故乡优美抒情散文2

  腊月二十七,漂泊的我再次回到了令我那魂牵梦绕的故乡——郭家坡。

  沿着亲切的小路,踩着零碎的炮屑,来到了我尘封已久的家。庭院深深老屋空空,映入眼帘的尽是斑斑狼藉。倏忽间,我的心就到了零下,一种无法明言的惆怅顷刻便填满了我胸膛那个叫左岸的地方。

  望着断壁残垣,我只能落寞地在记忆的深处,一点点打捞着故乡老院曾经拥有过的幸福……

  那是一个物质匮乏的红色年代,我们站在故乡高墙四角的院落,饥肠咕咕却精神无比,把欢歌笑语洒满了故乡的每个角落。记忆中的老屋,它是一堵抵御风霜的城墙,是父亲用他坚实的臂膀筑成;记忆中的老屋,是一碗热气沸腾的荷包蛋,它是母亲用她温暖的怀抱做成。然今天的我,已是一个十足的浪子,远离故乡朋友,抱着我轻飘飘的梦想,投身于别人的城市,如无根的浮萍,四处漂泊。

  那年,当我一个人病倒在云南边境的无人区时,望着死神狰狞面孔的我黯然泪下,我之所以流泪,不是怕自己死去,而是怕死在那千里之外远离故乡的黑土地上,无人收尸带我魂归故土。那一刻,我悲痛欲绝,我好想,好想回到我那远去的故乡啊!

  看着灰遮尘掩的老屋,望着熟悉的家什,我想起了满头银发裹着小脚总是一脸慈祥的祖母,想起了身强力壮曾如山般呵护过我的父亲。而现在,他们早已弃我而去,更于老屋作别多年,长眠在了故乡郭家坡的一隅。对着老屋,我多想说声:时间啊,请等等,再等等吧!

  每次归乡,我都一次次地暇想着把自己留下来,接过那根压弯先人腰椎的扁担,锃亮父亲生锈的铧犁,将僵化的黄土从新一坳坳翻耕,过那种《诗经》中“同我妇子,彼南亩”恬淡而平庸的幸福生活啊!但暇想毕竟是瞎想,二十年于红尘滚打的我,早已有了城市的些许洁癖,无法将故乡泥土吞噬下咽。而我,终究是一只风筝,故乡,是牵着我柔弱灵魂的那根线。这个曾撒下我太多笑语的地方也蕴藏了我太多太多无法磨灭的'记忆。

  今夜,我又一次彳亍在它的身旁,小校的那棵合欢树下,再也听不见清脆的高歌声。那个曾捉过迷藏打过沙包的操场里,再也难以觅得那一个个熟悉的身影了,只剩一轮山月,将形单影薄的我冰凉地映照……时间啊,它多像一位鬼斧神刀的雕刻师,转眼之间,就将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了!真情啊,为什么总是在我们失去以后才知晓,那纯真的童趣与飞扬的激情也会随着年轮而一同逝去,那最初的心,最真的梦不知何时,早已被岁月的车轮碾碎在了成长的途中。

  期待中,除旧迎新的鞭炮终于开始了彻夜炸响,盏盏香烛在除夕夜中散发着温馨吉祥的亮光,锣鼓震荡着群山,远去的故乡被妆扮得像一位待嫁的新娘,举手投足间,处处都蕴藏着阵阵莫名的窃喜。

  天南海北归来的兄弟姐妹们,久别重逢齐聚一堂,点起了烟,斟满了酒,诉说着那一段段往事与往事中永远童真年少的我们。今夜,让我们酣畅淋漓地喝吧,什么也不用说,什么也不用讲。举杯吧,我的哥,我的弟,我亲爱的兄弟姐妹们,今夜,不醉不归!就让我们躺在故乡香醇的酒碗里,安然入睡吧!

  离别的时针一刻刻逼近,在发小虎子的提议下,我们一起登上了心中那座神圣无比的山梁。

  多年来,登梁踏梁一直是我心中一个小小的夙愿。好多次,我都想在故乡的山梁上好好走走看看,用心丈量下我与故乡的距离。满以为自己是个不太在乎的人,直到登上梁的那一刻我才知道,其实自己已经在乎的太多了!

  我们徜徉于梁上,走走停停,说说看看,望着过去熟悉而今如此陌生的村落、沟壑……心却像打碎了的调味瓶,五味杂陈。那清澈如泉眼的眸子里,在也挤不出一滴透明的泪水了;那锦瑟年华中多少兴奋的吼叫,而今却只能用凄婉无奈的一笑不了而了了。岁月啊,多像自己的影子,当低下头来仔细观望时,我们竟难以置信,那就是自己茫然不知所措的投影。

  虎子说,登高远望,最能触景生情,说不定你已经写了首好诗了吧?我笑笑,对他说,我已经很久没有写我的蹩脚诗了,我不是诗人,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一定不会是了吧,我想。

  站在西梁头上,踩着初春萌动的藨草,望着被翻修一新的古庙与古庙中几棵森严的松柏,我想起了顾城的一句诗:“我非稗草,常枯常荣。我非老庙,千古无情。”

  我抬头向天,空茫的苍穹下,一只无名鸟从空中掠过,锈迹斑斑的阳光泼了一地。我迷失了,记忆中故乡的天空总是纤云弄巧,明媚的阳光总是将它一再地铺陈,流淌……

  而我,终究是要走了,再次远离故乡,依旧抱着我轻飘飘的梦想,穿梭于别人的城市。挥挥手,我将单薄的背影投给了故乡,故乡的群山却将我反衬的一小在小,我愈走逾远,地平线上,我的身影,变成了一个长长的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