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烛光的一天散文随笔
实再记不清昨晚了,记不清昨晚灯下的梦,梦中的孤独。
看来,我已经老了,苍白的头发在说:我孤独的灯下的梦,老了。老得可怜,到现在还记不起来。
可唯一年轻的,怕不是我的记忆。院中的的梨花开了,雪白色的,如天宫的仙花,飘进我的孤独的梦;发粉红的桃花也开了,如春的折扇,煽打着嗡嗡的追求者——蜜蜂,带翅的蜜蜂确实显得殷勤了。这些精灵者,让我触摸到从我身上掉落的青春,让我想起了种树一生的笔。
它们在我的头顶上闪着不老的记忆,我在记忆中又年轻了许多。昨晚灯下的梦好像也年轻了,在孤独中渐隐渐现地年轻了;而灯下潮湿的纸中夹带着的黑雾阴凉也渐开渐去了。
我好像与一棵棵的桃红李白的艳彩,在一起年轻,在向东风中西退的寒风里的摧的败中,鲜嫩起来了。
记忆新鲜起来,忽然想起苍白头发里卷着的灯下书的事来。
我曾写过一些关于“灵魂与生命”的诗,它们都很年轻,也都很有记忆。可偏偏苍白地落进一些标签过的黑色口袋,似乎一下子就老了起来,老得失去了记忆;我很是担忧它们,担忧它们的命运,会不会在黑色泥地里深埋死去。
我想起来了,人的皮肤下是绒毛的血管,血管里流着温暧的心脏。里面有欢唱、悲泣,也有疼痛、抗争,更有崇拜太阳的`瞳孔与心灵。只要不是木头的人,就会有一颗灵魂。至于害怕提到灵魂的人,估计是枯木生出的怪生物。
说到怪生物,难免想起来,古藤的黑蛇鬼形舞蹈形体与地面上荒草堆里高高突起的黑色怪影。它们在茂密中无聊,无聊着个个伸着细长的脖子,晃动着若大的头,吐着阴险的舌尖,在阴笑着看,在阴笑中说着带趣味的语言,在阴谋着心意的谋杀,然后绞死一棵棵穗粒灵魂的植物。
可能有些古怪的生物,是生在腐烂的植物灵魂,它们的黑色中就是妒恨、仇视鲜活的生灵,当然就痛恨那些写“灵魂与生命”的诗了。
记忆起这些,我突然间又老了许多,老得连连。也孤独了许多,白发在灯下也开始沉落了,灯光的泪,冰凉在潮湿的纸的心。
看来,我真的老了,真希望天空闪出一道电光,捡回我一生烛光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