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米线背后的故事散文
过桥米线如同江毛水饺一样,是知名度较高的地方小吃,原产地云南,估计国内地市级以上的城市都有出售。在本地,我最早在孝肃路一家店吃过,厨师竟然是娘家时的老街坊“上海哥哥”。
“上海哥哥”是上海知青,下放到本地,后来与另外两位老乡一起分到市汽配厂。当年,他们都住在母校附近的集体宿舍。三人当中,“上海哥哥”又白又高又帅又聪明,加上性格温和,老老少少都喜欢他。
“上海哥哥”会理发,经常以手艺“学雷锋”,并且与时俱进,我上初中一年级时放映《庐山恋》电影,他看了一遍就帮人理女人公的新潮发型一一“假小子”头,爱美之心人皆有知,我心里痒痒的,请他把我两条齐腰的长辫绞掉,也剪成了“假小子”头,为这事班主任还说了我:那么长的辫子剪掉太可惜了。是啊,剪辫容易养辫难,打那以后我就沒养过齐腰的长辫了。
再后来,“上海哥哥”爱上了一位在我家住的“宁波姐姐”,我经常在他们中间充当“电灯泡”,他们不想让我听懂的时候就说上海话,我在一旁急得干瞪眼。“宁波姐姐”一心想回老家,尽管“上海哥哥”穷追猛打追了很长时间,还是被姐姐婉言谢绝。
知青大批返城时,很多人都回到了老家,“上海哥哥”却留了下来,娶了本地一位漂亮的姑娘。但我总觉得她没有“宁波姐姐”长得好看,或许在我心里,“上海哥哥”和“宁波姐姐”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父母离开人世以后,我与娘家街坊几乎很少接触,“上海哥哥”碰到过两三次,几十年过去了,那曾经黑油油的头上己经谢顶,白里透红的脸色也不见了踪影,笔直的脊椎开始有点弯曲,唯一没变的是那双清澈温柔的明眸。有一次,我提起了他年轻时候的.帅,他故意装腔作势地对我说:你怎么不早说?
今晚坐在本市一家新开的过桥米线店,吃着香喷喷的米线,让我想起了“上海哥哥”和“宁波姐姐”的故事,想起了做女儿时的快乐时光,想起了青春时代的一切美好,只可惜匆匆那年渐行渐远,除了坚强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