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姐生活散文

  “你的事早就成了他们的义务,假使你有了事情而不叫他们知道,那他们才会难过和内疚。” 每当我沾沾自喜地跟先生说起他们为我所做的一切,先生便会大言不惭地笑着作如是说。

我的姐姐生活散文

  先生嘴里的他们,就是我的姐姐姐夫,然而我的母亲并没有给我一个亲姐姐,但是我的这对姐姐姐夫,却比真的姐姐姐夫还要亲。姐姐是我的室友兼同学,姐夫是我的同学。虽是同学,他们却大我好几岁,许是因了这个缘故,兼有之前的男朋友现在的先生一直不在身边,很多年以来,我便不只是他们的同学,也是他们的妹妹,更成了他们的责任。并且在他们的孩子还未出世的时候就荣升为一名骄傲的未婚干妈。

  新婚第一年的夏天,我由于身体的原因失去了第一个孩子,因为先生在外地,只陪了我几天便需回去上班。先生把母亲请了来,然而,就是我的母亲,也只是来看了我一眼,之后因家里忙脱不开身,携了先生给她的一千块钱当天便回了老家。我是眼巴巴地含着泪无言地望着母亲离开的,然而我不能怪她,或许,在他们那一代人眼里,对于女人的这种小坎是不重视的。

  姐姐把虚弱的我接回了家,一天一只鸡一天一顿排骨,把我像少奶奶一样地伺候着,像猪一样饲养着,以至于那一个月下来我整整胖了十斤。固执的姐姐甚至都不舍得让我洗一双袜子,以至于姐夫笑着侃我:妹妹啊,你姐眼里头一个疼的是泽泽第二个就是你了,你姐生泽的时候我都没捞着这么伺候她啊!就连你吃的鸡,都是你姐吩咐山里的大姐买好的山笨鸡,宰好了我骑车三十里地给你带来的。姐夫是在泽出生后一年才回来姐姐的身边,正是那段难忘的相濡以沫的日子,奠定了我们的姐妹情深!

  姐姐天性要强,性格刚强,干净利落,工作上就是男人也不遑多让。毕业的时候,她是一个年级四百多号学生五个优秀毕业生里唯一的女生,在单位里也是业务最好的女职工,现在是厂里唯一的女专业工程师。就是这样一个铁一般的女人,对我却有着和对她的孩子一样似水的柔情。姐夫短小精悍,深沉内敛,有着同龄人所没有的稳重和幽默,对于我这个小他几岁的女同学向来是以小姨子看待的,去姐姐家,便如回娘家一样随意和亲切。更有趣的是,如果大家都有空,恰好我先生回来,两个人常常会像招待亲戚一样招待我那同样是同学的先生。

  九八年儿子出生,也是在一个冰冷的冬天,那个冬天我在先生的单位歇产假坐月子,先生则忙着上班下班。九九年夏天我带着儿子回单位,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姐姐姐夫家。干儿子泽泽已经六岁,是个很知道疼惜弟弟的小伙子了。姐姐帮我抱着儿子,泽泽兴致勃勃地跑在前面一边喊着:“我知道干妈家在哪儿,我带路!我带路!”出去大半年的时间,回来竟然都找不到家,这不是笑话,因为我在先生那边坐月子的那个冬天,是我的姐姐姐夫张罗着给我分了房子,粉刷房子,又张罗着单位里许多师傅同事们给我搬了家。而且,在我回来的前一天,姐姐还要呼着我的另外一个同学去给我翻晒被子擦玻璃家具,仿佛我是凯旋回来的功臣一样。

  不写姐姐而写姐夫,就像平时有了事情多数情况第一个总是想到姐夫一样,姐姐是自己的,自然从未担心过她会吃味,横竖姐姐总要支使姐夫去做的`事,日子久了也就懒得通过姐姐再去麻烦姐夫了。

  零七年刚过春节,我的病不得已又做了第二次手术,胳膊受伤的先生推不动我,还要忙着给我办住院手续。下来手术台,因为知道姐姐出差,我咧着哭呛拨通了姐夫的电话,由于手术室信号断断续续,我的声音又极度虚弱委屈,落在姐夫耳朵里大概的意思就是我在外地的医院,刚做了手术,病情不祥,和谁不祥。拨我先生的电话又不通,撂了电话就约着我的另外一个同学飞奔而来。到医院见我安稳地躺在病床上打点滴,他笑着和我先生说:“洪燕要吓死人,打你电话也不通,还以为她在医院怎么着了,我撂了电话约了黄华就跑来了。”

  一个月前姐姐的母亲去世,黄昏乍闻噩耗,我打电话找同事安排好儿子,便飞奔到姐姐老家。在母亲的灵前,姐姐看到我就跪了下去,我也跟着跪了下去,和姐姐抱头痛哭。然而姐姐知道我一个人带着孩子,呆了一会便逼着我离开,我知道她是怕天黑了我一个人回来不安全。我一边哭一边说:“你叫我陪着你吧,咱娘都没了,我不陪你谁陪你?这许多年,还有谁比你更疼我,这许多年,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姐姐啊,你干吗要撵我走?”然而我终是拗不过刚强固执的姐姐,最后还是在天黑下来之前哭着离开了。

  这许多年来,他们既是我的朋友,更是我的亲人。很多人都知道我一个人辛苦地带着孩子,辛苦地工作,没有家人帮忙,先生也不在身边,然而我并不孤单。我有朋友,有亲人,有许多像我的姐姐姐夫一样关爱我疼惜我的肝胆相照的朋友和亲人。这许多年来,我曾经为失去的朋友伤心难过,但是我无悔,即使是离我而去的朋友,也曾经伴我走过一段段美好的时光,我依然会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候想起,并深深地祝福。对于朋友的意义,我从来都觉得我会诠释得更加深沉。朋友,对很多人来说都可以是锦上添花的陪衬和点缀,可以是相互博取利益的筹码和途径,但是我不是。对我来说朋友是我的臂膀,是我的依靠,是我的温暖和支柱。

  一直都没有提及姐姐姐夫的名讳,连同我的干儿子,仿佛那三个名字都是我小心翼翼珍重的宝, 时值岁末,第一次为他们写下我的感恩,借着姐姐姐夫的这篇文字,也想念一下我所有的朋友们,并为他们再一次默默地、深深地祝福。